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巅峰生命(1 / 1)

末日改造 吕己 5996 汉字|4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一百六十三章 巅峰生命

浓重的黑光彻底淹没了两人的身躯,这寂灭无声的光,炽烈如阳

没人知道黑光的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此刻所有的人,都能清晰感受到一种气息,死亡的气息这气息是如此之近,那是仿若他们踏前一步,就会坠落于无尽深渊的冰冷

无声的黑色寂静,寂灭一切的黑色恐惧。

白天赐的内心是极度惊骇的,因为当他仔仔细细的感知着,那源自于灼眼黑光中的力量之时,他竟有了一种错觉,仿若此刻他面对的,是阎罗x8分子湮灭激光炮所激发的毁灭射线阎罗科技的至高凝萃

可怖,冰冷,死寂。

分子湮灭技术早在旧时代就已有勘谈,而借由新时代虫晶技术的完善发展,阎罗历经无数的失败之后,终于成功的研制出分子湮灭炮。

阎罗分子湮灭炮的威力,或许在攻击范围上大大弱于战争核武,然而在精度和威力之上,却完全超越了战争核武所有挡在湮灭炮集束激光轨道的东西,全然逃不过最终被彻底毁灭的命运。

或者说它们本就没有可比性,因为它们是不属于一个层次的力量具现,就仿若是冷兵器与热武器之间的天壤之别,这才是新时代衍生的全新力量

至今为止没有任何生命能够抵挡x8分子湮灭激光炮的轰击,哪怕是进化至最顶尖的巅峰生命,十级之上的巅峰虫族。

当x8分子湮灭炮最终被设计完成,并进行着首轮试射的时候,白天赐曾有幸亲眼目睹了那寂灭万物的力量,那年,他只有十岁。

当那湛蓝的集束湮灭激光。自粗大湮灭炮炮管之中贯射而出的时候,那一刻他稚嫩的瞳孔再无其他。

蓝色,唯有蓝色。

激光摧毁了它沿途之上的任何事物。特制合金、强壮的虫族,甚至是一只被预先定位发现的。几乎难以被杀灭的巅峰虫族。

而透过那道贯穿了整座高山的透明空洞被分解湮灭集束击穿的整座山体,白天赐深刻的铭记着那初生的朝阳,透过山石那巨大的透明隧道,将清晨的第一缕光洒向众人脸上时的情景,还有所有在场之人的那近乎一致的表情。

惊骇,还有一点点其他的东西,儿时的白天赐不懂那是什么,但是如今想来。那竟是一点叫做的恐惧的东西。

于是从那一天开始,那湛蓝的光束就成了白天赐所为之追逐一生的力量,那就是力量的极限,万物的终结。

他深切的铭记着那束激光带给他的每一丝感觉。

所以此刻,当那团寂灭的黑光成为了他眼中的唯一,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束横列在他记忆深处的湛蓝光束。

虽然它们之间有着许多的不同,无论是从威力,还是从那种给人的深刻感觉,但是他们的本质却如出一辙

如果将那灭绝一切的湛蓝光束视做成熟,那么这黑光就更像是一团新生的生命。虽然还很脆弱,但已初具其形

只要给予它时间成长,白天赐无法想象它会发展到怎样的程度。但又换句话说,谁能

不过事情最为关键的因素却并不在这里,而是梵是如何能够产生出这样的力量

x8分子湮灭炮,即使是抛却了它那复杂精密到了极致内部构造,单单以炮管连带着它的基座,它的体型已然达到了寻常五层建筑的体量。尤其是激发它的一次射击所需要的虫晶,是近乎海量的,以至于在整个阎罗组织的历史之中,也只不过使用了区区几次。

而给人以印象最为深刻的。则是十年前的那场虫潮入侵。

湮灭炮一击清除了直径二十米,长度达到三公里之内的所有事物。

可是这种本不应该为个体所掌控的力量。怎么会出现在梵的身上出现在一个被冰源摧毁了一切能力细胞的普通人身上

白天赐不得其解,他唯有沉默和惊骇。

干燥的黄沙不住的流陷着。或者说是在不住的消散着,化为了最原始的分子状态。

黑光其实只持续了短短时间,然而带给所有人的感觉都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白天赐的表情呆滞着,以至于都没能体会到身后升起的层层冷汗。

终于,寂灭的黑光终于消散了。

半径足有一米的深刻凹陷之中,两具躯体静静的相互对立着。

“吸”白天赐瞳孔猛然一缩,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白丰烈左手攒着梵的左手,厚重的虫甲完全包裹了他身体的所有部位,足足有近乎尺厚

漆黑的虫甲是如同钢铁般的色泽,在烈阳之下反射着黝黑的光芒,这是一道足以抵挡任何伤害的,坚不可摧的壁垒。

这本应当是足以抵挡任何伤害的,坚不可摧的壁垒。

无坚坚不可摧的神话,却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地点之上划上了最为屈辱的句点。

白丰烈的的整只右臂彻底的消失了,连带着厚厚的坚不可摧的虫甲,所有的一切消失的干干净净,没有血迹,没有残骸,只有最为光滑平整的,血色的肌肉,以及那极为特殊的,黝黑的骨骼断口。

“巅峰生命。”白天赐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慢慢挤出了这四个字。

十级,百万分之一的几率才能出现一例的十级改造人。从这一等级开始,改造人就已经开始完全脱离人类的范畴,他们的能力细胞几乎填满了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取代了原本平庸的细胞组织,此刻量变引发了最为彻底的质变。

变异或者进化,每一种能力的改造人,都会有其不确定的全新路程,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就不再是以人类自居。

他们是结合了虫族和人族的,更加完美的存在

食物链的顶端。无可争议的巅峰生命

他们强大,他们可怕,他们已经超越了物种基因本身对他们的束缚。他们拥有着最为无限的可能

他们才是捍卫这个末世的终极力量,才是虫族之所以偃旗息鼓如此多年的真正原因。巅峰生命的可怕程度。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类最为极限的想象。

死亡天使里海战役,被后世冠以“一场胜利的失败战役”,实际上那只是资源短缺的死亡天使,消磨过剩低级改造人的一种方式,类似于这样的战役死亡天使已经重复过数轮,但是都比不上里海战役那样惨烈到令人触目惊心。

死亡天使没能预料这次“平凡”的战争会遭遇那样可怖而庞大虫潮侵袭,整支大军甚至没能完成抵达里海的一半路程,就已经被蜂拥的虫海冲的七零八落。

这支大多由低级改造人组成的庞大大军。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被吞噬消灭,以至于愈发庞大的虫潮甚至开始借由积攒的丰富资源,开始反攻死亡天使

死亡天使终于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因为直到那时他们才发现,在面对数之不尽的虫海大潮的时候,他们失去了往昔的由数之不尽的低级改造人形成的人墙壁垒。

死亡天使节节败退,虫族连克其两座分城,在这最为关键的历史时刻,灰翼城城主翼,等级高达11级的高级死亡天使。在万难之中挺身而出,他以一路近乎于无人能挡的姿态冲进了漫无边际的虫海之中。

没有一只虫族可以挡得住他的一击,甚至是单凭他那烈阳般的沛然气势。大多数虫族就如同见到了天敌一般的惊慌恐惧。

历经了半个多月无休无止,没有尽头的残酷杀戮,翼终于寻到了统领这片望不到边际虫海的至高存在,一只次级母巢。

无人知晓能够知晓翼与这只虫族母巢的分裂体,次级母巢大战的任何细节,或许知道真相的只有死亡天使的十二人议会。大多人只知道当母巢面临着致命危机的时候,铺天盖地的虫海突然停止了它们所有的进攻,疯狂的向着母巢的位置迅速集结。

这样的场景,一持续。就足足持续了三天。

没人知道这三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那肯定是超越了所有人想像的惨烈一战。最终一颗来自于死亡天使总部的小型核弹,最终精准了落在了两人大战的核心区域。可怖的核爆摧毁了那片区域近乎所有的生命。

包裹人类,包括虫族。

失去了统领的虫海终于退却了,实际上它们早就已是胜利者。只不过失败的死亡天使,知道此刻才获得了一点点“胜利”的尊严。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已经死去的翼,竟最终活着回到了死亡天使

虽然他在那之后只存活了数周,然而这丝毫不能影响到他在众人心中所留下的惊艳以及惊骇。

也是从那时开始,人们才得以意识到原来改造人竟能拥有那样强大的力量,足以抵挡核爆的毁灭他们是当之无愧的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生命,巅峰生命,这个称号也正是从里海战役中广为流传。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白丰烈并非真实的巅峰生命,他才刚刚触摸到巅峰生命的边缘,完成了部分骨骼的黑化过程。但是即便如此,这样的程度也足以惊世骇人,要知道整个阎罗几十家族,能真正踏上巅峰生命之路的又有几人一手可数

所以白丰烈已经踏入巅峰之路的消息,是除了白家族长白丰傲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获知的。

骨骼的黑化是巅峰进化的一项具现,黑化的骨骼足以堪比最为坚固的合金,可以抵挡任何程度上的伤害。这样的骨骼再配以无坚,令人想象不到这世上除了核爆导弹之外,还是否存在着能够伤害白丰烈的力量。

然而就是这样不可伤害,不能摧毁的巅峰存在,竟然在短短时间里失去了他的整只右臂

而他的对手,却只是一名六级的改造人战士。

于是此刻,目睹了一切的白天赐已无需质疑,他印证了自己心中那令他惊惧的猜测。

湮灭,梵真实的拥有着湮灭的力量。

第一百六十四掌 白衣圣堂

寂静,死寂的荒野沉闷的像是一潭死水。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凝望着凹陷的缺口中,静静对立的两人。

梵的面色苍白,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鲜红的血滴自他的七窍涓涓滴落,那被破片割裂的面颊,也因破碎而再次滴淌出粘稠的血。

犹如鬼面一般。

白丰烈脸部肌肉不断的扭曲着,有因为痛苦,也有因为恐惧

“巅峰力量,你怎么可能会拥有巅峰力量”他的语气是颤抖的,是压抑不住的惊骇欲绝

能够伤害到巅峰生命的,只有同样是巅峰生命所拥有的巅峰力量才可以做到。白丰烈的整只右臂都在短瞬间彻底消失,如果不是他的反射神经已经非人,梵的这一刀足以要了他的性命而能够做到这一步的,除了巅峰力量他想不到还有其它可能

可是如果这真的是巅峰力量,那么这岂不是证明了梵已经是巅峰生命这一骇人的想法顿时让他情难自禁。一个如此年轻的巅峰生命,甚者他还拥有着双能力,更妄论曾经惊艳了阎罗的变种能力,他的未来究竟能达到怎么样的程度

白丰烈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

即使事实并非如此,但仅凭梵能够使用巅峰力量的事实,就已经能让任何人膛目结舌。

今日之事,白家和梵的仇怨已经根深蒂固,如果任由梵成长起来,那么他将会成为白家的未来最大的敌人这是一个有足以以一己之力,而抗衡整个家族的可怕存在

必须要杀梵一定要死

白丰烈的表情完全没了任何大局在握的淡然,只有发自深切的狞然和凶狠

绝不能让他活着

于是白丰烈悍然出手了,他左手一拳狠狠的击打在梵的腹部,磅礴的力量将梵的整个身子砸飞了几十米。

梵重重的跌落在地。身躯不住的翻滚着,像是没有任何力量的布偶。片刻之后,他用力的撑起了身子。这样短暂的时间之内,他的身下就已然蓄满了粘稠的血。干燥的黄沙根本来不及吸收。

他不住的干呕着,但是除了掺杂着脏器碎片的血液,他吐不出任何东西。

安杰丽尔僵硬的身子就仰面躺在他的一边,她那如缎般灿烂的金发,还有原本宝石般纯净的蓝眸,都已经失去了往昔的光彩。

梵艰难的探出了手,他身体的每一处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他轻轻的抓起了安杰丽尔那娇弱白皙的手,触手的冰冷是让他难以言喻的悲痛。

他用力的握紧这只手,然后一点一点的,竭尽全力的将安杰丽尔的身子拉到了自己怀里,“对不起。”梵嘶声的悲鸣着。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只冰冷的手此刻突然抽搐了一下。

“安杰”梵甚至连名字都未能说全,一柄炽烈的利刃就突然出现在他的背后

“噗。”光剑入体的轻微声响,让梵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

他的瞳孔猛然的收缩着,瞪得巨大的眼睛里全是恐惧和骇然。

“为什么”他那干燥嘶哑的嗓子里,全是绝望的沙哑悲鸣。

“傻瓜”安杰丽尔轻轻的伸出了手。想要去抚摸着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面孔,然后她的手只伸到了一半,就慢慢的垂了下去。

一柄炽烈的光剑刺入了她的胸膛。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毫不犹豫的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不,不不不不,不”梵惊恐的大叫着,绝望的呼嚎着,竭斯底里的挣扎着

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如同在最深沉的深渊被淹没窒息,如同在最炽烈的熔岩深处被烧灼殆尽,又如同被无数的利刃切割粉碎在极致的痛苦。

梵从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可是他为什么会如此痛苦他不知道。也解释不清。

即便是当初阿特死去所带给他的痛苦,也不会比此更让他沉痛。

往事一点点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所有的一切,最终都只定格在那个冰源发作的夜晚。在足以吞噬一切的冰寒之中,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又震撼人心的温暖。

有些感情来的总是突然,突然到让人以为微不足道,可当它逝去的时候,那种难言的刺痛才提醒着她原来有多么重要。

“啊”梵嘶声的咆哮着,带着满面的血渍痛苦的悲鸣着,半长的黑发凌乱的飘舞着,青筋处处曝露在他苍白的肌肤之上。

他用力的拔出了那柄炽烈的光剑,竭尽全力的掷向了凶手,一旁不远站立着面色阴郁的白天赐。

面对着梵这全力的一掷,白天赐只得选择退离,他在这一击之中清晰的感知到能量的气息,这绝不是普通人所能释放的力量。连白丰烈都以断臂收场,他可不敢轻易的放松警惕,谁也不能保证梵会不会再次释放方才的那一可怖一击。

白丰烈目光深沉的凝视着发狂的梵,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怜悯,白天赐的偷袭失败令他更显焦躁,“杀了他”他用仅剩的左手挥手示意着所有的白家士兵。

他已经不再敢于接近着梵,那一击已经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士兵们犹豫的拿起了武器,只是对准着梵的枪口迟迟不见火光,“你们还在等什么开枪”

白丰烈不由的愤怒咆哮着,“违抗命令的,一律处死处死”

不容置疑的命令让士兵们不得不放下他们的迟疑,他们相视一眼,终于还是扣紧了扳机。嘈杂嘹亮的枪声一瞬就填满了空寂的旷野,连绵的火光带给空气的是刺鼻的硝烟。

而那密集的弹雨所向之处,竭斯底里的咆哮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越发的高亢嘹亮,甚至压制了粗暴的枪声

“啊”梵狂呼着,怒吼着。寂静开膛手狂乱的挥舞在金属的弹流之中,这一刻,他压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一分一毫都没有留下,他的头发开始变得灰白。肌肤迅速的脱水松弛,透过他单薄的皮肤,青筋和骨骼清晰的暴露而出。

他以近乎所有的生命力换取了这一刻寂静开膛手的极尽释放,共鸣引发了所有潜藏于其内的能量。

超频和全知,在这一刻终于尽数回归了梵的身体

流瀑般的黑线几乎凝结成片,密不透风的刀网严严实实的笼罩着他和安杰丽尔,没有一颗子弹能够穿透刀网,没有一颗

但是梵清楚的知道。他撑不了多久。

然而哪怕这一瞬的极尽释放,只能持续几秒钟,他也会为之而付诸一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安杰丽尔。

安杰丽尔是为了他而深陷荒野,为了他而抛却家族,为了他而伤,为了他而死,他欠着安杰丽尔一个解释,一个足以用生命去偿还的解释。

飞射的金属激流在持续了十几秒后终于彻底停歇了,战士们射空了他们所有的子弹。只不过令他们惊恐的是,那个持刀而立的身影依旧没有倒下。

残阳之下,他的身影虽然是枯槁羸瘦的。但是他却像是一直历经千年而不腐的胡杨一样,孤高而顽强。

战士们最终放下了武器,因为弹药告罄,也因为其他的一些东西。

白丰烈单手平举着一只狙击枪,瞄准镜内的十字星稳稳的指在梵的眉心。

梵麻木的盯着他的对手,握刀的左手已然绵软无力,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够站着就已经是一个奇迹。

子弹自粗大的枪口中飞射而出,急速的前行带起明显的气流。白丰烈没有任何犹豫。

“结束了吗”梵疲惫的叹息着,这一刻的他不想反抗。也无力反抗。

所以子弹没有任何阻碍的飞向他的眉心,然而就在它即将撞破梵的头颅。灭绝他的所有意识的时候,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突然促使着梵抬起了左臂。

“叮”子弹撞击在失去了所有力量的,寂静开膛手暗淡的刀身,然后爆裂在梵的面前,强大的冲击力顺着刀身延伸到梵的脑颅之内,几乎在那一瞬间,梵的意识就陷入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他昏迷了。

“族叔”白天赐正欲发言,就被表情凝重的白丰烈突然制止了。

白丰烈紧紧的眯着眼睛,全身上下的能量尽数的凝聚着,他没有因梵的倒下而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更加一副如临大敌的摸样

一颗石块埋藏在梵脚边,然而就是这样普通的一枚石子,却精准的击中梵的手臂,并让他抵挡住自己激发的狙击子弹

敌人,强大的敌人

浑身包裹在白色斗篷之内的身影,悄然出现的战场之内,众人凝神看去。

那是一双眼睛,或者说人们只能看清那一双眼睛,因为其他的东西,全都被隐藏在那外形奇特的,密不透风的白色斗篷之内。

可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啊,黑暗的深沉,大海的浩瀚,灰色的忧郁,仿若不是人间之物。

与那夜出现在拜伦家族之内的,目视着梵和安杰丽尔离去的那双眸子,一模一样。

她凝望着那倒在地上的形同枯槁的梵,深邃的黑眸深处,燃烧着纯粹爱怜和愧疚。

她静静的蹲在梵的面前,轻抚着他那看不清原本样貌的血肉模糊的脸。

“我来晚了。”

她轻轻的低喃着,轻柔的声音透过厚厚的白色斗篷之中,带着无尽的怜爱和伤痛。

没人知道她是如何走到梵的身边,就像是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那般,几十米的距离对她来说,好像只是一个随意的跨步那么简单。

她的行进甚至都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白丰烈表情只剩下了最为严肃的凝重,他以干涩而嘶哑的语气缓缓说道。

“白衣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