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我吗我实话实说罢了。”
“老实讲,自从到了黑星城之后,我就发现了你所说的类似问题”严修泽说道:“但我并不觉得这完全是你的责任。”
“不,倒不如说,跟你压根就没什么关系。”
“我敢肯定,即使是黑星仍在,并且亲自接手这座黑星城,他未必能够做得比你要好。”
“这本身其实就已经脱离了个人能力的范畴其实黑星之所以对这个世界失望,也有这一部分原因在,因为他明白,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创造出一个原本所向往的理想乡。”
岩兵微微一愣,随即慢慢笑了起来:“呵我明白了。”
随后,他的右手抬起,忽然,从他的掌心处开始泛起了并不刺眼的柔和白光,在这片黑色的空间中尤为醒目显眼。
慢慢地,白光汇聚成一个大致常人拳头大小的浑圆球体,静静地悬浮在岩兵的右手掌心。
“这是”严修泽喃喃道。
感受到了严修泽的疑惑视线,岩兵沉声道:“这是元世界中的一种影像留存的方式。”
“只要把这个光球捏碎,在其中存储的影像就会在元世界中显现出来。”
“而这个光球,则是十年前,在老板离开地球的前夕,交给我的。”
“他曾经说过,如果等到严修泽回来,作出了与我当年不同的选择,就把这个交给他。”
“现在,既然你没有让他失望,那么理应可以得到这个。”
说罢,原本在岩兵手心悬浮的白色光球,缓缓飘向了严修泽的方向。
严修泽下意识地深出右手,那枚光球好似被什么吸引了一般,陡然加快了速度,飞至他的手心上空位置,严修泽试着五指聚拢,竟然真的“抓”住了悬浮在半空的光球。
等到真正接触之后,却发现这枚光球似乎极富弹性,甚至严修泽有种感觉,只要自己轻轻一捏,就能将它捏碎。
“这玩意儿捏碎之后还能还原回去吗”严修泽不敢太过用力,只是轻轻地试探着手中弹性光球的形变极限,随口问道。
“当然可以,影像播放完毕后,会自动还原成原本的样子。”岩兵点了点头,突然脸色一变,横眉喝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言外之意是在这十年间,你没有偷偷看过里面的内容吗”严修泽问道。
“当然没有”岩兵怒道:“喂,你小子,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真的没有吗”
“绝对没有”
“那我再冒昧问一句,假如我一直都没能回来,到你老死的那天也没能回来。”严修泽缓缓道:“到了那一步,你也不会偷偷看一下吗”
“不会这既然是老板留给你的东西,没有经过允许,我是绝对不会”
“真是令人窒息的古板啊。”严修泽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岩兵未说完的话,撇了撇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是绝对会偷看的,绝对”
岩兵微微眯起了双眼,忍不住吐槽道:“所以,这是什么值得你夸耀的优点吗”
“只是略微有些感慨罢了。”严修泽感叹道:“仔细想来,这个世界之所以这么无聊,你这种人可是贡献了不少功劳啊”
呼
话音未落,岩兵已经化为了一堆杂乱的数据流,消散在漆黑的背景空间之中
“这是下下线了”严修泽脸色一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冲着四周漆黑的空间大喊道:“喂”
“我一会儿怎么从这里出去”
“喂”
“喂”
四周空间仍然死寂般静默。
严修泽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视线重新投向了手心上的这枚白色光球。
“那就”
噗
严修泽五指猛一用力,手掌中的白色光球被瞬间捏碎
刷
无数道星光从破碎的白色光球中不断喷薄而出,最终竟然在严修泽的周围流泻出了一条璀璨星河
510.世间规则(上)
这条灿烂星河围绕着严修泽转了一圈,方才向黑色空间的极远处铺开,变成了一条通往未知的星光之路。
严修泽试着走向这条星河,踩着星光,仿佛踩在了细小的沙砾上一般,他扭头向旁边看去,突然发觉,周围竟然开始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三维影像
一间以黑白色为主基调的灵堂内,一樽棺木静静地摆放在了大堂的正中央,在棺木的正上方,则悬挂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画像,在大堂的木制横椅上,则坐着各式各样、身着黑色服装的吊唁者,这些吊唁者看起来的身份各异,但唯一的相同点则是,面色神态都相当沉肃,整个灵堂内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肃然气息。
如果严修泽猜得不错,这应该是某个人的葬礼片段。
当他还在猜测黑星留下的这些片段,究竟有何用意时自己的注意力却被刚刚踏入灵堂内的一个小孩子给牢牢地吸引住了。
一名身着黑色丧服的女人慢慢走入灵堂内,即使是葬礼上未着太多妆容,也难掩这名看起来只有三十余岁的女人面容的精致。
而这个女人此时还用右手领着一位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应当是女人的儿子。
然而和自己的母亲一直都在默默垂泪不同的是,这名小男孩看起来则要冷静许多,或者说漠然
这也使得他在整个以悲伤沉肃为主基调的灵堂内显得非常突兀,很难想象,作为死亡者的至亲,小男孩居然会如此的神色自若。
严修泽几乎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小男孩,就是黑星本人
这是他小时候的事情吗
那名看起来很漂亮的女人即黑星的母亲,当跨入灵堂的一瞬间,原本的小声啜泣便迅速演变成了泪水决堤,等到拉着小黑星走到了棺木前,已然泣不成声。
在旁人眼中,似乎已经悲极。
而后,门外又陆陆续续走进来几名中年男女,有的人也和黑星的母亲一样,带着小孩子,尽皆跑到了棺木的前方嚎啕大哭,甚至很多其实相当懵懂的小孩子,也被这股气氛所感染,开始掉起了眼泪。
可是从头至尾,那个长相依稀有黑星轮廓的小男孩,却一直冷眼旁观着周围的一切,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仿佛置身事外。
在璀璨星河外驻足不前的严修泽皱了皱眉头,看着这个与周边氛围格格不入的小男孩,若有所思。
葬礼结束后,美丽女人将小男孩拉到了一间内室中,泪水涟涟地盯着自己的儿子,缓缓道:“小星,刚刚在葬礼上,你为什么不哭”
“我为什么要哭”名为“小星”的小男孩漠然道。
“平时最疼你的奶奶去世了,难道你一点都不伤心吗”
小男孩的神色似乎变得有些不耐烦:“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可伤心的。”
“奶奶今年已经八十岁了,并且是自然死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痛苦,也不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