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1)

死者代言人 [美]奥森·斯科特·卡德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27天前

拉达病原体上。母亲却不允许我研究这些现象,不准我检查这些现象,不准我研究它们背后的规律,它们如何与——”

“——与猪仔扯上关系。”

“这个嘛,当然,但不仅仅是猪仔,一切动物——”

代言人仿佛强压着兴奋之情,好像她替他解决了一个最棘手的困难。

“皮波死的那晚,她把跟自己正在从事的工作相关的笔记全都锁死了,还锁死了所有有关德斯科拉达研究的资料。不管她给皮波看了什么,肯定与德斯科拉达病原体有关,也与猪仔有关——”

“所以她才会锁死那些文档?”埃拉问。

“是的,是的!”

“那么,我是对的,是吗?”

“是的。”他说,“谢谢你,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比你想像的大得多。”

“这就是说,你很快就能替我父亲代言了?”

代言人郑重地望着她,“其实你并不想我替你父亲代言。你希望我替你的母亲代言。”

“她还没死。”

“但你要知道,替马考恩代言,我就必须解释他为什么娶娜温妮阿,他们俩为什么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分开。”

“我就是希望这样。我希望把所有秘密全部公开,所有文档全部解密,我再也不想有什么东西藏着掖着啦。”

“你不知道自己在要求什么。”代言人道,“如果所有秘密全部大白于天下,你不知道会带来多大的痛苦。”

“你看看我们家,代言人。”她回答,“这些秘密已经把我们家整成那个样子,把它们公开还能怎么增加我们的痛苦?”

他朝她微笑着。不是快乐的微笑,而是——关切的,甚至是同情的微笑。“你说得对。”他说,“说得完全正确。但等你知道了一切之后。也许你还是一时无法接受。”

“我已经知道了一切,至少知道了可能知道的一切。”

“人人都这么想,他们想错了。”

“你什么时候代言?”

“我尽快吧。”

“为什么不能现在就说,就在今天?你还等什么?”

“跟猪仔谈话之前我什么都不能做。”

“你开玩笑吧?除了外星人类学家之外,没人能和猪仔谈话。这是星际议会的法令。没人能够超越这个法令。”

“是啊。”代言人道,“所以会很难。”

“不是难,是不可能——”

“也许吧。”他说着,站起身来,她也跟着站了起来。“埃托,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跟奥尔拉多一样,把能教我的都教给了我。但是,他不喜欢我用他教给我的知识做的事,觉得我出卖了他。”

“他还是个孩子,我已经十八了。”

代言人点点头,手放在她肩头拍了拍。“行,咱们没这个问题。咱们是朋友。”

她觉得话里似乎有点嘲讽的意思,也许更像一种恳求。“对,”她强调地说,“我们是朋友,永远都是朋友。”

他再一次点了点头,转过身,把船推下河,叭哒叭哒踩着苇丛和泥泞上了船。小船离岸,他坐好,伸出船桨划起来,接着又抬起头,冲她笑笑。

埃拉还了他一个笑脸。这个笑容还不足以传达她心中的欣喜,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认真地听了她的话,她说的一切他都理解,他会把一切处理得顺顺当当的。她对此坚信不疑。这种信念是如此强烈,她甚至没意识到这便是她骤然间产生的欣喜的根源。她只知道自己和死者的代言人共处了一个小时,她一生中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幸福。

她捡起自己的鞋穿上,回家。

母亲肯定还在外星生物学家工作站,今天下午埃拉不想工作,她想回家,做做晚饭。

做晚饭时她总是一个人,她可不希望现在有谁来打扰她,也不希望出现什么需要立刻解决的问题。就让这种好感觉一直持续下去吧。

但她刚刚回家几分钟,米罗便闯进厨房。“埃拉,”他说,“知道死者代言人在哪儿吗?”

“知道。”她说,“在河里。”

“河里什么地方?”

如果她告诉他两人会面的地方,他就会知道他们不是偶然碰上的。“问这个干吗?”

“听着,埃拉,现在没时间打哑谜。我一定得找到他。我们给他留了信,可电脑找不到他——”

“他在下游的船里,正朝住处划。现在说不定已经到家了。”

米罗冲出厨房,奔进前屋。

埃拉只听他噼噼叭叭敲着键盘。紧接着,他又转了回来。“谢谢。”他说,“晚饭别等我了。”

“什么事那么急?”

“没什么。”

真可笑,这么焦急不安,嘴里却说“没什么”。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对,”米罗道,“不是没什么,确实有什么。可我现在不能说,行了吧?”

“行啊。”

用不了多久,一切秘密都会大白于天下的,米罗。

“我真搞不懂,他怎么没收到我们发的信息。我是说,电脑不住地传呼他,他耳朵里不是有植入式电脑吗?电脑应该能找到他呀。对了,他一定关机了。”

“没有啊。”埃托说,“他耳朵里信号灯亮着。”

米罗头一歪,眯起眼睛打量着她。

“他耳朵里那个植入式电脑的信号灯只有一丁点儿大,你怎么会看见?反正,他在河里划船时你是没法看见的。”

“他到岸上来了,我们聊了会儿天。”

“聊什么?”

埃拉笑了,“没什么。”

他也笑了,但他脸上的神色有点不高兴。她理解: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没什么,可我小能有秘密瞒着你,是这样想的吗,米罗?

但他没说什么。他现在太忙,必须找到代言人,而且得快。连回家吃饭都没工夫。

埃拉有一种感觉:代言人说不定很快就能跟猪仔们谈话,比她想像的更快。一时间,她高兴极了——用不着等多久了。

可兴奋劲儿很快就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情绪:恐惧。她常常作一个噩梦:希娜的爸爸利波倒在山坡上,被猪仔们大卸八块。但这次出现在她想像中的不是利波,而是米罗。不,不是米罗,是那个代言人。被折磨致死的是死者代言人。

“不。”她悄声道。

她打个寒噤,噩梦般的景象消失了。她得好好替意大利面凋调味,别让大家吃饭时又埋怨是一股苋糊糊的味道。

第十四章叛徒

吃树叶者:“人类”说你们的兄弟死了以后,你们把他们埋在土里,再用这些土造房子。(笑)

米罗:不,我们从不挖掘埋葬死者的地方。

吃树叶者(极度不安,一动不动):那,你们的死者岂不是根本帮不上你们的忙吗?

——欧安达,《对话记录》103:O:1969:4:13:111

安德本以为自己走出大门时会遇上麻烦,但欧安达把手掌按在门边的盒子上,米罗一把便推开大门,三个人就这么走出去了。什么事都没有。原因可能和埃拉说的一样:没人想走出围栏,所以不需要严密的警卫措施。也许是因为当地人在米拉格雷待得心满意足,不想到其他地方去;也许他们害怕猪仔;又或许是因为他们憎恨这种监禁状态,宁肯假装围栏不存在。到底是什么原因,安德这时还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