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朱拂晓吩咐了朱丹一句,然后向山下走去。
白鹭书院没有誓师大会,夫子等人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曾露面,全凭各位士子准备。
朱拂晓一路下山,所见之人皆是寒门弟子,那勋贵子弟早就搬入山下,不见了踪迹。
“朱兄!”遥遥的,只见一道人影对着朱拂晓挥手,刘胜满脸笑容的来到了近前。
“刘兄日子过得太清苦了些。”朱拂晓看着刘胜,此人脸上满是憔悴之色,比当初清减了许多。
刘胜苦笑:“选曹七贵的胃口太大,我现在就连山中打来的兔子,也要拿下去卖了凑钱买礼物。”
“今年监考的大宗师乃裴矩与虞世基二人,那虞世基狮子大开口,据说从进士的名额卖到了万两银子。所有学子的入门钱,也要八百两。”刘胜苦笑:“错非兄弟你相助,我只怕连入门钱都凑不齐。”
何谓入门钱?
入门钱就是只是一个提名而已,保证你学识相同的情况下,不会被暗箱操作刷下来。
仅此而已!
交了入门钱,不一定会录取。但不交入门钱,就一定不会被录取。
“我没有交入门钱,岂不是死定了?”朱拂晓怪异道。
“你已经得罪了天下勋贵,就算交了万两银子,也没有人会给你通融,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刘胜没好气的道:“朱兄锋芒太甚,凭你的才华,若肯收敛锋芒蛰伏起来,此时必定一飞冲霄。”
朱拂晓笑而不语,眼神里露出一抹莫测的笑意:蛰伏起来,他还是朱拂晓吗?
金榜题名,可以叫他快速晋级魔导士,省去无数打磨那残魂的苦功。
但没有金榜题名,那又如何?
只要是水磨墨的修炼下去,十年也必定可以功行圆满。
他只是不想在等十年了而已。
与朱拂晓聊了两句,刘胜快速与朱拂晓分别,可不敢与朱拂晓多说,免得遭受牵连。
朱拂晓一路下山,雇佣了一辆马车,径直来到了洛阳城内的翰林院外。
此次考试,在翰林院与国子监两处考场。
朱拂晓才到山下,就看到了杨玄感、裴不尦、宇文成都等一众勋贵子弟汇聚在翰林院前,围在一起哈哈大笑。
“贾谊“五饵三表“之说,班固讥其疏。然秦穆尝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说亦以戒单于,其说未尝不效论。
周礼言农政最详,诸子有农家之学。近时各国研究农务,多以人事转移气候,其要曰土地、曰资本、曰劳力,而能善用此三者,实资智识。方今修明学制,列为专科,冀存要术之遗。试陈教农之策。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义。”
“这是什么狗屁题目,简直笑死我了。这般冷门的题目,咱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除非陛下脑子被门夹了,否则岂会出这等题目?”裴宣机看着杨玄感手中的纸卷,放声大笑,露出了一抹道不尽的讥讽。
“那朱拂晓实在没脑子,就连这等题目都相信,活该他被坑害!”柴绍冷笑。
“不错,如此无知之辈,果然不堪大用。这般题目就算给我,我都不会相信,实在是太冷门了,想不到朱拂晓这厮竟然相信了。”独孤灿笑了一句。
“无知之辈,坐井观天之人!”宇文析笑了一声。
“不错不错,就连这种题目都相信,那朱拂晓确实蠢得要死,应该去找块石头撞死。这等寒门子弟,哪里知道什么热门、冷门题目的区别。”韩擒虎的儿子韩世谔忍不住讥笑了一声。
第两百79章 天机
众人围绕着那题目议论纷纷。
就在此时,柴绍见到朱拂晓下了马车,转身对着众位勋贵道了句,只见众人俱都是纷纷转身侧目望来,然后看到了面色淡然的朱拂晓。
“朱拂晓,咱们可是又见面了。”杨玄感大步走来,脚下虎虎生风,被众人拥簇在中央。
朱拂晓看着杨玄感,感受着对方的生命磁场,不由得暗自咋舌:“这厮好造化!得了一颗龙珠,竟然突破至宗师之境,体内有斗气开始流转。”
“是又见面了!”朱拂晓不阴不阳的道:“我可真是倒霉,又碰到了你们这群玩意。”
听着朱拂晓骂人的话,杨玄感也不恼怒,反倒是笑眯眯的打量着他,眼睛里露出大仇得报的喜色:“朱拂晓,你且看翰林院前的考场,可曾发现什么?”
朱拂晓还首四顾,露出一抹讶然:“都是勋贵子弟。”
“不错,因为翰林院的屋舍比较好,所以只有勋贵子弟,才能在翰林院考试。”杨玄感看向朱拂晓:
“你可知道,你一届平民百姓,为何能来只有勋贵子弟才能进入的考场?”
“莫不是你安排的?”朱拂晓问了句。
“不错,就是我安排的。”杨玄感在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可你是否知晓,我又为何如此安排?”
“为何?”朱拂晓很配合杨玄感的问话。
“为何?”杨玄感一双眼睛看着朱拂晓,目光里满是大仇得报的喜悦,那种难以压抑的激动:“呵呵,你看看这个,熟悉吗?”
杨玄感自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朱拂晓。
朱拂晓低下头看着纸上的文字,然后不由得一愣,上面是他熟悉的十个题目。
“是不是很熟悉?”杨玄感看着朱拂晓,嘴角裂开一道缝隙:“哈哈哈!假的!这是假的题目!这就是我随手自一本书上抄录的题目,故意叫李建成交给你。”
“你拿着假的题目苦苦研究了五个月,现在是什么心情?是不是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杨玄感看着朱拂晓,目光里满是兴奋、期待。
他很期待看到朱拂晓那种暴怒,恨不能将自己给掐死的表情。
说实话,他杨玄感从小到大,就从没有在一个人的身上吃过这么多的憋。
“哦?”朱拂晓淡淡的看着杨玄感:“假的?”
“是假的!”杨玄感在笑,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从头到尾都是我布置的一个陷阱,专门针对你的陷阱。你区区一个贱民,凭什么和我门阀世家的子弟斗?”
“假的又能如何?”朱拂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将纸卷扔到了杨玄感身前。
“你不怒?”看着面色平淡的朱拂晓,杨玄感笑容忽然止住,本来很好笑的事情,忽然就没有那么好笑了。
甚至于心中一股憋屈劲,无名之火不知自何处凭空涌起,窜入了他的大脑。
“我为什么会恼怒?”朱拂晓看着杨玄感,眼神中充满了诧异。
“你可是耽搁了五个月,足足做了五个月的无用功啊。”杨玄感面色僵硬起来:“此次科考涉及到龙血造化,千古以来唯此一次。错过今日,你就是与造化无缘。难道你不该愤怒?”
朱拂晓摇了摇头:“究竟是谁该怒,还说不定呢。”
一边说着话,朱拂晓目光看向李建成,此时李建成躲在人群中,目光与朱拂晓对视一眼,然后低下头不肯说话。
朱拂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