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落下。
刹那间,天旋地转。
待平静下来,一人一狐已是回到栗广文的六品洞天福地之中。
牧长清拍了拍脑壳,又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惊讶道:“哎?勺子大叔呢?”
“不知道,应该是走了吧。”栗子香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微笑道,“怎么样?长清这趟收获如何?”
“还行。”
“只是还行?”
“哈哈哈,谦虚的说嘛。”
牧长清也帮忙收拾。
这堆碗筷三天三夜没收拾,已经快长毛了,不洗个三五遍下次都不敢用。
栗子香便笑,将两个碗放进篓子,撩了下耳边发丝,笑盈盈道:“快与你家未婚妻说道说道~”
“嗯……主要有两个收获吧。”
牧长清停下动作,歪头想了想,“一个是空间术法,我如今的穿梭距离已经从之前的极限一千三百里,来到了两千里左右。并且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这个距离已经会产生空间隧道了,通过时会耗费一点时间。但我不用,我可以更大程度将空间折叠,继续保持‘一步即达’——听懂了吗?”
“……”栗子香一脸痴呆摇头。
什么跟什么啊!
距离她倒是听得懂,但空间折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牧长清哭笑不得,有心解释,又怕她越发绕进去,便作罢。
气得小白狐露出银牙,照着他肩膀就咬,嘴里嘟嘟囔囔“你是不是嫌我笨”之类的话。
无法,牧长清只能被迫当牧老师。
然后果不其然把她绕进去了,像个傻子似的站在桌旁,一边扒拉手指一边歪着头,满眼满脸都是迷茫。
“好了好了,别再想了,一会儿你脑子该宕机了不可。”牧长清哑然失笑,“等哪天我们回到地球,再给你好好补课,认识科学。”
“哦,好吧……不过宕机又是什么意思?”
“……”
有完没完了!
这个更没法解释啊喂!
牧长清赶紧抱起装碗筷的篓子,快步走向厨房,任凭栗子香在后头如何哼哼唧唧也不理。
直到进了厨房,开始洗碗,后者才算放弃,娇哼一声,嘟囔道:“哼,不解释就算了……那长清说说第二个收获嘛。”
“这个行。”
“嗯嗯!你说吧,我来洗~”
栗子香翘臀一顶,将未婚夫顶开半个身位,撸起袖子,拿过抹布。
牧长清便干脆来到她身后,贴紧她,大手抓小手,跟她一块儿洗,同时附耳微笑道:“第二个收获算是个功法吧。”
“什么功法呀?”
“模拟太阳耀斑。”
“诶?太阳耀斑又是什么?”
“……”
没由来的,牧长清体会到了勺子大叔的感受。
估计之前自己问他时,他心里也是差不多感受吧。
好在这个不难解释,他下巴轻抬,耐心道:“就是咱们之前看到的那个,太阳表面爆发起的巨大风暴,还记得吧?”
哐当。
碗与碗相撞。
栗子香拭去嘴角上的一滴水渍,回忆道:“记得,那股力量庞大到让栗子难以形容,即便是父皇也不可能做得到。”
“那当然,这是自然的力量,无穷无尽,而人力,或者说妖力是有穷尽的。莫说你父皇,我估摸着就算是妖仙都未必办得到。”
“嗯……真可怕——长清学会了?”
“是的,不过只是模仿形式,单论威力,跟太阳相比差了不知道多少个华莱士。”
“华莱士是什么?”
栗子香突然回头,小嘴正好擦在牧长清下巴上,擦出一条长长的口红印。
而后者脸色比猪肝还差,苦兮兮解释道:“唉……是我们那儿的一家餐饮连锁企业,卖快餐的,像什么汉堡包、薯条、炸鸡和果汁饮料之类的,规模很大。”
“噢——这样呀。”
栗子香懂了。
见自己男人送了口气,她眼珠子转悠两圈,露出狡黠之色,笑嘻嘻道:“那~亲爱的相公,请问汉堡包又是什么?”
“……”
“还有,你为何要用华莱士这个餐厅跟功法威力做比对呢?”
“……”
“这背后有什么样的故事呀?”
牧长清绷不住了,低声道:“宝,这可不兴说啊!”
353、这次量好少哦……
“六月三日,天气阴。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窗户即便用撑子撑着,依然被吹得嘎吱作响,湖面亦泛起了层层涟漪,热气随风飘散。”
屋内,栗子香身着单薄睡衣,手持毛笔,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书写《见闻录》。
完事儿,她翘起纤白葱指,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撩至耳后,抬头往窗外看去。
只见在不远处的温泉边沿,一道高大身影正捧着根钓竿坐在大风中钓鱼,手上还拿了张纸,强行用灵力抚平,表情凝重,认真观看。
她抿嘴轻笑,在先前那段话下面速描了一副“长清钓鱼图”,而后继续书写:“长清真笨~大风天哪里钓得到鱼,它们早就都躲到水底下去啦~哼哼,还是得让本仙女出马才行~”
写完,她将毛笔放在旁边的水盆里洗了洗,挂在笔架上。
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完事儿迈着欢快步伐蹦蹦跳跳出门,扑通一声钻进回廊下的温泉里。
咕嘟嘟嘟嘟——
水面气泡不断,热气蒸腾。
这个天气,简直没有比泡温泉更舒服的活动了。
栗子香睁着眼,双腿并拢,双手亦靠在腰腿间,在水下像条鱼儿一样优雅游动,直入湖底,将躲在下面的各种灵鱼往高处赶,往前边赶。
待看见那孤零零的鱼线,她浅浅一笑,左手抓线,右手抓鱼,试图把鱼钩挂在鱼嘴上。
结果……
钩呢?!
栗子香瞬间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之色,嘴角更是挤出了几个气泡。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鱼线上居然没有鱼钩,那是钓个寂寞呀?
这个傻瓜……
她哭笑不得,伸手扯了扯鱼线,正在上头认真看纸的牧长清立即愣住,而后本能的用力收杆。
于是,伴随着出水声,一只湿漉漉的“美狐鱼”就被他钓了起来——白发肆意披散,黑色半透明薄纱睡衣因泡过水,此刻紧贴着肌肤,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躯,间或透露些许春光。
牧长清喉头滑动,吞下唾沫,表情怪异道:“你这出场方式怪别致的。”
“嗯哼~”栗子香不置可否,继续挂在鱼线上,“但相比于长清的‘鱼线钓鱼法’,这倒也不算什么。”
“咳,意外……我上次忘买鱼钩了。”
“那就不应该钓呀,因为根本不可能钓得着。”
“我……”
扑通——
栗子香松手,掉进水里,划动几下后来到岸边,手撑石块,挺起胸脯,仰头认真道:“我觉得,长清你应该是陷入了某种焦虑,或者说紧张状态,导致不过脑子就做出这种奇怪的事情。”
“……”
牧长清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回答。
良久,他摸出一块毛巾帮她拭去脸上的水渍,摇头道:“没有,我有什么可紧张或者焦虑的?我是真忘买鱼钩了。”
“那这是什么?”
光芒一闪,栗子香摊开小手,掌心里正安安静静躺着个崭新的鱼钩,甚至还能反光。
牧长清僵住。
接着不断地抿嘴,吞口水,眼睛东张西望,两手极不安分,一会儿揪草,一会儿握拳,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许多。
他确实紧张了。
栗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