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紧紧地握住了宁锦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牢牢抓住宁锦,不让她有丝毫可以离开的可能性。
宁锦正准备开口时,林迟忽然打断了她,黑沉的眸子看着她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罢,林迟不由得宁锦拒绝,就揽着她绕过王府里的人,从屋顶离开。
宁锦非常不适应他人不问自己就为自己做出任何决定,她凝眉,略有薄怒的道:“我不想去。”
林迟没有答应,他抿直了唇,黑眸如寅时天色微亮时的星子,略显黯淡。
王府外的不远处有马车在候着,很显然林迟是早有准备。马车哒哒的转着,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到了。”
宁锦掀开车帘一看,顿时愣住了。
面前的景象一片荒芜,夏日里生机勃勃的野草变黄变枯,秋日的落叶盘旋落下,带起一阵微凉的瑟瑟秋风。
她的嗓音带着点点的干涩,放轻了声音问道:“怎么带我来这里了?”
青山埋骨,这是宁锦母亲的墓室。
宁锦走上前,取出袖间干净的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墓碑,一点一点。她哑着嗓子说:“我有些日子没来了。”
宁锦又重复道:“为何带我来这里?”
林迟取下放在马车上的披风,为宁锦披上,他迟疑了一下道:“那日,我也在这里。”
“嗯?”宁锦微微疑惑。
“一月前你母亲的忌日。”林迟顿了顿,又说道:“我来时,你已经离开了。”他是在收在宁锦的来信时,想起这日是宁锦娘亲的忌日,回了信后就快马加鞭的赶来了。不过,他来时天色已经黑透了,宁锦也已经离开了。
宁锦闻言抬头看着林迟,干涩的说道:“我不知道。”
林迟走到墓碑前,深鞠了一躬后,握住宁锦的手道:“锦儿,你知道我来时和伯母说了什么吗?”
“我向伯母保证会照顾好你,娶你为妻,待你如明珠。”
这些话,梦中梦外她从未听林迟说过。
宁锦的眼眶有些泛酸,心中也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闭了闭眼,道:“现在已经晚了……”
“不晚!”林迟紧紧的拥住宁锦,道:“锦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知道淮阳世子的身份让你产生了很大的偏见,但我一直都是林迟。我们在一起生活过,我待你好,以后也会待你好。”
“锦儿,你说过会等我三年时间。”林迟轻轻的说道:“不管三年后我走到哪种地步,我都会依诺娶你。”
他说话时,眸色很黑很亮,显得人再不过认真不过。
宁锦别过脸,叹口气道:“这话,你是以林迟的名义还是淮阳世子的名义说的?”
这个问题很刁钻。
不论林迟回答哪一个,宁锦都不会同意,都有理由拒绝。
林迟未答。
他毕竟和宁锦一起生活过,熟知几分宁锦的性格,知道如果真正回答了才是彻底的失言,倒不如不答。他牵着宁锦的手问:“这里离我们的竹屋不远,去看看?”
宁锦也想起看看那个承载了她不少快乐的地方,乖巧的点了点头。
竹屋是一如往常的幽静,不过由于常年无人住,门外的青苔厚了不少,较之几年前又多了几分厚重感。
一推门进去,一股灰尘迎面扑来——
林迟忙遮护住宁锦,为她挡去了大半尘土,提醒道:“小心些。”
宁锦倒是没听林迟的嘱咐,她自打了进了竹屋,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摆设,开心之色就言表其外。她解下碍事的披风,挽起宽袖笑道:“这么脏,得需要整理一下。”
“我记得水井在竹屋的东边是吧。”
她微微一笑,笑容真挚而美好,犹如当年那个刚走出相府不知世间琐事的小姑娘。
林迟无意识的揉了揉她的发,也带了三分的笑意:“我去打水。”
两人曾经也打扫过这个小竹屋,所以对于步骤是一点都不陌生,且配合的都极为默契。收拾完一切,宁锦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不过她心里却是难得的高兴和放松,眉眼弯弯的巧笑着看向林迟,邀功道:“我打扫的还是很干净吧。”
“很干净。”
林迟冷清的面容上也染了笑意,他走上前用袖子擦了擦宁锦眼角下的一道污痕,淡淡的笑着:“小花猫。”
宁锦被这林迟这擦拭眼角的动作给愣住了。
她脑海中不知不觉就浮现出慕容长离那张面含笑意的俊容,连那日她在醉酒后慕容长离对她说的话也清晰起来——我都答应你了,阿锦可不许再哭了,哭多了明天眼睛会不舒服。
宁锦站在原地,回过神后很快退后了一步,自己捧了把倒在盆里的清水,淋湿了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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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锦儿,给我吧
林迟掩下眼中的异样情绪,走上前又为她擦拭干脸上的水渍,道:“怎的生疏了?”
宁锦敛眸说:“没有。”
若是在从前,她和林迟还好时,定然会欣然的接受他的好,顺便笑着蹭脏他的衣服。只是现在,他们两人都变了,身份变了,心性变了,再不如从前的单纯坦诚。宁锦不敢再接受他的示好,也不能再任由自己沦陷下去。
他和她,终究是道不同。
林迟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始终不明白为何宁锦知道了自己是淮阳世子的身份后,就收去了她对自己的信任,对自己产生了极大的偏见。
难不成是淮阳世子这个身份和宁锦产生了冲突,或者还是因为宁锦认为自己欺骗了她?林迟每每想质问她时,待看到那双充满着不信任的的眸子,只能压下所有的话语。
罢了,只要她对他还有情,他再不会有任何事欺瞒她,他们还是能回到从前。
林迟如此一想,心境又开阔了,牵着宁锦的手道:“竹屋收拾干净了,不如在这里住上一晚?”
他太过了解宁锦。
知道宁锦放不下这间小竹屋,就如同宁锦虽然面上态度强硬,但一时间还放不下她对他的感情。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想着带宁锦来他们住过的竹屋,让宁锦忆起他们从前在一起过的日子。
宁锦环视着这再熟悉不过的竹屋,微微点了点头。
她是不想现在回王府,看着宁雪那张楚楚可怜的嘴脸,也不想看见和自己姨子搞在一起的楚怿,免得被这对不知廉耻的男女,膈应的夜间睡不好觉。
倒不如在这青山上的小竹屋里住下,清净一晚也好。
既然已经决定住下,吃住就成了当前紧要的问题。两人看着微黑的天色,相视无奈的问——
“吃什么?”
“睡哪里?”
宁锦微微一笑:“没有食材,就抓点野味吧。”她和林迟初居住在竹屋时,也是如此,猎些青山上的野物,烤些野味吃。毕竟,他们一个是丞相宠女,一个是远庖厨的公子,哪会儿做过饭。直到后来,青山上的野物见了他们都绕道走,宁锦一见烤肉就脸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