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拿钱,还拿得这么舒坦的。”(1 / 1)

十国千娇 1755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一回拿钱,还拿得这么舒坦的。”

  不料曹泰脸色说变就变,立刻露出阴冷之气:“不过,嘴巴最好紧点。不然最倒霉的也是你自个!”

  李婶的笑立刻僵在脸上。

  曹泰一溜烟向内宅跑去,他的鬓发已经花白,但跑起路来却是如同突兔。

  桃花林的阁楼上,曹泰低头着走进来。符金盏停下拿着针线的手指,微微侧目,听到了曹泰压抑的喘气声,仿佛要窒息了似的。

  符六也看了他一眼,起身道:“大姐,我去更衣。”

  符六刚一走,曹泰便走到金盏跟前,俯首悄悄说起话来。

  金盏脸上的微笑一点点地消失。

  曹泰越说越激动,声音也稍大了点:“那姓吕的,算什么东西!而且听说他前后娶过四个妻子,这是什么品行?张夫人就算是妇人之见没什么见识,也不能把自家人往火坑里推呀!”

  金盏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咬着牙道,“我竟轮到这等小人羞辱的田地了?”

  曹泰脱口道:“贵人一旦气运不好的时候,最怕的正是小人哩。同样高处的人,起码还会有起码的敬重。”

  金盏的眼睛里一阵颤动,羞愤得几乎要落下泪来。她的情绪有些失控,强忍着眼泪,冷笑道:“这世间蠢人太多,必须要真正有见识智慧的真命天子来统治!”

  曹泰急道:“现在可怎么办好,要不您赶紧出家?”

  金盏胸口一阵起伏,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我气得是被羞辱!事情还没糟糕到那田地,父亲年纪虽大了,但心里还是明白的,我是他的亲女,我还看不出来?”

  曹泰听罢稍稍松一口气:“王府上,终究还是魏王做主。”

  金盏沉吟片刻,想起符六说过的话“一切但凭父兄作主”,一种命运完全被人操纵的感觉叫金盏十分不安心,不是连父兄都信不过,实在是她离开符家太久了。她便又道:“但未防万一,还是提前准备,你想法找个尼姑庵,若是事有权宜,便先剃度了再说。”

  就在这时,闻得楼下的声音道:“闲杂人等请留步。”

  另一个妇人粗声粗气的声音道:“大娘子果然派头不小,在深宅内院,一般人还近不了身?”

  刚才那女子的声音:“来者何人?”

  粗声粗气的妇人道:“咱们是大夫人派来的,有点事想问问。”

  金盏沉声道:“你去放她们上来,且问什么事。”

  “遵命。”曹泰躬身下去。

  没一会儿,便见曹泰脸色难看地先走进门口,接着进来了一群妇人。除了几个穿袍服幞头的女子,别的都是符家的奴婢,当前一个胖妇,脸上的肉特别厚,很凶悍的样子。

  金盏的面前摆着针线,她端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冷地从她们身上扫过,停留在一个战战兢兢的中年妇人身上,她的神情最不一样。

  “李婶,当着大娘子的面,把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罢。”胖妇道。

  金盏听到这里,转头看向曹泰。曹泰一脸难看,十分愧疚地看了金盏一眼,一声不吭。

  “他……他……”李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十分害怕,“给俺钱,叫俺知道大夫人的事就告诉他,不论巨细都说。还说出了事就得俺顶着,俺不知道会出什么事,那么大块金子拿着怕睡不着觉,就告诉告诉大夫人了……”

  “服你!”曹泰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顾不得什么直接骂出声来。

  胖妇把金子拿出来,“人证物证俱在,大娘子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来了?连阿郎都给气出病了。”

  曹泰冷冷道:“屎盆子不能乱扣!魏王不是几天前就病了?”

  胖妇道:“现在气得更严重了。在自家里,还来这么一出,啥意思?这是把大夫人当贼防着么?”

  金盏皱眉,没有说话。但凡说不清楚的话,她都不想说。

  曹泰急忙道:“都是杂家一个人自作主张,与大娘子何干?”

  胖妇道:“你不是大娘子的人?”

  曹泰道:“杂家只是服侍大娘子,杂家一个大活人,爱做什么谁也拦不住。”

  金盏终于开口道:“曹泰……”

  曹泰忙道:“大娘子,奴婢知错了!都是奴婢自作聪明,自作自受,可不敢让您的清誉受损。”

  胖妇听罢说道:“也好,既然如此。大伙儿都听到了,这阉人自己承认的,带走!”

  “我同意了么?”金盏冷冷道。

  胖妇顿时一愣:“大娘子,您的奴婢也是符家的奴婢,大夫人主内……”

  符金盏正眼也不看她,也不与她说话,侧目道,“我的人,我知道管教。来人,把这不知好歹的宦官往死里打,打到大夫人的人满意为止!”

  两个穿圆领袍的女子进耳房,拿了两根粗木棍出来。曹泰见状,躬身道:“谢大娘子赏罚!”

  他说罢撩起袍服咬在嘴里,趴在地上。

  俩女子二话不说,挥起棍子“啪、啪、啪……”便往曹泰臀上、大腿上猛打,声音十分响。曹泰的脸顿时变得苍白,汗水都从额上浸出来,哼哼着愣是没叫喊一声。

  进来的那些奴婢见如此阵仗,一个个面无血色,脸上的皮肉随着那沉重的响声直跳。

  过得一会儿,胖妇伸出手指在脸颊上一抹,脸色一变,指尖上是溅起来的血迹!再看那曹泰时,臀部已经粘了!

  旁边有人心惊肉跳结巴道:“万一出了人命可不好,咱们就是跑腿的,谁来担人命?”

  胖妇听到担人命,忙道:“行了……”她有些敬畏地看着面不改色的金盏,“大娘子真是……管教有方,奴婢这就去回禀大夫人。大夫人但愿以后不再有这样的事,都是一家人。”

  金盏轻轻说道:“是不是一家人还不好说。”

  胖妇愣了愣,赶紧屈膝行礼告退。

  人一走,金盏立刻起身,走到曹泰面前唤道:“曹泰……”

  曹泰睁开眼睛,放开嘴里的衣角,脸皮一阵抽搐,露出一个强笑:“奴婢跟着大娘子见过阵仗,这点皮肉之苦没事……大娘子……”

  “你们快去找金疮药,不能让他有事。”金盏道。

  曹泰缓了一口气,笑道:“有大娘子这句话,奴婢什么都值了……奴婢一条贱命,自作自受,大娘子何必在意奴婢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