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1)

这次我要做执刀人 严轻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就着雪地,画出四荒城的大致轮廓形状,把东西南北又画了一些代表帐篷的圆圈,道:“北戎军主要集中在南、东、西三面,扎营离城约十里,北面只有三百顶帐篷聚扎,这是他们的一贯伎俩,兵法上叫围三阙一,被他们搞得不伦不类的。”

  “离城三五里一带,有北戎步卒骑卒交叉巡探,按他们以往做法,每队骑哨探会有一名炼体士跟着,防止城内修者用绳索攀出城外,击杀哨探,或者潜出去送信。”

  “但是他们也有弱点,就是各部族互不统属,甚至有些部族还有世仇,相互间的帐篷会离得有些远,在北方聚扎的三百顶帐篷,不是铁板一块,外围的步卒巡营,间隔比较大,这些都可以好好利用……”

  常思过听着情况介绍,盯着雪地上的简易示意图思索。

  他既然目前还脱离不了破贼军,卖安学伦一个人情,也未尝不可。

  四荒城长宽各有五里,北方据扎的三百顶帐篷,想必也是和破贼军一样,属于后娘养的,等得东、南、西三面起了乱子,再加上城内佯攻出击,他趁乱把信射进城,再趁乱溜走,似乎对他难度不大?

  当然在任务之前,他还得仔细推敲斟酌,把方案尽可能的细化。

  但在潜入城下之前,得多弄一些箭矢。

  学习了青帕上记载的附力法门,他已经能够把自己的真元,附着少许在箭头箭杆上,十余丈内,极大增强箭矢杀伤力和速度,再远就力有不逮,会使得附着的真元力消散在空中。

  他毕竟是新学乍练,又没人指点,对附力手段掌握不够精深。

  另外搞一身北戎巡营士卒厚袄或者罩袍,遮掩行踪,浑水摸鱼也是必须有的。

  思虑片刻,常思过抬头朝四周打量,拔出一支用过的箭头变形的箭矢,道:“我先试试,手中的二石弓能射多远。”

  安学伦喜道:“兄弟,你答应了?哈,这人情老哥记下了,必有后报。”

  “老哥客气,我只是尽力一试。”

  常思过搭箭拉满弓,采用抛射对着远处谷口方向射去。

  箭矢嗖一声穿过树枝空隙,消失在视线内。

  他没有把话给说死,他可以帮忙,但是不会拼着命不要也要把信射进城内,到时相机行事,能够射信进城,双方皆大欢喜,完不成也休要怪他。

  “诶,能尽力就成,老哥也是没办法了,才拉老弟你冒险。北戎人驯养的猎鹰和夜枭,日夜守在四荒城周围空中,太讨厌了,放出去的信鸽,没法突破扁毛畜生的捕猎,使得城内和外界联络不上,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常思过呵呵一笑,没有再接话。

  这种危险的活计,冒险干得一次,已经是很给面子,让他特意去射杀夜枭,替四荒城打通夜间通信路就算了。

  四荒城内修者能人无数,他用得着逞能出风头吗?

  太好说话的老好人,活得大都不痛快,麻烦事一茬接一茬,烦死人了。

第30章 有余福

  安学伦拂袖扫去,雪面卷起薄薄雪粉,把雪地上留下的画痕足迹遮掩掉。

  “走吧,寻处山洞,咱们调息几个时辰,把精神养足。”

  两人警惕着上空动静,踏雪而行,借助溪谷左边树木遮掩,轻飘飘往北方谷口方向走,身后没有明显痕迹留下。

  不多时,走到谷口转弯处,常思过拔起射落在雪地的箭矢,估算一下,道:“百三十丈左右。”他在心中计算了一下,如果是顺风,还可以多出一二十丈。

  安学伦由衷赞了一声:“厉害!”

  他是军中炼体士出身,以前接触过弓箭,自然知道其中难度。

  射箭不仅需要力量开弓,更讲究射箭的角度,对风向的利用等经验技巧。

  不是随便一个修者拉开二石弓,都能射出这般远。

  常思过把箭矢上的泥沙雪粒,用指头抹去,反手插入背后箭壶,对于安学伦的恭维只是笑了笑,问道:“往哪边走?”前方谷口,分东西两条岔道。

  他的无痕还练得不到家,隔一段距离,需脚踏实地换一口气。

  他学着安学伦方法,用气劲鼓动袖口,卷起雪粉,把后面落下的足迹覆盖遮掉,两次后,做得像模像样了。

  安学伦往东北方向的岔谷口一指,“去那边,避开与北戎修者朝面。”

  两人转向继续前行,安学伦好奇问道:“黑娃,你练习无痕多长时间了?”

  “好几天了吧?”

  常思过也不知具体有几天,在水下洞窟,可没有沙壶滴漏计量时间,补充道:“营破那天早上,从斩杀的北戎修者身上搜出一卷功法,照上面揣摩,练得还不到家,让老哥见笑。”

  见笑你妹啊。

  安学伦体内圆转自如的一口真元内息,憋不住散了,雪地留下两个清晰足印。

  城破到现在,满打满算才四天好嘛。

  他当年晋级固本境后,练习无痕……咳,不提也罢,没的找打击伤自尊,人和人的差别,怎的就这般大昵?

  和这家伙做朋友,安学伦觉得他应该提升承受上限,以防自己暴走扁人。

  “哈,老弟天赋异禀,老哥自愧不如啊。”

  安学伦干笑着客气一句,这天没法聊下去,他太难了。

  他又是个喜欢热闹的,不想就此冷场,搜肠刮肚想着话题。

  常思过眼尖,斜指向左前方高处,道:“那处似有山洞?”

  安学伦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山岭冰雪一色中,是有一处不太明显的黑色,掩藏在婆娑枯树上方,辩不清是山洞还是凹陷的崖石,点头道:“走,去看看。”

  率先顺着山脚往斜上方攀爬。

  有几处山路很陡峭,岩石被山风吹得结成一条条厚滑的冰溜子,却难不倒两人,花了半个字时间,手脚并用,两人攀爬上五十余丈的半山洞窟。

  “好,这地方好。”

  安学伦拍了拍手上雪粒,打量着口小肚大两丈见方的不规则洞窟。

  石壁有几处烟熏火烤痕迹,凹凸岩石地面覆着厚厚灰尘,到处丢有兽类残骨、枯柴火、干茅草等杂物,看得出此地曾经不止一次有修者光顾,和外面冰天雪地相比,洞窟内暖乎乎的,除了有股淡淡的腐臭味,弥漫空气中,不甚好闻。

  右边另有一处稍小洞口,里面黑乎乎的。

  常思过略微皱眉,他这具身体对腐臭气味太熟悉,悄然开启天眼,把视线“探看”进去,里面是个更狭小的山洞,左上角果不其然倒毙着一具穿长袍还没完全腐烂的干尸,常思过心下默然,收回视线。

  这方世界让他无语,这么乱,他哪还敢一个人独自瞎闯荡?

  要离开也得等本事厉害了才成。

  安学伦探头往隔壁山洞一扫,骂道:“啊呸呸,晦气,谁他妈这么缺德,杀了人也不扔远点,凭地糟践一个好落脚处。”

  转身便往外走,常思过跟在后面,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