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1 / 1)

我为国家修文物 十三闲客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画,忽然听得大门外传来了一阵“砰砰砰”地敲门声,紧接着,吕顾的大喊声便传了进来:

“子西兄,我已听到你的声音,速来开门!”

说完,又是一阵重重地敲门声。

“来了!来了!再敲门就要破了!”

对这吕顾,崔白颇觉无奈,在他闭门作画期间,这厮隔三差五就来砸一通门,几次都差点打断了他的思路。

若不是看在他老胳膊老腿的份上,非得拿棍子打他一顿不可。

将门打开后,吕顾一个箭步就走了进来,左右看了看,最后一脸狐疑地看向崔白,笑得跟个老狐狸似的:

“头发还是湿的,刚洗了澡?莫非,你在偷欢?”

“偷欢?我是闭门作画,如今刚刚完成罢了。”

崔白哭笑不得,佯怒道,“这几日,你三番几次砸门扰我思路,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吕顾“嘿嘿”讪笑,一听崔白完成可新画,顿时又来了精神,大喜道:“又有新作问世?快,快带我去看看!”

崔白完成了新作,本就心情舒畅,吕顾磨了一磨,他便松口了:“也罢,就让你看一看好了。”

说完,他便带着吕顾来到了书房。

这书房,吕顾也是常来,自是熟悉无比,他来到窗前的长案之前,看到了一幅让他终生难忘的画作:

在一片秋风呼啸的旷野中,枯枝折倒,残叶飘零,小草伏地,一片萧瑟之中,两禽鸟扑翅鸣叫,顶风飞来。

其一刚攀在树枝上,目光俱向下,原来在残枝败草之中,有一只褐兔正回头向它们张望。

双禽的鸣叫,不知是因为褐兔的出现惊扰了它们,还是凛冽的寒风警示冬的来临令它们不安。

整个场景萧瑟寒凝,让人心生冷意,却又对大自然中小生命的挣扎和不屈而充满同情。

吕顾站在这幅画前,久久无言,他已经无法如评价崔白的这幅新作了,只觉得这幅画一旦面世,必将轰动整个画坛。

良久,吕顾问道:“此画何名?”

侧立一旁得崔白思忖片刻,这才说道:“《双喜图》。”

“《双喜图》?”吕顾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笑道,“秋风肃杀,何来之喜?”

吕顾所料不错,《双喜图》一经传出,立刻在汴京画坛引发了一场小地震。

原来,花鸟画还可以这么画!

原来,花鸟画可以不用浓墨重彩,彰显大富大贵,设色淡雅,也能表现处花鸟的生机与活力来!

原来,花鸟画可以不用遵循“黄家体制”,依然能够画出如此震撼人心的画作来!

崔白的名声愈发响亮了。

北宋治平二年(1065年),相国寺因为遭雨被部分破坏,已经广为人知的崔白参加了这次的壁画重绘。

宋神宗熙宁元年(1068年),相国寺壁画重绘工作结束后,崔白因深受赏识,被召入了宫廷画院。

崔白进入画院时,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但他很受宋神宗赏识。

因为他是个性格疏阔的人,宋神宗特批,若无御旨,任何人都不能安排崔白作画。

崔白进入了翰林图画院之后,他的花鸟画震动了当时的画坛,从画院中人到院外的文人士大夫画家,从者甚多。

而北宋早期宫廷画院花鸟画“黄家富贵”风格一统天下的格局也终于走到了尽头,开始崇尚新意,深入写生、写实。

这种趋势,到了后来的宋徽宗赵佶那里,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而那幅《双喜图》,也被收录进了《宣和画谱》之中。

第九十七章 向南是老子的人

是谁说福康公主爱上了宦官梁怀吉的?

是谁说驸马李玮一副暴发户嘴脸,才让公主看不惯的?

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回溯时光”结束之后,向南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把曲解历史的人拉出来狠狠打屁股。

福康公主跟宦官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情爱一事,所谓的精神恋爱更是无稽之谈。

她的婚姻,纯粹是由于自身恃宠而骄,再加上驸马李玮确实长得有些对不起观众而不讨人喜,最终惨淡收场的。

还宫闱丑闻,旷世之恋呢!

根本就不存在!

最重要的是,崔白的《双喜图》,跟福康公主的婚姻故事没有一点关系,更不存在什么影射一事了。

如果一定要说有关系,估计也就是《双喜图》的作者崔白,经历了福康公主成婚到婚姻结束这么一个过程。

《双喜图》也有可能是崔白受到了这件事的触动,而产生的灵感。

但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

信则有之,不信则无。

此刻的向南,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畅快感——这段历史秘闻,除了他,估计也就史学家们清楚了。

“向专家,这幅古画,我们修复得怎么样?”

看着向南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湘楚博物馆古书画修复中心的资深修复师老朱颇有些忐忑,两只有些粗糙的大手合在一起,下意识地搓动着。

“整体上来看,还不错。”

此刻,向南已经从“时光回溯”之中回过神来,淡笑道,“吴姐和朱师傅的技术,还是值得信任的。”

老朱略显老成的脸上,顿时挂满了笑容。

吴茉莉也得意地笑了,她拍了拍手,说道:“那行,我们今晚加加班,争取将画芯修补完毕,这样的话,你明天就可以开始熟悉《双喜图》的技法和意境,为接下来的全色接笔做准备了。”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向南点了点头,开始往外走,“我去会议室那边坐一坐。”

出了古书画修复中心,向南按照吴茉莉的指点,很快就来到了文保中心的会议室。

他还没靠近,就听到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技术也许是有些技术的,但年纪轻轻的,就把他捧得这么高,也不怕他摔下来给摔坏了?”

“这话可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认为,其他博物馆也有人这么说。国家级专家,啧啧,全国总共才多少个?”

“我老牛在古书画修复行当里,也是埋头苦干了几十年,还不是什么都没捞到?”

“我也不止是我一个人,全国这么多博物馆,现在连副研究馆员都不是的文物修复师都还有一大堆呢!”

“向南连大学都还没毕业,就成了国家级专家,这多多少少也有点太那个了吧?反正啊,我不服,很多人都不服!”

向南一听这话,眉头就微皱了起来,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这是,在说我?

国家级专家也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修复文物而已。

我招谁惹谁了?

向南在会议室门外纳闷着呢,会议室内,刘其正靠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一点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孙福民转头看了他一眼,乐呵呵地说道:“老牛,还有什么想说的话,今天就一并说出来吧,憋在心里也怪难受的。”

老牛是一个瘦巴巴的小老头,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