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惬意地说道,“难道说,我没事就不能喊你们过来喝喝茶,聊聊天?我老江连这点面子都没有了?”
四个人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地说道:
“没有!”
江易鸿愣了一愣,正要恼羞成怒,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哐当”一声轻响,回头一看,原来是正在煮茶的茶艺师,听到这边的对话后没忍住,一个不小心将一个茶盏给碰翻了,此刻正面红耳赤地在那儿收拾呢。
他转过身来,一脸无奈地说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都一把年纪了,四个人加起来都快300岁了,就不要说这种话,让人家小姑娘看了笑话。”
见其他四人都直愣愣地看着他,就是不说话,江易鸿也是无语了。
“得得得,我现在是老了,修不动古董了,你们这些钻进钱眼里的,都开始跟我尥蹶子了。”
他摊了摊手,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我说,我说行了吧?”
其他几人都忍不住气得笑出了声:
“嘿,还摆出一副委屈巴拉的样子来了,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还尥蹶子,我要是会这招儿,我踢死你!”
“别叽叽歪歪的了,有话赶紧说,说完了该干嘛干嘛去,跟谁愿意对着你这张老脸似的,瞧你那德性!”
“……”
……
江易鸿在长安这边忙着跟一群大收藏家“密谋”着什么,魔都这边也不平静。
在魔都博物馆文保中心的小院里,刘其正的办公室中,此刻还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从京城赶到魔都,专程等候向南的齐文超,另一个人,居然是孙福民。
孙福民可是很少来魔都的。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本身太忙,既是金陵博物院古书画修复中心的专家,又是金陵大学考古与文物系的教授,不是在这儿转,就是在那儿转,出去一趟都得两边请假,麻烦得很。
再一个就是,刘其正在魔都呀。
两个人都是古书画修复专家,刘其正是公认的国内权威,可孙福民是不服气的。
他始终认为,刘其正赢就赢在了比他多吃了几年饭,实际上,修复水准还真不见得就比他高明。
可没办法,谁让他晚出生了那么几年呢?
要是早一点出生,估计就没刘其正什么事了,这魔都、金陵都得是他孙福民的“地盘”。
现在嘛,两人各处一地,你不犯我,我也不犯你。
正所谓“王不见王”,眼不见心不烦。
但今天,孙福民却是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刘其正的办公室里,一脸嘚瑟。
没办法,谁让自己找了个这么出色的学生?
去年修复了国宝《千里江山图》,被授予古书画修复国家级专家原本已经是个天大的喜事了,谁能想象得到,这元旦刚过,他又在古陶瓷修复技艺大比中拿了个一等奖!
一等奖也就算了,据说他的古陶瓷修复水平,比一些专家还要厉害!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向南已经是实际意义上的古书画、古陶瓷双料专家了。
古往今来,华夏独一份!
有这么厉害的学生,自己不嘚瑟一下,都感觉对不住自己。
刘其正看到孙福民的那副嘚瑟样,也是有些无奈,这孙福民比自己小了好几岁呢,这么快就有老年痴呆症的表征了?
从见到他的时候开始,孙福民就这么一直咧着嘴傻乐,连眼角都开始往上斜了,到现在感觉好像更严重了一些。
“再过一会儿,是不是该流口水了?”
刘其正这么想着,不动声色地把桌子上的一盒纸巾,往孙福民的方向轻轻推了推。
孙福民被惊了一下,看了一眼纸巾盒,一脸疑惑地问道:“干嘛?”
“没干嘛,你……你嘴角那儿有个黑点,不知道是什么脏东西,拿纸巾擦擦。”
刘其正好悬没说出让他擦口水的话,这要是说出来了,估计今天得抬出去一个。
坐在一旁的齐文超似乎看出点眉目来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其正一眼,笑了笑说道:
“向南这小子,现在估计还在兵马俑博物馆里,忙着修复兵马俑呢,我这次啊,是来亏了。”
“有什么可亏的?你要是没留下来,说不定这次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才真叫亏了呢。”
刘其正也是笑呵呵的,指了指外面,说道,“这马上就要过春节了,你也很多年没在魔都过过春节了吧?干脆,让你儿子儿媳把孙子一起带来,也别住外面了,就住我家,咱们两家一起过除夕。”
“再看吧,到时候我再问问他们的意思。”
齐文超笑了笑,又叹了一声,“现在过年,咱们是过一年少一年喽。”
“这种事,还要问什么,有什么可问的?”
孙福民拿纸巾擦了半天嘴角,也不知道有没有把那黑点擦掉,此刻听到齐文超的话后,颇为硬气地说道,“让他们来,他们就得来!”
“闭嘴,在这方面,你没有发言权。”
刘其正一脸不屑地打断了孙福民的话,挥了挥手道,“你先把你在国外的儿子儿媳喊回来过年再说,你一个孤寡老人,在这儿瞎逞什么威风。”
孙福民:(⊙﹏⊙)
握了个草!
原来我还是一个孤寡老人,我居然自己都给忘记了!
我才发现,原来我这么可怜的吗?
第二百三十二章 图样图森破
扎心!
太扎心了!
我原本是一个知识渊博、风度翩翩的大学教授,硬生生地让你一句话给打成了孤苦无依的空巢老人,真是凄凉!
这无论是换了谁,也接受不了啊!
你这是故意想气死我,然后好继承我向南老师的位置吗?
肯定是的!
要不然的话,这刘老头怎么会变得这么狠心?
“别跟个怨妇似的,没空搭理你,赶紧说正事。”
刘其正才懒得理会孙福民幽怨的眼神,打击他,那是不遗余力,此刻又是狠狠扎了他一针,这才转过头来,看着齐文超笑着说道,
“前两天,江易鸿给我打来电话,那语气真是苍老了许多。”
齐文超早习惯了这俩老头相爱相杀,此刻是看也没看孙福民一眼,笑着接了一句:
“他比我还大个三四岁,我都当爷爷了,他还能不老?”
“不是这个意思。”
刘其正摆了摆手,颇为感慨地说道,“那是一种看着孩子长大了,才感觉到自己老了的情绪。”
顿了顿,刘其正又继续说道,“他说,以向南现在的古陶瓷修复水平,他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教了,有种既欣慰,又伤感的味道。”
“尤其是当他提到,向南在修复了几天时间兵马俑之后,居然提出了一个跨类别研究课题,让他更加感觉自己没用了,因为他不懂古书画修复啊,给不了向南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
“什么跨类别研究课题?”
孙福民虽然对刘其正故意扎他的心耿耿于怀,但实际上,刘其正和齐文超两个人一开始谈话,他就一直都竖着耳朵听着呢。
尤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