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 章(1 / 1)

我为国家修文物 十三闲客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须在做最后两道涂层之前进行。

向南一遍又一遍地调制颜料、做涂层,直到金毫建盏工艺品的釉层剥落位置的颜色,与原釉色相近之后,这才准备开始仿制斑纹。

金毫建盏,顾名思义,它的斑纹颜色是金色的,因此向南需要调制出金色的颜料来。

等颜料调制完毕之后,向南取来毛笔,又给金毫建盏工艺品上了一遍基本色。

不等涂层干燥,他立刻换了一支更细的毛笔,蘸取少量的金色颜料,在未干燥的涂层上轻轻点了一下。

随后,他又用另外一支干净的毛笔蘸取少量的丙酮溶剂,轻轻将金色颜料,用渲法将其向下微微晕散开来,形成了金色颜料自然下滑的形态来。

做完这一道斑纹后,向南根本来不及查看效果,紧接着又开始做下一道。

别看金毫建盏工艺品剥落的釉层只有硬币大小,实际上,在这么大一点的地方,光是斑纹,就足足有上百道之多!

这也是金毫建盏的一个特色,斑纹多而细密,如同漫天繁星,熠熠生辉。

当然,这种斑纹,密集恐惧症患者禁止观赏,否则的话,若是引起身体或是心理不适,慨不负责。

这一场试验,向南做了整整两个小时,这才将金毫建盏工艺品剥落釉层处理完毕。

此时再去看时,除了因为刚刚喷涂上了一层清漆之后,修补位置明显有些发亮之外,无论是釉层的处理,还是斑纹的制作,几乎看不出什么来。

方玉婧站在玻璃隔断外足足两个多小时,将这一切完完整整地看在了眼中,心中的惊骇简直难以言表。

金毫建盏的难题,就这么被解决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而已,平时她修复古陶瓷器物时,光是清洁工艺,都不止做两个小时!

而且,看他修复的那个金毫建盏工艺品,斑纹的仿制几乎无懈可击。

太完美了。

哪怕她从头看到了尾,此时再让她去操作一遍,能不能完成还是个未知数,更别提做到如此程度了。

方玉婧心乱如麻,眼睛却是依旧盯着向南,忽然她愣了一下。

我看到了什么?

他,他居然皱眉摇头了?!

这是不满意?

下一刻,她小嘴微张,差一点惊呼出声,幸亏她反应快,一把将嘴捂住了。

她看到——

向南皱着眉摇了摇头,随手将这金毫建盏工艺品放到一边,又取来一只金毫建盏工艺品,继续试验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他不加班才不正常

方玉婧站在修复室门外,一直看了一整个下午。

这一个下午的时间,在她的眼里,向南仿制出来的金毫斑纹,每一个都是那么完美,那么惊艳。

但向南总是摇着头,然后将它放在一边,重新拿过一个新的金毫建盏工艺品,继续埋头做了起来。

方玉婧在外面看着,心里面却充满了疑惑。

她不知道向南在一遍一遍的仿制过程当中,手法上究竟有什么样的变化。

更不知道,向南为什么会对那些看起来很完美的仿制金毫斑纹不满意。

一直到了下班时间,鲍海和江易鸿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从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里走过来,方玉婧才回过神来。

江易鸿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样?向南手里的金毫建盏,修复得怎么样了?”

“还在做仿釉试验。”

方玉婧连忙回了一句,说完这句之后,又有些欲言又止。

鲍海见状,哈哈一笑:“在你江师伯面前,有什么不能问的?不懂就问,不用跟他客气!”

江易鸿闻言,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早就没有了所谓的门户之见,对于后辈的疑惑,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国内,技艺精湛的文物修复师就如同大熊猫一样稀缺,而需要修复和保养的文物,却像天上地繁星一般多。

在这样的现实情况下,还要将修复技术撇帚自珍、秘而不宣,那不是在间接地在损毁国宝和文物吗?

这一点,是任何一个有良知的华夏人都不能容忍的,更别提这些和文物国宝打了一辈子交道的文物修复师。

方玉婧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向师兄他,他已经试验了三四次仿制金毫了,每一次我都感觉很完美,但不知道为什么,向师兄好像都不是很满意……”

“哦?我看看。”

不等江易鸿说话,鲍海反倒是吃了一惊。

古陶瓷修复中的仿釉处理,实际上是判定一件古陶瓷修复水平的重要工艺之一,这也是古陶瓷修复所有工艺当中最难的部分。

学会如何做仿釉工艺并不难,难的是将仿釉处理做好做精。

而要做到完美的程度,哪怕是浸淫此道数十年的资深修复师,也不一定做得到。

鲍海将那张老脸贴近玻璃隔断,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收回目光,一脸嫉妒地看了江易鸿一眼,说道:

“被你捡了个宝!”

如果不是确认坐在里面的那个人是向南,他肯定会以为对方是江易鸿从小就培养起来的文物修复师。

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将古陶瓷修复技术练习到这种程度?

他只看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能够从向南的手法和技巧上确定,向南所仿制的金毫,绝对是完美级别的。

这也太吓人了!

他才多大年纪,水平就已经高到了这种层次,也许要不了多久,就很有可能达到专家级的水平。

“古书画修复和古陶瓷修复双料专家?!”

鲍海忽然被自己脑海里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他连忙甩了甩头,将这可怕的想法甩出了自己的脑袋。

不能想,越想越觉得可怕。

“你觉得向南每一次仿制的金毫都很完美,那只是你感官上的错觉。”

鲍海在一旁胡思乱想,江易鸿却是很有耐心地指导起了方玉婧,

“仿釉的要点是什么?是要自然、流畅,是要能够完美地融入到原器物的釉色之中,它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要整体、统一地看待。”

“单从金毫建盏的斑纹来说,它并不是人为绘上去的,而是在瓷器烧制过程中自然形成的。”

“那么,这斑纹就不像人工绘制的那么生硬、死板,它是灵动的,有生命力的。”

“我认为,向南也许就是发现了这种不同,所以才会对自己仿制的金毫斑纹不满意,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他还没有做出那种灵动的感觉来。”

说到这里,江易鸿顿了顿,这才问道,“听明白了吗?”

“嗯嗯,听明白了,谢谢师伯。”

方玉婧茫然地点了点头。

实际上,她听得似懂非懂,金毫斑纹就是胚体里的铁元素在高温烧制过程中,析出来后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