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1 / 1)

这次我要做执刀人 严轻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而那个叫蛇爷的花子头目看的他眼神很不对劲。

  听窝子里的老叫花瞥着他不坏好意说过,等得开春,像他这样的小叫花,会被挑断脚筋手筋,切手或断腿,做成让人看着可怜的残疾扔到街上乞讨,有个词儿叫什么“采生折割”,最是丧尽天良了。

  棚屋内叫嚷的花子听得外面惨叫声不对,一个个闭紧嘴巴,不敢再惹祸上身。

  外面天寒地冻的,维护附近一带规矩的混混青皮,没哪个在外面晃悠,都猫在窝里喝酒作乐,即使听得寒风中隐约传来的惨叫,也懒得去理会,一些榨不出油水的穷鬼,死了就死了。

  乌沫一气儿冲出巷子,回头见哑巴脸色煞白眼睛发直跟了来,后面没有追兵,他咧嘴笑了,把短刃往雪地里几插,稍弄干净血迹,再用刀子削去几片沾染鲜血的衣布,归刀入鞘藏进袖口内,裹紧身子,往灯火明亮处斜着跑去,叫道:

  “快来啊,我带你去换身新衣,咱们住客栈,吃大肉。”

  从烂泥地里打滚出来的小人儿,知道人心险恶和人靠衣装马靠鞍的道理。

  还知道他一个小孩儿在外行走,很容易被人欺负,带一个衣着光鲜的大人跟班,即使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哑巴,也能省去他很多在外面的麻烦。

  他可以无害,但前提是不能有人害他,不能打他主意。

  “天生阴阳眼……有点意思,这么巧的吗?”

  城内某栋建筑的顶楼,一个穿普通素白长袍年轻人,凭窗而立,似乎看到了城内远处黑暗中发生的这一幕,他嘴角露出一丝惊喜意外的笑意,长长眉毛扬起。

第130章 当不得什么大功劳

  常思过练完早课推开大门,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风停雪住,屋顶上淡淡寒气袅袅。

  冰凌柱参差不齐挂在屋檐下,晶莹剔透,倒映着天光晨色煞是漂亮。

  院子里青芽小丫鬟穿着青色厚袄和直裙,口中呼着白气,在用铲子费力挖雪。

  “常先生,早哇。”

  小丫鬟听得声音,屈身行礼,又飞快起身道:“常先生,我做好了早膳,这就端出来。”放下铲子,沿挖出来的青砖小道往东厢房跑。

  “呃……不用,我还有事出去。”

  常思过忙叫住青芽,院子里孤男寡女的他觉着不方便。

  小丫鬟回头笑道:“老爷昨天出门前吩咐,他不在家,您尽管来家里用膳。”

  常思过看着小丫鬟跑上台阶,便慢慢放下他摆着阻止动作的手臂,罢了,吃完早饭赶紧出去溜达,明天就过节了,得去城里铺子采购一些酒水、果脯等物,到时招待上门的朋友客人。

  小丫鬟摆好热腾腾的蒸饺、馒头、稀饭和佐餐小菜,招呼一声,又出门铲雪。

  常思过慢条斯理吃完早膳,与青芽打声招呼,扶着腰间刀柄,他没有佩戴累赘的弓囊和箭壶,施施然出院门往右朝城中漫步。

  大雪后,空气格外清新冷冽。

  太阳还未出来,雾气在城内薄薄弥漫,雪地映着天空的淡蓝,显得格外静雅。

  常思过突然注意到,街道中间有一行行约五尺宽的滑痕,把雪地上踩踏出来的脚印犁得光滑平整,挤出的辙道背面,幽蓝得很明显。

  “雪橇做出来了。”

  常思过嘴角扯出一丝弧线,转而往左边街道监造署方向走。

  远处有一队队士卒奔来,每隔一段留下一队,在各自什长指挥下铲雪清理路面。

  大雪之后路面踩紧,积雪非常滑溜,而且难以融化,必须及时清理。

  正悠闲走着,街边店铺掀开厚重粗布帘子,随着腾腾热气出来几人,其中一人挥手热情招呼:“好巧啊,常兄,用过早膳了?”

  常思过偏头看去,是风度翩翩的柳致柔,比昨天相见时候气色好了许多,脸上像涂抹了粉脂般红润。

  “是柳兄啊,用过了。”

  常思过察觉对方看他的目光有些……过于炽烈,或许是他的错觉,再看时候,美男子一脸灿烂笑容,目光清澈,踩着清理出来的碎石小道跑来。

  秉着待客以热忱,又朝柳致柔身后的刘统领和另外两人拱手示意。

  刘统领仍然冷脸相对,虽然昨晚一起喝了几杯,酒桌上表示不再介意,下了桌子仍然我行我素,常思过便不再理会,倒是另外两个陌生面孔有些受宠若惊忙拱手回礼。

  “常兄这是要去监造署?”

  柳致柔看一眼不远处的街道尽头,笑眯眯没话找话,他对四荒城布局很熟悉。

  常思过往边上挪开一步,他不习惯与一个男子太接近,当然生死搏杀时候除外,点点头,问道:“柳兄回客栈吗?”

  去客栈的路和他的目的地背道而驰,与以算计而闻名的家伙走一起,他感觉不太自在,希望长得像娘们的家伙赶紧滚蛋。

  “不去客栈,呆着太无聊了。我与你走一起,去监造署玩玩。”

  去玩玩?

  常思过很想告诉这个自来熟的家伙,咱们不太熟好嘛?

  监造署也不是随便能玩的地方,里面机密众多。

  除了本城修者,城外破贼军的修者想要进去,必须得有统领大人开具的手令,以常思过目前的身份,还带不了人进监造署。

  昨天老单热情招待,是另有目的,而且目的已经达到。

  可是眼见柳致柔没事人一样往前面去,还招呼他一起的时候,常思过便不再多嘴。

  走着瞧吧,进不去监造署他可帮不上忙,只能安静地看个笑话。

  最多厚道的不当面笑出声就是。

  然而到了监造署,柳致柔对门房出示一块杯口大雕刻纹饰墨色木牌,门房小吏查验后很客气地双手奉还,示意守卒放行,连同陪着后面的三个跟班,没有多问一并让进去。

  柳致柔收了令牌,迈步进门,笑着解释:“柳某对格物器械,略有研究,在京城监造总署呆过半年。”

  常思过“哦”了一声,了然点头。

  这家伙真是什么都懂一点,在监造总署也能混一官半职。

  监造署的中庭院子内搭着竹棚架子,棚子上面蒙着深色粗布,用以遮风挡雪,有十组简陋木工台子井然有序在竹棚下摆开,每一组又分为开木方出粗料的,刨木制板的,组拼榫卯合缝的,等等,竟然形成一条条简单的作坊流水线,每组头顶上方挂着马灯。

  无数工匠帮工忙得热火朝天,每个台子附近还有烤火炉子,地面的积雪踩成泥浆,左边一片露天雪地上,堆放着数十个做好的雪橇成品。

  常思过小小地吃了一惊,这效率太高了。

  再看到好些工匠、帮工额头上的刺印,随即心中恍然,破贼军大营的工匠们也加入了,难怪有如此效率,人多力量大啊。

  有马车从侧门络绎不绝运送进来新鲜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