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器!
第一件,是清代的豆青釉暗花瓶。
瓶底圈足部分,已经被磕破了一大块,口沿处也有个大缺口,此外,瓶身上也是裂纹密布,一不小心就会裂开来。
第二件,是民国双耳瓶。
这件陶瓷器物,两只耳朵干脆全都碰掉了,瓶口处也是破烂不堪,被碰得参差不齐。
第三件,则是清代康熙年款的青花海水鱼龙图高足盘。
这件比较惨,盘面和足部完全分离了,不仅如此,盘面也裂成了三四瓣。
这三件陶瓷器物,前两件市场价都不高,第三件青花海水鱼龙图高足盘,如果是完整器物,品相不错,市场价格还不错,大概能估个四五万的样子。
可如今,这三件陶瓷器物都破烂成了这个样子,价值就大大降低了,只能当瓷片来卖。
实际上,古陶瓷瓷片,确实是有单独出售的。
在华夏瓷都西江省景市,就有一个“鬼市”,每逢周末时就有一些卖家,专门拿着各种各样的古瓷片来出售,而且行情还算不错。
比如一块花鸟青花瓷片,大概价格在一两百元左右。
如果是人物青花瓷片,那就要贵多了,年代久远一点的,一片就能卖到七八百块钱。
向南看了一圈,心里就有了个大概,他看着中年摊主,问道:“这三个破物件,怎么卖?”
中年摊主一愣,居然还有人买破玩意儿的?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虽然心里很好奇,但他知道好奇赚不了钱,连忙说道:“小兄弟,我这三件器物,可是真的老货!”
这话已经很明显了,这三件是真的,之前那个蓝底黄龙碗是假的!
话一出口,中年摊主就知道说漏嘴了,但他也不尴尬,走江湖嘛,要的就是心黑脸皮厚!
向南也不在意,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问你怎么卖?”
说着,还没等对方开口,他又补了一句,“别乱开口,我懂行情,价格合适的话,以后我还来。”
中年摊主一下子噎住了。
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那我说什么?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礼貌都没有!
想归想,可不能耽误了做生意,中年摊主考虑了一会儿,决定跟这个年轻人做个长期合作伙伴。
两个人一番讨价还价,很快就达成了交易。
按照“鬼市”的老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后,两个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向南便心满意足地和康正勇一起,各自抱着两个纸箱子离开了。
此刻,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第一拨趟“鬼市”的早就淘到了心仪的宝贝,志得意满地离开了。
这些人里,绝少数人和向南一样,淘到了真正的老货。
还有大部分人,在“鬼市”里“吃药”了。
“吃药”,就是受骗上当。药能治病,也能害人,很多爱好古董文玩的人,因为吃多了药,没成长起来,最终退出了文玩圈子。
当然,一些人退出了文玩圈子,还有更多的人,前赴后继地挤进这个圈子里来,保证了古董文玩行业的欣欣向荣,长盛不衰。
这一趟“鬼市”之行,尽管没有淘到古书画,略有些遗憾,但向南依然很开心。
有了这三件破损不堪的陶瓷器物,他又能玩上一个星期了。
水果连连看虽然好玩,但总是玩一样东西,夜生活多多少少有点太单调了。
现在,终于可以换着玩了!
一想到这里,向南就觉得特别开心。
第一百五十二章 给我狠狠打他的脸(求订阅!求月票!)
有了从“鬼市”里淘来的三件破损不堪的古陶瓷,向南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
白天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躲在修复室里修复古陶瓷。
这套房子原本是二室一厅的格局,并没有书房,向南租下来以后,征得房东的同意,自己住在南面的主卧里,北向的客卧则被改造成了陶瓷修复室。
说是改造,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动,只是在靠窗的位置安装了一个排风扇,保障空气流通。
忙活了一个白天,晚上就得换个娱乐方式了。
洗了澡之后,向南就躺在床上拿出手机,闯关水果连连看——虽然第十关始终过不去,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玩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星期一的早上,向南早早地起了床,在小区里慢跑了几圈,等浑身都活动开了,这才收拾收拾,出门上班去了。
今天开始,得开始着手修复老师江易鸿专程从朋友那儿拿来的宝贝——金毫建盏了。
在上个星期金毫建盏刚刚拿过来的时候,老戴就曾经说过,华夏国内,恐怕只有老师江易鸿才有修复宋代兔毫建盏的经历,其他人连碰一碰都难。
宋代兔毫建盏的珍贵性和稀缺性可想而知,尤其是金毫建盏和银毫建盏,更是珍贵。
由于一路上心里想着事,向南来到修复中心时,小乔和老戴也刚刚到岗,正在工作台前擦拭桌子。
见到向南进来了,小乔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打趣道:“向南,你这个工作积极分子,今天可是来晚了啊,昨晚是不是happy去了?”
“没,昨晚没出门。”
向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了一句,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小乔在逗他呢。
“这个周末啊,我去了一趟公园,现在的家长,可真是为孩子操碎了心哦。”
另一边,老戴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摇头感叹。
小乔一听,连忙转头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那公园里面,一群老头老太太带着各种资料和相片,来替自家小孩相亲,公园里的那些个大树上,贴满了相片和介绍,搞得跟通缉犯似的!”
老戴摇了摇头,又说道,“孩子大了,工作又忙,连相亲的时间都没有了,可怜了这些为人父母的,一把年纪了,还不得安闲。”
“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小乔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说道,“自己爱折腾怪谁?儿孙自有儿孙福,过好他们自己的晚年生活就行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老戴听得有点不爽了,我这儿正感慨着呢,你倒说起风凉话来了,“你瞧瞧你,都快三十了,还是单身狗,你爸妈难道心里就好受?”
“我单身怎么了?我单身我乐意,单身主义你没听说过呀?”
小乔才懒得听老戴唠叨呢,立马怼了回去,“我这才毕业没几年呢,一个人过得不晓得多舒服,干嘛非得让我找个人一起过,然后像你们一样,生孩子做家务,累得跟条狗似的?我才不干呢!”
老戴噎了一下,喉结在干瘪松弛的脖子上蠕动了一下,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算了,不说了,跟这丫头没啥好说的,她已经没救了。
心里想着,老戴将希冀的目光转向了向南那边,看到向南根本没受到他们两个剧烈讨论的影响,已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