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凉嗖嗖的,冷汗湿透了衣衫,“怎么会,夫君,婢妾已经知错了,再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了。”
“那快点捡起来啊,姨娘,金缕衣玄月国只有三件的,毁坏了就可惜了。”
穆流苏继续煽风点火,明澈的眸底深处闪烁着冰冷的嘲讽,想要害她,她就要让这个女人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吕慧心在穆煜雄迫人的视线下,缓缓的弯下腰去,颤抖的伸出手,越靠近那件金缕衣,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穆煜雄看着她的反应,脸色变得阴沉铁青,如果这个时候他再看不出来那件衣服有问题,也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他就说,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好心,送了如此贵重的礼物给流苏,原来包藏着一颗龌龊的祸心。
“姨娘,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这是珍贵的衣服,又不是毒药,怕什么呢?流霜妹妹也是,刚才让你试穿金缕衣,就吓得好像要了你的命一样,至于吗?这衣服很美丽啊,如果妹妹穿上这件衣服,保准你艳压群芳冠绝天下。”
穆流苏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状似无心的话听在穆煜雄的耳朵里,让他的脸色更加阴沉。
“流霜,看来是该许个人家给你,让你嫁人了。”
穆煜雄的视线变得异常的严厉,瞪着二女儿,说不出的失望。
他不敢相信,在他的眼皮底下,二女儿竟然也想着陷害大女儿。他担心再让女儿跟着吕慧心,迟早会变成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女人。
“爹。”
穆流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震惊,身子摇晃了一下,哽咽着喊了一声。
“就这样说定了。吕氏,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踏出你的院落一步。”
穆煜雄狠狠的剜了吕慧心一眼,压抑着心底的怒火,真是太过分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这样的女人连给他妻子提鞋都不配。
“夫君,你不能这么残忍,我没做错什么。”
吕慧心猛的一僵,浑身如遭雷击,眼泪哗哗落下,哽咽着喊了起来。
“有没有做错你心里清楚,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好自为之。”
穆煜雄冷冷的说道,转过身,“流苏,我们走。”
“是,爹爹。”
穆流苏乖巧的挽着穆煜雄的手臂,在吕慧心和穆流霜惊骇之极的目光中走远了,走了有一阵距离之后,她忽然回过头来,对着吕慧心温柔的笑了,那样的笑容落在后者的眼里,像是魔鬼的笑容,吓得她差点失了魂魄。
“姨娘,回去吧。”
穆流霜忍着眼睛里涌起的阵阵泪意,硬生生的将撕扯裂开的疼痛忽略,声音很冷的对吕慧心说道。
爹爹和穆流苏冷漠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就算他们还不知道金缕衣上沾染的毒是什么,却也肯定了有猫腻。
吕慧心身子轻轻的颤抖了,明明有很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却还是让她觉得一片冰冷,冷得她忍不住颤抖,手脚冰凉。
“走吧。”
她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在耳边荡漾着,那么的苍白无力。
走了很远的穆流苏忽然停下了脚步,再次回眸一笑,轻柔温婉的声音透过空气传来,“流苏谢谢姨娘的好意了。昨天流苏还梦到娘亲了,娘也很感激姨娘这么多年来对流苏的照顾,她觉得很欣慰。”
吕慧心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没有一丝血色,眼瞳深处升起了浓烈的恐惧,她捂着心脏,砰砰的跳着,差点要崩溃。
“姨娘,你怎么了?”
穆流霜慌乱的扶着双腿发软,差点倒在地上的母亲,关切的问道。
“没事,走吧。”
吕慧心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身子抖如筛糠,惨淡的一笑,慌乱的往回走,好像身后有鬼追赶,脚步凌乱,逃命似的往回走。
穆流苏挽着穆煜雄一面往前走着,好看的唇角微微翘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无声的笑了。
吕慧心,如果娘亲的死真的是你一手促成的,新仇加上旧恨,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里涌现着强烈的杀意,凛冽的寒气蔓延开来,就连粗枝大叶的穆煜雄都感受到了,关切的看着她,担忧的问道,“流苏,是哪里不舒服吗?”
穆流苏心底一惊,回过神来将眼睛里的杀气敛去,笑得温柔乖巧,“没有不舒服,我很好,爹爹。”
“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伤口还没好透,还是好好静养,要是没事就不要出门了,再过三四天就出嫁了,需要什么好好的准备一下。”
穆煜雄眼睛里充满了慈爱,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越发的像极了逝去的妻子,精致绝美的面容,狡黠温柔的眸子,织成一张情网,让他甘愿沉沦其中,再也挣脱不开。
“爹爹,你是不是又想娘了?”
穆流苏轻轻一笑,看着微微出神的父亲,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啊,流苏长得越来越像你娘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流苏都要嫁人了,你娘要是还在那该多好啊,都是爹的错。”
穆煜雄想着妻子,一丝苦涩涌上心头,沉重的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爹,我也很想知道娘的事情,你跟我说说呗。”
穆流苏眼波流转间,一抹精光飞快的闪过,拉着父亲在花园里的凉亭里坐下,明亮璀璨的眸子里折射出浓烈的好奇,期盼的看着穆煜雄。
清凌凌明澈澈的双眼,像极了当年那个策马疾风洒下一路欢歌笑语的少女,让穆煜雄根本抗拒不了。
“流苏想要知道关于你娘的什么事情?”
穆煜雄的心情变得很柔软,语气也异常温柔,宠溺的看着举止优雅美丽大方的女儿。
“随便什么,爹你想到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穆流苏甜甜一笑,轻声的说道,目光不经意在随行的丫鬟侍从身上扫了一眼,忽然又撇了撇嘴,意兴阑珊的说道,“忽然不想在这里说了,我陪爹爹去书房吧。”
她不知道那些丫鬟和侍从里有多少是穆流霜的眼线,还是算了。
“有一次我们为了客栈仅剩的一碟龙井虾仁打了起来,打得昏天暗地,那客栈被我们打得面目全非。龙井虾仁也被摔得粉碎,就这样不打不相识了。她豪爽大方,喜欢骑着一匹枣红马策马狂奔,洒脱大气,和京城的女孩子很不一样。”
穆煜雄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语气轻柔得像皎洁的明月。
“爹你真小气,只是一碟龙井虾仁,你让给娘不就得了嘛?还要争,怪不得娘要和你打架呢。”
穆流苏嘟着嘴,小声的嘟嚷着。
“那时情况紧急,当时战场上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受了很严重的伤,就快不行了,念念不忘家乡的龙井虾仁,不然爹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