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觐见皇后,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能有。”
“昨日不是已经见过皇后了吗?”腾芽有些烦闷。
“昨日是昨日,见过和觐见又不同。”黄桃微微蹙眉,道:“常在从前在盛世兴许是规矩不同,也兴许是盛世的皇后早就薨逝,所以您没见过这样的规矩。毕竟您是盛世的三公主,并不是妃嫔。眼下奴婢会慢慢的将邻国的规矩悉数告知公主。”
“也罢。”腾芽已经被吵醒了,估计她不起来,这黄桃会吵个没完。“那就起吧。”
她的话音刚落,侍婢们就鱼贯而入。
黄桃细心,梳的发髻很是好看。且选的衣裳和配饰也搭配的十分雅芝。
最要紧的是,藤野的位分不高,衣饰都比较简单。没有披金戴银的繁冗,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清爽。
“常在果然天生丽质,哪怕只是稍微打扮,就足以美艳动人。”黄桃看着镜子里的腾芽,被她的美貌吸引,忍不住多看两眼。“是你的手巧,梳的发式很好看。”腾芽没梳过这样的发髻,有些好奇:“这个叫什么名堂?”
“逐月髻。”黄桃温和道:“常在的位分稍低,所以逐月髻再合适不过了。”
“梳个头发也这么多名堂,你们邻国的规矩还真不少呢!”冰玉端着早膳进来,一脸的不高兴。
“姑娘所言不妥。”黄桃转过头去,与她四目相对:“是咱们邻国的规矩不少!眼下常在已经是皇上的妃嫔,而你则是常在的陪嫁婢子。这邻国往后就是你们的归宿。至于规矩,都是历代天子定下来的。身为奴婢的,遵守便是,哪轮到咱们来评论。”
冰玉懒得和她争辩,笑眯眯对腾芽道:“公主尝尝看,这粥如何。奴婢熬了两个时辰呢。”
腾芽尝了一口,不禁点头:“确实绵软香糯,入口即化。只是你熬了两个时辰,你为何起那么早?”
“哦,奴婢认床嘛。刚换了地方有些睡不踏实。”冰玉笑着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腾芽却一点都不相信。“别瞒我了,你眼下的乌青告诉我你何止是两个时辰前起的床。应该是一整晚都没睡吧。”
“公主别担心,奴婢熬得住。”冰玉故意显得精神奕奕的:“公主快趁热吃吧,等下还要去拜见皇后呢。”
“一晚上你兴许熬得住,可是若是往后都如此,那总会吃不消的。”腾芽一边吃着碗里的粥,一边慢慢的说:“你放心就是,邻国的规矩大,即便有人想做什么,恐怕也没有那个机会。这若水殿看似偏僻,但实际上有不少人盯着。只看昨晚就知道了。“
冰玉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皱眉道:“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奴婢怎么听不太明白?”
“筱丽死了,马上就有宫人将她送出宫去,可是那些人并非皇后引来伺候本公主的。”腾芽扫了一眼黄桃,接着说:“昨晚上皇上过来,不也是悄无声息的,连个通传的奴才都没有。这说明什么?”
黄桃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了句:“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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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玉却听懂了:“说明皇上来的时候,宫里的奴才早有准备。开门的开门,引路的引路,否则皇上第一次来若水殿见公主,怎么可能知道公主在沐浴,又怎么会一下子就找到浴室?这么偏僻的地方,虽然说小,可到底是两进的院落。如若不是早有安排,路上遇见个奴才,必然会请安,会通传,就算公主沐浴听不见声音,可咱们这些当奴才的也必然早就得到风声。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这还想不明白么?”
连冰玉都说的这么头头是道的,黄桃不禁红了脸。“常在果然聪慧,连身边伺候的婢子也这样伶俐。”
“那我是不是该谢你夸奖?”冰玉嫌弃的白了一眼。
黄桃没做声。
腾芽津津有味的吃着粥,没有什么表情。
过了一会儿,黄桃才又开了口:“宫里就只有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皇子乃是皇后娘娘嫡。公主则是丁贵仪诞下。丁贵仪入宫之初,微分不高,只是个嫔位。母家离皇城较远,父亲乃是外放的官员。她诞育了皇长女之后,被册封为贵仪……”
“好了好了。”腾芽烦不胜烦:“怎么又开始了?这些事,不是让你说给冰玉听吗?”
“你的确是告诉了冰玉,但昨晚上冰玉一直没机会告诉公主。这马上要觐见皇后娘娘了,奴婢总得多说一点才是。”黄桃叹了口气:“如果奴婢没能尽心侍奉在常在身侧,皇后娘娘一定会不高兴的。身为奴婢的,若是不能为皇后娘娘分忧,反而让主子平添烦恼,那便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好。”腾芽凝眸道:“等下去觐见,你在我身边随时补充就是。”
“是。”黄桃点头。“时候也不早了,常在用完了早膳吗?”
“嗯。”腾芽接过冰玉递过来的温水泡过的帕子,轻轻的擦了擦唇角。“可以出门了。”
“是。”黄桃连忙唤了一声小川子:“备车,送常在去碧波宫觐见皇后。”
腾芽起身,刚要走,就被黄桃拦住。
“常在恕罪,还有一件事,奴婢必须提醒常在一句。”
“说吧。”腾芽耐着性子看着她。
“常在千万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如今您已经是皇上的常在,切莫以’本公主’自居。”黄桃忧心忡忡的说:“这后宫里的人,瞪圆眼睛在找您的错处呢。万一有什么疏忽,奴婢当真是救不了您的。你必得明白,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