也没抱希望，“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真要拍电影吗？”何宇白沉吟片刻，缓缓问道。

“显而易见。”张昀没什么隐瞒。

“你不拍电视剧了？”何宇白略有些失望地问，“不会是怕了我吧？”

“你是不是加班加迷糊了，醒醒，别做梦了，之前输的是你。”张昀无情嘲讽了一下，说道，“新世界不是一直在拍电视剧吗？我只不过是稍稍扩展一下业务范围而已。”

“扩展一下业务范围……扩展到要拍华夏特效大片的范围？还要和好莱坞比比高低长短？”

“有何不可呢？”张昀反问。

何宇白警告道：“以我的经验警告你，华夏想要拍好莱坞的大片，无异于痴人说梦。”

何宇白在好莱坞待了那么多年，确实有资格“教训”张昀。

“成语用的不错。”张昀赞了一句，“我承认，华夏确实拍不出好莱坞那种大片。但好莱坞，也绝对拍不出华夏的电影！”

何宇白沉默了一下：“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他所谓的“华夏拍不出好莱坞大片”，是纯粹的字面意思。华夏没有那个本钱和经验能拍出好莱坞那般震撼的大片。

而张昀的“好莱坞拍不出华夏电影”，却是从文化层面上说的。美利坚的文化就是和华夏完全不同。

“我也知道不是那个意思。”张昀回答着，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讨论的华夏和美利坚的区别？”

“记得，记忆犹新。”何宇白坦然说道，“我得多谢你的那些话，才能让光海有现在的成绩。”

“前不久那场访谈你也看了吧？菲利斯导演的那些话，给了我很大启发。他说得很对，华夏电影想要走出世界，必须要拍足够优秀的特效片才行。只有为大众接受的特效大片，才能让华夏文化像美利坚一样，慢慢为世界接受。所以，我临时改变了主意，拍一部华夏特效大片。”

“你就对自己那么有信心？”何宇白质问道，“万一你拍出来的电影，连华夏人都不喜欢看呢？”

张昀哈哈一笑：“你都对自己那么有信心，我为什么不能呢？”

“……”电话那端的何宇白沉默了。

何宇白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极度自信且自负的人，哪怕多次被张昀搞心态，他仍然对自己充满信心。

而张昀，又何尝不是？

只不过，张昀自信不仅仅来自他自己，更来自于他背后整个地球的文明。

如果没有整个地球作为后盾，张昀就算再才华横溢，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每一步都迈出的大胆且自信。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国内的特效团队与好莱坞还是有些差距的，我可以帮你联系。”沉默了半天，何宇白还是说道。

“提前谢谢你，不过特效方面倒不是什么问题。”张昀认真地感谢何宇白，然后笑道，“要不你把你的好莱坞资源分享给我？”

“记不记得我刚才说了什么？”何宇白听到张昀的话，嗤笑道。

“嗯？”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和你是朋友的错觉？”何宇白如此说着，“我等着你的电影拍出来，希望你休息一年后拿出来的东西，不会让我失望。”

说罢，何宇白挂断了电话。

“何宇白这么晚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等张昀说完，林欣瑶这才开口问道，“怎么感觉你俩之间怪怪的？”

张昀没好气地揉了一下林欣瑶的脑袋，说道：“少看点儿没啥营养价值的东西。

“他的这个电话，可能是想确认我以后会不会再拍电视剧吧。毕竟他之前连着输了三次，肯定想找回场子。”

“那你以后还会拍吗？”林欣瑶问。

“我怎么会给他机会？”张昀呵呵一笑，“虽然就算给他机会，我估计他也不中用……”

……

“竟然不拍电视剧，跑去拍电影？那我准备了一年，岂不是白准备了？”

挂断电话，何宇白有些气急败坏。

他坐在椅子前，想了好久，最终叹了一口气。

拿起电话，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hello，宇白，好久不见，甚是思念。”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口音极其别扭的声音。

说的明明是华夏语，但语气却仿佛是某个地区的方言。

这种口音，一般多来自于外国人。

“马克，你最好说英语。”何宇白听到这个别扭的口音，皱着眉头说道。

“为什么？我的华夏语不牛逼吗？”名叫马克的外国人夸张地道，“我觉得我的华夏语，就算考翻译，也卓卓有余！”

“那是绰绰有余……”何宇白无语地叹了口气，决定不纠结马克那塑料普通话，“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个新朋友？”

“什么朋友？”马克问。

“一个……对华夏文化很有研究的朋友。”何宇白描述道。

“哦？真的吗？那太好了，有朋自远方来，不要太开心！”马克高兴地说。

“……你说得对。”何宇白又一次，长长地叹了口气……

292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老板，还不回去吗？”

何宇白刚挂断电话，小野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进了办公室。

何宇白看了看小野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你不用陪我的。”

“你是老板啊，我这个助理不跟在你身边怎么能行？”小野笑着说道。

说话间，小野已经走到了何宇白的电脑前。她瞄了瞄电脑屏幕，发现屏幕上显示着两个文档，一个是光海传媒和云阙流媒体的合同，另一个则是一些外国人的名字和电话号。

“老板，这些电话号码是干什么的？”小野指着屏幕问。

“以前的一些老朋友，给他们介绍一个人。”何宇白随口答道。

“介绍谁？”小野又问。

“张昀。”

“张昀？”小野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老板你为什么要把张昀介绍给你的老朋友？咱们和他不是竞争对手吗？”

何宇白轻轻地“嗯”了一声，说道：“在电视剧这方面，我们是敌人，但是在电影方面，就算不上了。反正我回国以后也没打算拍电影，更没打算再回好莱坞当制片。”

“哦，这样啊……”小野貌似懂了地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那也不对啊，就算不是竞争对手，张昀也不是朋友啊！老板你这样做，不是资敌吗？”

“嗤……”何宇白被小野“资敌”这个词搞笑了。

他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来，随手拍了一下小野的头。

“干嘛呀……”小野吃痛地捂着脑袋。

“朋友有很多种。有的朋友每天吃喝玩乐，但不可以交心；有的朋友哪怕表面互相看不顺眼，心里却依然有个位置。”何宇白说着话，慢悠悠往外面走去。

“有个位置……”小野跟在何宇白身后，仔细琢磨着何宇白这句话的意思。

走出去好远，小野终于想到了一个词，可以用来形容自家老板和张昀的关系。

惺惺相惜！

——

新世界影视公司，会议室。

会议室的面积很大，粗略算去，坐上五六十个人都不会觉得拥挤。但此时会议室里，只有张昀、林欣瑶、徐可儿和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