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大结局
若是说甄谨之前,还以为朝凤不过是随便说说的。可是在看见这诏书后,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甄谨禀柔成性,蕴粹含章。叶沼沚之芳猷,茂频繁之雅韵。晨昏奉盥,承尊孝以无违;拮据力操,治阃严而有则。故朕离世后,让位甄将军,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诏书,是皇帝布告天下臣民的文书。在周代,君臣上下都可以用诏字。秦王政统一六国,建立君主制的国家后,自以为“德兼三皇,功高五帝”,号称皇帝,自称曰朕。并改命为制,令为诏,从此诏书,便成为皇帝布告臣民,的专用文书。
“按理说,禅让诏书应有三份,第一份是由皇帝在禅位前首发退位诏书,自责罪过,宣布退位,然后在禅让大典上,由主持仪式的大臣,拟定一份禅让宝册。虽是麻烦了些,可这是必须的一个程序。等到登基后,再下一道诏书,宣布登基。你放心,内容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自谦,然后册封百官,大赦天下一类。”
说罢,朝凤低下头轻轻地笑了笑。就好像自己让出去的,不是什么皇位,而是一个大包袱似得。
“你早就不想当皇帝了,是这样吗?”看诏书上的字迹,只怕已经写了不少时日了。只怕朝凤早就想好,只是到了现在,才告诉自己。想到这里,甄谨有些说说不出来的气闷。
看着甄谨紧紧抿起的嘴角,朝凤自然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可是知道归知道,自己却无法直视。罢了,反正不论如何,这也是自己最后一次坑害他了。以后只怕是再也看不见他了吧。
“古代秦国的风俗。君臣废法而行私,因此国乱兵弱,而君主卑弱。商鞅劝说秦孝公。要变法易俗,倡明公道。奖励告奸,抑制工商,便利农耕。在这种时候,泰国百姓习惯于犯罪可以赦免、无功可以显贵的旧俗,所以轻易触犯新法。”
难得的低下头,朝凤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又接着开口。
“法度是治国之本。只有对违反新法的人,,刑罚严厉而坚决,对告发奸邪的人赏赐优厚而守信。那么奸邪的人,就没有不被发现的,那时遭受刑罚的人很多,民众怨恨,大家的责难每天都能听到。秦孝公不加理睬。坚持推行商鞅的法令。民众后来知道有罪必诛,而告发奸私的人多,所以民众没有敢犯罪的,刑罚也就没有对象施加了。”
因此,国家太平而兵力强盛。土地广大而君主尊贵。泰国所以治理得好,是因为对包庇罪犯的惩罚严厉,对告发奸私的赏赐优厚。这也是使天下人一定成为自己耳目的方法。最好的治国法术已经够明白了,而当代学者却一点也不懂得。
“要做的,就是这些吗?”甄谨皱皱眉,似乎在思考,自己到底应当做些什么。
看着甄谨沉思的表情,朝凤轻轻地笑了笑:“甄谨,其实你不用考虑应当做是什么,只要不做多余的便好。”
“无所作为?”甄谨皱着眉,轻轻地问了一句,却见朝凤点点头。
帝王无为,役使天下人而且闲暇有余;臣子有为,为天下事竭心尽力,而且唯恐不足。因此,古时候的人,都看重帝王无为的态度。这就是无为而治。
“若是处于上位的帝王无为,处于下位的臣子也无为,这样臣子跟帝王的态度相同,臣子跟帝王相同那,那君王,还可以称之为君王吗?”思索了半天,甄谨还是不能理解朝凤的意思。
权势不应表露无遗,而应保持本色,无为而治。政事在地方,要害在中央。圣明君主执掌着要害。四方臣民都会来效劳。只用冷静地对待臣下,臣下自会办好事情。天下既已平安无事,君主就可以从静态中观察动态。文武官员既经设置,君主就可以广开言路接待他们。不要变更,不要改动,按照自然和人类法则去行动,不停顿地做下去,这就叫遵循事理。
“那若是处于下位的臣子有为,处于上位的帝王也有为,这样帝王跟臣子的作法就相同了,帝王跟臣子相同,那岂不是也不象帝王了?”
笑了笑,朝凤反问了一句。看见甄谨若有所思的样子,朝凤继续开口道:
“帝王必须无为方,才能役用天下,臣子必须有为,而为天下所用,这是天经地义,不能随意改变的规律。所以,古代统治天下的人,智慧即使能笼络天地,也从不亲自去思虑;口才即使能周遍万物,也从不亲自去言谈;才能即使能雄踞海内,也从不亲自去做。”
上天并不着意要产生什么,而万物却自然变化产生,大地并不着意要长出什么,而万物却自然繁衍生长,帝王能够无为天下,就会自然得到治理。所以说没有什么,比上天更为神妙,没有什么比大地,更为富饶,没有什么比帝王更为伟大。
帝王的德行,若是能跟天地相合,那就像军队和各种兵器的运用,这是德化衰败的表现。奖赏处罚利导惩戒,并且施行各种刑法,这是诲谕衰败的表现;礼仪法规度量计数,对事物实体和称谓的比较和审定,这是治理衰败的表现。钟鼓的声音,用鸟羽兽毛装饰的仪容,这是声乐衰败的表现;痛哭流涕披麻戴孝,不同规格的隆重或省简的丧服,这是哀伤情感不能自然流露的表现。这五种微末之举,等待精神的自然运行。和心智的正常活动,方才能排除矫矜、率性而生。
“如果天下人都可以各展其才,那么君主就能够无为而治了。君主显示自己的特长,政事就不能办成。君主喜欢自夸逞能,正是臣下进行欺骗的凭借;君主喜欢惹事生非。卖弄口才和智力,正是臣下加以利用的依托。君臣职能颠倒着使用,国家因此得不到治理。”
追求末节的情况。古人中已经存在,但并不是用它来作为根本。因此古书上说:‘有形体。有名称。‘明了并区分事物的形体和称谓,古代就有人这样做,不过并不是把形、名的观念摆在首位。
“甄谨,你发自肺腑飞告诉我,你觉得作为天子用心怎么样?”看甄谨还是懵懵懂懂的,朝凤便直接提问道。
短暂的思考了一下,甄谨才开口:“从不侮慢庶民百姓。也不抛弃生活无计,走投无路的穷苦人民,为死者苦苦焦虑,很好地对待留下的幼子。并悲悯那些妇人。这些就是天子用心的方式。”
“当然是很好了,不过还说不上伟大。”朝凤笑笑,开口说道。
听见朝凤这样说,甄谨便知道朝凤还有想法,便谦虚的问道说:“如此那么将怎么办呢?”
“自然而成形迹安宁。象日月照耀,四季运行,象昼夜交替,形成常规,象云彩随风飘动。雨点布施万物。”这就是无为,却也是最好的治国之道“整日里纷纷扰扰啊!你,跟自然相合;我,跟人事相合。天和地,自古以来是最为伟大的,黄帝、尧、舜都共同赞美它。所以,古时候统治天下的人,做些什么呢?仿效天地罢了。”
天地之间,原本就有自己的运动规律,日月原本就存在光亮,星辰原本就有各自的序列,禽兽原本就有各自的群体,树木原本就直立于地面。还是仿依自然的状态行事,顺着规律去进取,这就是极好的了。又何必如此急切地,标榜仁义,这岂不就象是打着鼓,去寻找逃亡的人,鼓声越大,跑得越远吗?
“诏书你先收好吧,我有些累了,你出去吧。”抚了抚有些发疼的头,朝凤强打精神笑笑“甄谨,我能做到的,就是统一这个国家。并且用严刑峻法,获得暂时的安定。可是能撑起来这个国家,并正真使得发扬光大的,是你。”
沉默了良久,甄谨还是收下了朝凤的诏书。在看见甄谨离开后,朝凤终于控制不住,一口腥甜的血气,就从她的口中涌了出来。
自己的大限,就快到了吧。朝凤苦笑一声,用素绢擦去嘴边的点点红梅。早在以前,自己便有头疼的毛病,那时不注意,没想到却越积越重。后来被北辰下了要,伤及肺腑,就更是留不住了。
“莫离,我抢了你的江山,可是却留不住自己的命,你说这可笑吗?”看着虚空,朝凤突然叫了声莫离。
在这个世上,辩机是朝凤唯一一个发自内心爱过的,可是这种恋情,来的太快,也走的太快,恍如一梦。而莫离对于朝凤来说,却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两人一起笑过,一起骂过,一起并肩作战,剑指苍穹,一起看着笑看红尘。
可惜就是因为太像了,两人才只能成为对手,而不是对方的交心之人。看着远方,朝凤笑笑,然后倒下了。
此时的匈奴的祭台上,大司命术葬也看着远方微微一笑,喝下了毒酒:“我等了你好久,可是你一直都没有来,那么我便去找你好了。”
永和十三年六月,大夏有史以来唯一的女帝——朝凤病逝王都。
永和十三年七月,新皇继位,该国号为“朝”。
“将军为什么不可称帝?又为何要抛弃荣华富贵,到这里?”青书看着已经褪去一身戎装的甄谨,轻轻地问道。
轻轻地拂过朝凤墓碑,甄谨笑了笑:“天下太大了,我这一生,想守住的,就只有她而已,她便是我的天下。”
当初甄谨隐瞒诏书,推荐了毫无用处,几乎叫人遗忘的大皇子——夙离称帝。然后便解甲归田,愿望只有一个,死后可以把尸身融为守墓神兽,守朝凤万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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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佛骨莲香(辩机篇 )
缥缈的云雾丝丝缠绕于天柱,不知何处传来的钟鼓乐声,伴随着云雾一起飘荡到天边。日月的光辉照耀金银台,青冥浩荡终不见底。
一声清脆的凤鸣,音如箫笙,声如钟鼓。惊破了他的清修,也惊动他那千万年不成起过波澜的心。
她今天又来了吗?天池中的白莲轻轻地摆了摆,引的池面泛起了层层的水波。白莲的花瓣无风自抖,似在欢欣,又似有些害羞、
她终于又来了。白莲由心底发出了一种欢愉,今日自己又能看见她了,若是她今天归来的早,自己是不是能和她说说话。不,也不是非要说说话的,若是能让她看自己一眼,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只见天边拂过一只大鸟,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五彩色,高六尺许。那长长的的尾翎,划破苍穹。周身耀眼的华光,让人不敢直视,这便是凤凰了。
普天之下,唯凤为能通天祉、应地灵,律五音、览九德。戴德、负仁、抱忠、挟义,小音金,大音鼓。延颈、奋翼、五彩备举,鸣动八风,气应时雨。食有质,饮有仪。往即文始,来即嘉成。
白莲轻轻地颤抖了一下,终还是归于平静。是了,她是九天之上的凤凰,而自己呢?自己不过是朵白莲罢了,若不是因为多年佛法的熏陶,自己怕是连灵识都没有开启。
白莲弯了弯,似有些发焉。这样的自己,要如何和她开口呢?这样的自己,要如何让她记住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生命里就这样多了一个她,好像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不再属于自己,而都是为了她存在一般。
白莲轻轻地转了一下。静静的望着那凤凰离开的背影。没关系的,只要自己每天都可以看见她就好了,哪怕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可是只要看见她,自己就打心眼里觉得快活。
莲杆虽是中通外直的。可是自从心里有了她后,自己的心便好似被填满了一般,别人进不来,她也出不去。
她是要去佛堂吗?白莲歪了歪身子,听说佛祖就在那佛堂之中,自己日夜听见的诵经声,就是来自那里。听闻佛祖座下的都是金莲。若自己也是金莲就好了,那自己便可以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了。
突然,佛堂中走出个绝色的女子。她眉若素柳。唇似红樱。肌肤盛雪,发如墨染。双眸水光潋滟,却不娇媚,反而有着一种自然天成的贵气。可是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欢喜之色,到似又一抹。浓的化不开的忧愁。
‘凤君这是怎么了?为何化为人形?又为何如此的感伤?‘
不知是谁,带白莲问出了埋藏在心底的问题。白莲的花瓣抖了抖,轻轻地立起,似在侧耳倾听。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又一个声音传来,似有一些自豪的说道‘听说凤君是要下凡历劫去了。听说还要吃遍苦中苦,尝遍悲中悲,流尽泪中泪。若是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再也不能回归天上。‘
什么!莲身猛的一阵, 似有一些不敢相信。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他叫道‘为什么?为何要叫凤君受这样的苦?‘
凤凰性格高洁,非晨露不饮,非嫩竹不食,非千年梧桐不栖。若是到了人间,要哪里去找千年梧桐?又要到何处去饮清露。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池中的锦鲤摆了摆尾巴,感叹起来。又突然一愣‘原来你会说话!‘
白莲哪里还有功夫辩别这些,他的心里只剩下焦急。不行,决不能如此,若是自己受些苦,也就罢了。可是凤君哪里能够这样呢?
一阵华光过后,白莲竟幻化成了一个白色僧衣的男子。这是他第一次化形,可他却完全没有心情,也顾不上看一看自己的样子,站起来便像佛堂跑去。
‘喂!‘在白莲的身后传来阵阵疑问声‘你要去哪里啊,这里面是佛院,是不允许低等散仙进入的,若是你非要进去......‘
因为白莲的速度太快,身后的锦鲤声音已经模糊不清了。不过就算那听得清楚,恐怕白莲也不会去听吧。
佛院外佛光笼罩,金灿灿的,看起来极其的华美。可是这看似无害的金光,照耀在身上却极疼,就像是千刀万剐一般。这就是锦鲤刚刚说的禁制了,可是那又如何若是真的一心想做,纵使你禁制再强,又能奈何?
极致的苦痛堆积在身上,白莲觉得自己就在下一个瞬间就会灰飞烟灭。看似柔和的金光,却穿不破,就像一堵厚厚的墙,挤压的人五脏六腑都好似要挪位了。
‘白莲,你因何事来?‘突然,身边的金光散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白莲抬头,却只看得见道道金光。
白莲也不顾先喘口气,就跪下哀求道‘白莲只为求佛祖放刚刚那位凤君一马,白莲自甘代替凤君受苦,哪怕更甚千倍,万倍。‘
‘刚刚的那位凤君?‘那声音顿了顿,似在思考‘你是说朝凤?你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为何要代她受苦。‘
原来凤君的名字叫朝凤吗?白莲愣了愣,突然间,心里竟然产生了一股喜悦。自己知道了凤君的名字,是不是说明自己离凤君又近了些?
‘没有什么理由。‘白莲笑了笑,笑容竟然是有些甜蜜的‘还望佛祖成全。‘
‘没有理由吗?‘佛祖愣了愣,笑道‘那你做的这些,朝凤她可知道?就算知道了,她可又会为你做些什么?‘
‘白莲别无所求,就似佛祖每日必定诵经一般,白莲只是想为凤君做些什么,其他的白莲不曾想过。‘白莲虔诚的跪在地上,淡淡道。
那金光沉默了很久,久到白莲都快以为佛祖已经离去了‘你起来吧,朝凤受劫是她命中注定的,旁人也改变不了些什么。你是有慧根的,又是聆听佛法开的灵识,可见是与佛有缘的。不如就留在这佛院中吧。‘
白莲愣了愣,脸上却无任何欢喜之意。甚至连动也不动,仍然跪与地上‘还请佛祖怜惜,让白莲去伴凤君一程。不求相伴到老,只求能让凤君感受到片刻的快乐,白莲愿用这一身佛骨相换。‘
‘哪怕万劫不复?‘金光顿了顿,问道。
白莲叩首,声音不大,却坚定异常,仿若起誓一般‘哪怕万劫不复!‘
‘罢了。‘见白莲心意已决,天边传来一声轻叹‘你要去就去吧,像你这样有慧根的,天底下怕是再难寻了,便让你此生继续诵佛吧。朝凤投身帝王之家,注定不平凡,我便让你持有选择权。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你可要仔细了。‘
白莲深深地拜了一拜,算是谢过,然后就一刻都不敢耽搁,笔直往堕仙台飞去。
看着白莲消失的身影,金光中似传来一声叹息‘孽缘啊,孽缘。‘
天空中风起云涌,这一天,皇宫中宠妃安宁诞下一女婴,帝心甚喜,赐名朝凤。同日,宝华寺方丈外出,拾得一男婴,纳入寺中。
辩机从小就很听话,虽然年幼,却丝毫不浮躁。诵经礼佛,井井有条,甚得方丈的喜爱。可是方丈的眼神中,除了赞赏,更多的确是忧虑。
朝廷要祭天,方丈年迈,无力远行,而寺中其他人,却修为不够,难当重任。祭天的重任终是落到了辩机的头上。
临行前,方丈找来辩机,拉着他是手吩咐道‘我初见你,便知道你是有慧骨的。可是你身上,所带着的变数却极大,所以我为你取名辩机,意为变机。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你最终的归宿,却还是在你自己手上的,望你把握。‘
辩机点头称是,拜别方丈。其实在辩机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结,自己似乎生来就是为等待什么的,可是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再等待什么。佛经中没有,寺庙中也没有,可是自己却隐约觉得马上就可以见到了。
就在那一天,就在那金碧辉煌的皇宫中,他终是看见了她,不过一眼,却似万年。命运的齿轮,终是在这一刻转动。
许是因为繁华背后,她眼底的那一抹寂寞。许是因为那天的月色实在太美,有一些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愫就这么发芽了,甚至还开了花。
在辩机的眼睛里,朝凤就像是以前寺边上的那一树石榴花,明媚,灿烂。可,辩机又觉得朝凤和石榴花不一样,朝凤的身上没有那种花开的喜悦,却围绕着一种淡淡的悲凉。
辩机还记得,祭天的时候,其他人都是闭着眼睛的,唯有这位朝凤公主是的眼睛睁开的。可是她的眼睛却没有四处张望,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一处。眼睛里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一眼,却叫辩机觉得,自己好像穿越了千年。一瞬间,辩机忘记了所有清修,只愿用我三生烟火,换你一世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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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佛骨莲香(完)
‘你在这里干什么?赏月吗?‘朝凤站起来,走到辩机刚刚坐的地方,抬起头望着天上。
‘是的,贫僧在看月光。月凉如水,月光是可以把人心的的污浊洗涤干净的。‘辩机看了看朝凤的侧脸,回答到。
今天自己打坐的时候,突然异常的心悸,焦躁,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所以才会出来,希望这月光让自己平静下来。没想到,辩机看着朝凤,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心好像更乱了。
‘月凉如水?呵呵......‘朝凤轻轻的笑了笑,低下头,似在呢喃‘可是这宫里的月却像是冰,不知冻住了多少人的心。‘
‘是吗?‘辩机不跟着附和,也不反驳,还是浅笑着,看着朝凤。
‘是啊,这里的月光太冷了,这里人也很冷。辩机,你说是这月光把人照冷的,还是这人太冷了,把月光都冻住了。‘朝凤歪歪头,带着一种孩子一样的天真望着辩机。
‘殿下,您怎么知道他们冷呢?‘辩机幷没有正面的的回答朝凤,而是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谁?你说说月光,还是说人?‘朝凤张开手,在月光下转了圈‘你看,我就是被这月光冷醒的,我就是这宫里的人啊。‘说完,朝凤挑眉,看着辩机,眼睛似乎在说看你怎么反驳我。
‘是吗?‘辩机不再开口,而是伸出手,手指轻轻的往上抬,似在承接月光。朝凤也不催促他,而是站在一边看着辩机的动作。
‘不冷。‘突然辩机开口了,看着朝凤说道。
‘什么?你是说这月光吗?别说笑了,人怎么可能摸的到月光?‘朝凤觉得这个话题有一些傻气,傻的都让朝凤都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可以摸的到啊。‘辩机看着朝凤笑的乐不可支的样子,也不生气,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朝凤。
‘是吗?怎么本公主就从来没有摸到过?出家人不打诳语。‘也许是辩机的语气太过认真,也许是因为自己现在心情不错,朝凤幷没有觉得无趣离开。而是顺着辩机的话继续往下问。
‘请殿下伸出手来。‘辩机再一次重复刚刚的动作,然后望着朝凤。辩机的眼眸很干净,黑白分明。那自己的眼睛呢?朝凤想了想,然后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眼睛里面大概只有阴谋和算计吧。
看着朝凤的表情有变,辩机走到朝凤的身边直接握住了朝凤的手。
‘大师这是干什么?出家人不是不进女色的吗?‘朝凤并没有挣扎,而是看着辩机调侃般的笑了笑。朝凤幷不害怕,算计她的人这么多,朝凤都没有怕过,现在不过是一个僧人有什么好怕的啊?
‘辩机的佛在心中。‘辩机笑了笑。眼睛里还是干干净净的。毫无杂念。可是只有辩机自己知道,那时候,他的心跳的有多快。
辩机拉起朝凤的手,往上举。‘感觉到了吗。月亮的温度,是暖的呐。‘辩机的声音在朝凤耳边想起。
‘你在胡说什么啊,不过是伸伸手罢了,怎么可能真的碰到月亮啊。‘朝凤笑了笑,完全没有把这个当真。
‘殿下,您不要用手,试着用心去慢慢的感觉。‘辩机的事情,佷轻,很柔。让人觉得能够完全的去信任他。
朝凤看着月亮,也许是天更黑了的缘故,朝凤感觉月亮好像要比之前自己看到的,要明亮了一点,离自己好像也要更近些。朝凤的手指。在月光下,白皙的接近透明,皎洁的月色,细细的包裹住每一根手指,就好像自己真的在触摸月光一样。
‘月光不冷哦,而且殿下也不冷哦。‘辩机松开朝凤的手,看着朝凤微笑,比月光还要圣洁的微笑。
‘手不冷,心就一定是热的吗?‘朝凤放下手,有一些挑衅的望着辩机。这个僧人,身上的味道还挺好闻的嘛。朝凤的手指,轻轻滑过,刚刚被辩机握住的地方。
‘这个贫僧不知道,但是只要手还是温的,心总有一天也会跟着暖起来的。‘辩机也不介意,笑容还是浅浅的挂在脸上。
‘你总是这样吗?总是这样对谁都笑。‘看着辩机的脸,朝凤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到。
‘啊?‘辩机愣了愣,有一些迷茫的看着朝凤‘不应该笑吗?‘
‘不......没什么。‘朝凤觉得自己有一些奇怪。朝凤摸了摸心口,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有一些加快。她不安的撇了撇周围,轻轻道‘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自己那时是快乐的吧,虽是背弃了佛祖,可是却无悔。控制不住呢,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呢。辩机苦笑了一声,看向湖面。这便是自己的劫吗?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情愿,甚至是对这个劫甘之如饴?佛?自己已经不想成佛了啊,只希望她能笑。
若是能一直这样,那该多好。直到那一天,朝凤身边嬷嬷来找自己,希望自己放过她‘请你放过殿下吧,也放过你自己。你们是不该相爱的,人生只要走错一步,结果都将会是粉身碎骨。‘
爱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字眼,是如此的叫人快活,可是现在,却叫人连呼吸都困难。
莲叶为了要守护莲花而孤独伫立,凤儿,我愿给你我所有,但你要的我始终给不起,也给不了。那么我愿像莲叶成全莲花般,放手成全你,只要你要,我便给。只要你说我便依。
雨不大,却带着萧瑟的味道,把周围的景色弄的有一些朦胧,就是像是谁给这里罩上了层纱似的,叫人看的不真切,看的人心里有一些发闷。莲花都谢了,不知道是谁的叹息,在空中飘荡。你说没有的莲花的莲叶可会寂寞?秋风萧瑟的时候,失去莲叶的莲花可曾相思?
朝凤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前方,也不说话,也无动作,只是静静的的看着,就好像远方有什么不得了的景色。辩机也不再开口,只是努力用身子,为朝凤挡住烟雨。静了半晌。朝凤终于开口‘我以前总是好奇,为什么诗人总喜欢在下雨的时候感伤,现在我倒是可以猜到他们那时的心情。‘
朝凤伸出手,举到半空,似要抚摸雨丝,又似想要抓住什么别的东西,可是最终却空着手,无力的垂下。
辩机不知道该不该庆幸,那时的凤儿没有再多纠缠什么。公主都是高傲的,即便在不情愿。也仍然是高昂着头。笑着看着自己说道‘从此以往。不复相见,那你便把本公主之前给你的发簪还于本公主吧,它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说着朝凤夺过发簪,狠狠地一折。发簪应声而断。辩机先是一愣,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便去看朝凤的手有没有受伤,待发现朝凤无事后,才像刚听见般答道‘是,公主殿下。‘
‘如此便好。‘朝凤强挤出一个笑容,转过身,逃跑似的离开了。
离别的时候着朝凤的背影,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了。辩机才像失了魂魄般,瘫软在地。佛说剃尽了三千烦恼丝,便不再会为情所惑,可是自己却还是放不下。凤儿也放不下吧?辩机拾起被朝凤折断的簪子,轻轻地摸了摸。然后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
辩机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桂嬷嬷的话‘殿下看起来无情,却是比谁都要死心眼的,一旦看上了,便是不死不休。老奴还请您放过殿下,也放过自己。‘
是了,凤儿的性子自己又怎会不知道呢?只有自己才知道那坚硬的外壳下,包裹了一颗怎样柔软的心。
放过?自己从未强迫过凤儿,又哪里来来的放过不放过?辩机低下头,眸子里仍然是笑意,和凤儿再一起的日子很快活呢,这是自己从未有过的感受。
佛说堕入凡尘俗世是上天对人业障不清的惩罚,可是因为凤儿,自己才发现,寄生与这个世上竟然是这般美好的一件事。
辩机抬头,望向天边,虽然天色还是灰暗的,但是辩机知道,阳光一定会重新出现。‘凤儿,既然你不需要辩机了,这一次你来做辩机的光可好?既然你要回到原点,辩机在原点守着你可好?
辩机的声音终究是破碎在了风中,有的事一旦错过了,便是永远。接下来的路是怎样的呢?没人知道,唯一确定的是,不论那条路多么漫长,都要拼尽全力的走下去。
‘我啊,我想先建一个屋子。屋子不需要太大,太大会很冷的。屋子要依山傍水,要有瓦片。辩机你知道吗?雨水打在瓦片上的声音,胜过所有的乐曲,那房屋最好还有一点漏雨,这样下雨的时候,我便可以可以翻出瓶瓶罐罐,锅碗瓢盆什么的在下面接住。‘
谁的轻言还在耳边?辩机笑笑,提笔,画下一个小屋,依山傍水,却是民间常见的茅草屋。
‘屋子前,可以开一个小院落。你出去耕种之后,我便在这院子里刺绣,纺纱静静地等着你回来。等你回来之后,我便给你烹茶煮饭,然后一起静静地看夕阳。到了晚冬,农闲的时候,我们就想现在这样静静地抱在一起取暖。辩机,你说好不好?‘
寥寥几笔,便有了一个小院,院中还在烹煮着清茶。辩机抬手半晌,终是放下了笔,什么都没有再加,可是那不小心染上的墨痕,分明是两个相拥的身影。
东窗事发,纸包不住火。辩机与朝凤的事情,终于是传了出去。辩机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居然甘愿背负起一世的骂名和凌迟处死的代价,只为护下朝凤的名声。和在刀片划破肉体的那一瞬间,辩机却是不疼的,心中只有和朝凤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凤儿,不负如来不负卿。‘
我恨生前未积缘,古佛青灯度流年。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屋外,开败一池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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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喵可萌辩机童鞋这样的温柔汉子了,一脸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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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晨绕清露
屋后的桃花开了,姹紫嫣红的很是有几分的好看。纷飞的花瓣被调皮的风儿拂下,在空中打了个旋,不知道飘荡到哪里去了。
小小的女孩,嘟着艳红红的嘴唇,不依的绕着桃树奔跑这。好似只要她不停的追逐了,就可以把风驱逐开,这样树上桃花就不会再凋零下来似得。女孩的个子并不高挑,又被锦裳包裹的严严实实,奔跑起来像极了个球。
‘露儿,你慢些,莫要在跑了,小心摔。若是你再不听话,小心你爹爹罚你。‘温柔慈爱的声音传来,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绵软,总算是叫女孩停下了步子。
听见熟悉的声音,小女孩也顾不得什么桃花不桃花的了,笑着就扑倒女子的身上,撒娇道‘娘就会吓唬露儿,爹爹才不会罚露儿呢。您不是说了吗?露儿是您的贴心小棉袄。‘
‘什么小棉袄,我看啊,你顶多就是一个肚兜。‘深沉的男声从后面传来,在朝堂上一向刻板的声音,此时竟然说不出慈爱。这若是叫别人看见了,只怕会连下巴都吓掉了吧。
听见有人批评自己,小女孩自然是不依的。又是撒娇,又是尖叫的,最后居然还把自己团成个球,生起气来了。虽然小女孩真的很努力在表现自己的愤怒了,可是一边的大人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反而笑的更加开怀。
若是能一直这般该有多少,可惜命运就是这般的爱捉弄人。就像这桃花一般,需要用半生等待花开,却在一夜之间,就只剩下满地残红了。狞笑声,求饶声,刑具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夹杂在了一起,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的女孩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父母扔上了马车。
‘爹爹,娘亲。‘秦露在车厢中大喊着,可是不论她叫的如何大声,却再也没有人抱住自己,也在没有人温柔的喊自己露儿。
蜀中秦侍郎,败落了。
时光的暗影里,锦瑟华年渐行渐远,繁华和寂寞,成功和失败,相聚和分离。都是人生舞台交替演奏的华章。最终也都会如烟消散。空余一声叹息。人生是一本无字书,一页页翻过,字里行间流淌着绕骨的无奈和眷恋。
四季的风从窗前掠过,时光在静默中以它独有的姿态心无旁骛地流淌。岁月的褶皱越来越深,越来越密。时光流转,芳华落尽,层层叠叠的梦想被岁月搁浅,细细碎碎的情愫弥漫心间。
‘清露,你个死丫头又在瞎磨叽什么呢?一天到晚都磨磨唧唧的,若是让那些贵人,娘娘看见了,仔细你的皮。‘女子的声音本就尖利。更何况还是拉长了声音,大声吼叫出来的。不谦虚的说,简直比打雷还要吓人些。
这样的喊话若是在别处,可还值得人去看下热闹。可是在绣锦殿中,却是让人多看一眼都腻歪的。不为别的。若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这样在你耳边上叫。只怕谁都没有性子再去听了,更何况啊,每次叫的还都是一个人。
‘来了,来了。‘少女清脆的答应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来到了。许是跑的太急了,这叫少女的脸上,多了丝殷红,看上去颇有几分娇俏。只可惜这花开的虽好,可是却没有赏花的人。
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其间透着数不清的机灵。
‘钱嬷嬷,您不要生气嘛,若是因为我气坏了身子,岂不是不值当?‘清露吐了吐舌头,被骂了也不生气。反倒拉起那训人嬷嬷的手,不住的摇晃的。直晃荡的人生不起起来。
钱嬷嬷皱皱眉,张张嘴,还想再教训清露几句,最终却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你哟,叫人该把你怎么办呢?你说说你,笨手笨脚的坏了多少事情?又惹的多少位娘娘不高兴?现在好了,就是杏贵人也不要你了。不过还好,你还略懂些医术,我便向皇后娘娘举荐了你。要不然只怕你就要被扔出去,去干粗活了,到时候就要给你收尸了。‘
这话可不是吓唬人的,清露个子小巧,力气也不大。就是叫她去端茶倒水,她也做不好。若是她机灵些,能够讨主子欢心也倒好,可她却又总在关键时刻意外的呆。这样的人要是被派出去了,只怕不知道是她劈柴,还是柴劈她。到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咦?我还有机会吗?‘清露愣了愣,她本来都做好了要被发配出去的准备,却不想一下咸鱼翻身了,这到实在叫她惊喜了一番。高兴的她连声叫道‘我就知道嬷嬷是疼我的,只是问一句这一次又是服侍哪位贵人?‘
看清露这高兴样,钱嬷嬷先是笑了笑,然后便有叹息了一身‘这一次叫你伺候的可不是什么娘娘了,是朝凤殿下。‘
清露愣了愣,呆呆的看着钱嬷嬷。过了好一会,才似醒悟了一般,发出了‘啊?‘的一声疑问。
若是说这宫了又什么经久不衰的奇事,除了后院的女鬼传说,便是这位朝凤殿下了。这女鬼不过说着玩的,见过的人少之又少。可是这朝凤殿下,那可就是活生生的人了。不过为殿下,好像比鬼还要可怕些。毕竟你开罪了女鬼,她最多吃了你。可是要是开罪了这位殿下,哎呀呀,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关于朝凤殿下的传说那可太多了,简直就像宫房上的琉璃瓦。更加悲催的,就是这些传说大部分都是真的。这位殿下脾气乖狞,桀骜不驯。你翻书还有个声响呢,可是他变起脸来。那就是一眨巴眼睛的功夫。
若单是变个脸也还好,你变你的脸,我干我的活。大不了我就当看了场杂技嘛,可是事实上呢?这殿下变脸,那你就很可能要重新投胎,变个身子了。所以清露再大胆,再冒失,也是事先打听好这位殿下的行程,然后默默绕开的。还好,这位殿下也算有自知之明。一般都在他的清凉殿里。很少出来吓人。倒也是一种幸运。
幸运?幸运个鬼!在清凉殿外默默守护的清露表示,奴婢一点也不幸运好吗!听说这位殿下又梦魇之症,睡眠极浅。就是一点点骚动,就足以吵醒他。所以清凉殿的守门人一般只有一个。毕竟若是吵醒殿下,惹得殿下发火了,死也少死几个。
这样高危的职业,一般有点门路的丫鬟都不会干。毕竟生命只有一次,珍惜生命,远离朝凤。所以看门人这个苦差事,一般就是丢给某个倒霉蛋,比如新来的清露。
‘不要,不要。母妃跑,快跑。快跑啊,母妃。‘
就在清露还在哀叹自己还不如去伺候后院的女鬼的时候,突然一阵小声的呻吟传来了。额,不是吧。清露愣了愣。虽然自己一向乌鸦嘴,可是没必要报应的这么快吧。女鬼奶奶喲,小的嘴贱,人笨,动作慢,您还是换个聪明吧。
就在清露快要哭出来的时候 ,突然听见一声尖叫‘啊!‘
声音虽然短促,可是却时是个青年女子的声音,不是什么女鬼奶奶。清露往房中望了望,咽了咽口水。呵呵,好消息是不是女鬼,坏消息是,好像是殿下。
思索了半天,清露还是决定进去看看。毕竟听刚刚的声音,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若是自己现在进去,顶多被骂。可若是自己知道出事了,却没有进去,那就死定了。
清露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哆哆嗦嗦的往房中走去。出乎意料的,那卧床上躺着着的并不是传说中的喷火龙,而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眉若素柳,唇似红樱。肌肤盛雪,发如墨染。双眸水光潋滟,却不娇柔,反而有一种说不清的味道,却更加的吸引人,像是罂粟花一般,美丽却致命。
唔?双眸水光潋滟?清露那被美色诱惑了的大脑终于动了一下,传递给她了一个信息:殿下醒了。
不是说毒蛇越美丽,毒性就越强烈吗?爹爹,女儿看见美人蛇了。清露小小的身影抖作一团,颤抖的声线明明白白的述说着恐惧‘殿下,您没事吧?奴婢该死,该死。‘
‘你把头抬起来,你是谁?为何本公主从未见过你?‘比起之前的噩梦,现在这个没有见过的宫女更让朝凤担心,一个接近自己寝宫而自己却不认识的人远比虚幻的梦魇来的可怕。
‘奴婢唤名清露,因会一些医术,皇后娘娘便派奴婢来伺候殿下。‘清露把头稍稍抬起,在回答完后又伏在地面。
岁月是把杀猪刀,樱桃芭蕉一把抛。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清露却对朝凤殿下有了不一样的了解。事实证明,传说和事实还是有一定差别的。殿下虽是不苟言笑了些,可是却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吓人嘛。
就在清露好不容易把心放宽了些的时候,悲剧就这么发生了。凄惨的清露很想揪着老天爷的领子,好好问问他,自己到底欠他多少钱。
ps:
清露酱也好萌滴,话说就这样完结了哦,是真的真的完结了哦,2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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