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1 章(1 / 1)

狼贪虎视,娘子跟我走 泪叻娃娃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司懿轩刚欲上前的脚步,硬生生地被阻隔下。悬崖边上,风声像是在奏鸣一首悲恸的长曲,穿过他们的耳廓和面庞,干裂得疼。他们视之如命的心爱女子,听不得任何的解释,以死相挟。

原来心肝俱废,是这样一种痛啊。细细杂杂,密密麻麻。

迎着夜剡冥和司懿轩殷切的目光,怜卿嘶哑着嗓子,挽起一丝讥讽的笑容,语速颇慢却又字字千斤,“为什么还要来?满意了吗,月死了,开心了是吗?要不要十里长街,万千炮竹庆祝一下?”那笑看在夜剡冥和司懿轩的眼里,更为惶恐。

司懿轩的脚尖儿才上前挪动一寸,便得到怜卿决绝的神色警告,不得已,只能后退半步,“卿儿……”话一落地,便再也没有了下文。各种情愫沉在心底,司懿轩根本来得及去整理,只觉整个天日都随着怜卿的话语和动作黯然了下来。这个女子,已不是偎在她身侧温言细语的卿儿了。

她怪他,怨他,她,恨她。

恨啊,多重的字,却也不得不承认了。司懿轩蜷起的十指,隐于长袖之下,滴落在石面上,如一只爪牙四布的虫物,又如一株根茎蔓延的植类,却无人顾暇。

一侧的夜剡冥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太过于担忧怜卿的状况,即便是竭力控制着,整个身子都是微微地颤抖着的。

怜卿继续毫无依饶,“你们追上来,是想要看月残碎的骨骸,还是他不得瞑目的双眼?哈哈哈哈……”话说着,怜卿竟是大笑起来。眼角,有清泪滑下。

夜剡冥和司懿轩担心怜卿情绪失控却又不敢上前,两个人的背脊全湿透,衣衫与皮肤紧紧地粘合在一起,灼烫难受。夜剡冥和司懿轩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下一步的反应,就见大笑着的怜卿,嘴角有黑色的血流出。心骤然收紧,却被怜卿伸手一阻,在原地动弹不得。

怜卿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怔怔的看着白皙的手背上的黑血,竟觉痛快,再抬眸,看着夜剡冥和司懿轩哀痛欲绝的模样,那种报复的淋漓尽致感充斥全身。可是她仍觉不够,她心上的疼,才落在他们身上不及万分之一。

此刻怜卿的心,就像是被无数冰寒的阴暗和绝望给遮掩起来,日光耀目,偏偏就是暖不了她的心。何日见许兮,慰我徬徨。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那样面上严峻,内里温润的男子,她,再也见不到了。

就在这时,锦带断裂,怜卿那一头青丝瞬息成了白头。隔着几丈之远的夜剡冥和司懿轩,也根本看不清其速度之快。长发如雪一般散开来,在风中无望地飘动着。怜卿的整张脸被这凌乱的白发遮去了大半,她玉手轻抬,紧捂住胸口,双眸之中滑过庆幸,心毒,按捺不住了啊,那薄弱的封印在此刻被冲开。怜卿几乎是欣喜若狂,虽说这封印冲破与否都无法更改她的决定,可是这也为她结束自己的生命增添了一个绝好的理由。

怜卿半垂着眸子,任由那一缕白发在指尖翩舞,口中细细喃喃地念着,“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既然此生再无相见时,又不得断情,不如就随你去吧。”这一念头才不过是刚萌生,千疮百孔的心,就幻化为了死灰。

如此,那便死去吧。

至少死去,要比痛苦地活着好过千倍万倍。

这样想着的怜卿,浑身上下散发着绝然的气息,虽微妙,但时刻注意着怜卿情绪变化的夜剡冥和司懿轩却是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得到,这让他们两人彻底地慌了。

“卿卿,你看着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要你回来,想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想用一生一世的光景来“禁锢”住你,“卿卿,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白斩月,你要相信我,我夜剡冥指天为誓,若是我下的命令,就此天诛地灭。卿卿,我求你了,回来好不好,只要你回来……”哪怕是让我以命偿之,我,也在所不惜。

……

奈何,这些反反复复以求消除怜卿对他们误会的解释,却是一字都没有入了怜卿的耳中。此刻的夜剡冥早已六神无主,那该死的命令究竟是谁下达的他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他下的命令。然而,心知肚明又如何,他而今百口莫辩,怜卿更是片言不听。

悬崖上尖锐陡峭的岩石,望下去隐隐可以看得到几丝翠绿的松柏,由下而上扑面不止的寒气——她,一心求死;他们,万般挽留。

然而,枯木尚且未能逢春,更何况是已死的心呢。

银白色的长丝也似是长了心事,贴着怜卿的面颊与风声齐鸣,她异常平静,“月已经死了,现在再追究是谁下的命令已经不重要了,”满脸的倔强开出死寂的花朵,“是我,是我害了月,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错,与任何人都无关!”纵然是她怨他们恨他们,终归是抵不过那些年的长情,将一切的过错都归咎在她的身上,就不会那般怨恨了吧。

怜卿低声,难掩面上的哀切,这些似是在回应夜剡冥的话语,听上去又如同是在为他们开脱罪责。

不可逆天而行之,都是真的吧。前世便得了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这一生纵然是信了天命可逆而敞开心扉接纳之,还不是最终逃不过上天的惩罚。

都怪她,她命里注定孑然一身孤苦终老,偏偏还赔上了他人的性命方才醒悟。

都怨她,都恨她!

那便以死谢罪,这样好不好?

“卿儿,不要做傻事,快点过来,司大哥求你了。只要你跟我们回去,便都随了你的心思,我们绝不会说半个不字。”眼看着怜卿满头的银丝,司懿轩眼眸间已布满的浓烈化不开的恐慌,愈演愈多。他本就磁性十足的声音,也早已是变了音调,对着怜卿嘶喊道。

这嘶喊声令情动的人儿心肝断绝,却仍是挽不回已下的绝然,徒留下山顶空旷之下呜咽的风声响彻不停。

怜卿在听完司懿轩的这话,嘴角不由得染上了烂漫的笑意,“只要我愿意,什么都随了我的心思吗?”怜卿那琉璃般清透的眼眸深深地凝望着夜剡冥和司懿轩,见夜剡冥和司懿轩齐齐点头,更是会心一笑,她的声音空灵而又悠远,似乎可以伴着这东去的风儿传上千里仍不绝耳,“这一世有你们相陪,怜卿已感激不尽,就此别过,再无相见!”

话还没有说完,怜卿便是张开双臂,淡笑着闭上那一双被悲伤染满的眼眸,嘴角还有黑血残留,却依旧是掩不住她双唇的苍白。一身淡紫色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