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捉鳖
刘辩见麴义不逃,便下令守着小山,并不急于攻击,只是将小山围困起来,做了些简易工事,麴义在山上看到,也是无可奈何,太史慈的骑兵不停在附近转悠,先登营更加不敢冒险下山。
让卢音率队追击残敌,刘辩跳下马来,见太史慈正大步向自己行来,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今日之战,虽有些凶险,但结局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好。
“主……”
太史慈话音未落,就见刘辩当胸一拳击来,嘴里叫道:“子义,你也会用计了,看来这段时间练兵找到窍门了!”
“主公,那是当然,孙子兵法、吴子兵法慈早已经倒背如流。”太史慈笑着说道。
见刘辩高兴的嘴角直扬,太史慈没来由一阵心虚,赔着笑了一阵之后轻轻说道。
“主公,好吧,俺坦白,这并非是慈的功劳。”
刘辩一听大奇,“难不成你军队中还有高人?”
将锦囊拿了出来,太史慈脸上一红,“这是郭军师给的三个锦囊,要我领命后打开一个,打仗前拆开一个,最后一个让慈交给主公。”
“郭奉孝。”刘辩大感意外,这位浪子居然喜欢上了这种方式,诸葛孔明以后会不会告他侵权呢?
接过最后那个锦囊,刘辩拆开一看,不禁笑了起来,太史慈忍不住将头凑过来,却见纸上写着一行小字。
“袁谭、郭图鼠辈尔,杀之无味,收之无益,有机会就做上一单买卖,赚了再说。”
太史慈,“……”
刘辩笑了起来,“在峰眼中,哪有他们的位置,就让他们回去给袁绍添点堵也好,这麴义才是重点呢。
……
袁谭见四周再无动静,这才将战马勒住,看着气喘吁吁的郭图笑了起来。
“公则,咱们运气不错啊,麴义那厮死战,终于让我们逃出生天。”
郭图一阵狂奔后,气息难平,开口说道:“这里应该已经安全,我们便在这里收扰一下军队,然后退兵回高唐。”
袁谭想了一想,“麴义那厮看来凶多吉少,可惜父亲少了一位良将。”
郭图浑不在意,“袁公四世三公,天下英雄何其之多,何必在意一位区区麴义呢。”
“公则先生说的极是,我等在此歇息片刻,即刻转回高唐。”袁谭说罢跳下战马,早有侍卫在地上铺上地毡,几人便在地上坐了。
“大公子,只要拿下高唐,非但无过,反而有功。”郭图总算缓过劲来,眼神越发的深邃起来,笑着说道。
“喔,不知何功?”袁谭被袁尚一系打压的很有危机感,时时都想赚取军功来获得父亲的青睐。
“高唐名义上是韩馥的地盘啊,大公子,你将高唐占下,这是有开疆扩土之功呢。”郭图手抚长须,名士的形象一下便显现了出来。
“善,损失的兵马就说是攻城时有所损伤,还能在父亲那里多讨些兵马和粮草。”袁谭灵光一闪,大笑声中也得意起来。
两人休息片刻,一看自己队伍已经有上千之数,郭图笑道:“高唐麴义只留下了一些老兵,这些士兵对我们定然没有防备,到时赚开城门,这功劳便是大公子囊中之物。”
袁谭听得心中更加火热起来,跳上战马,领着士兵便向东而去。
不多时,又见到夏津城,此时两人脸色都不好看,袁谭脸上浮现了一股戾气。
“公则,在夏津城,这何汉兴给咱们唱了一出空城计,其实城中并没有兵马!”
郭图脸色一红,点头称是,“何汉兴胆大包天,图也始料未及。”
袁谭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无妨,我们正好血洗夏津城,取些首级回去当战利品,以解吾心中之恨。”
将马鞭一指,袁谭不等郭图说话,大声向身后的士兵吼道:“杀进城中,大家快活半天后再出发。”
袁军本来士气极为低落,脚步也沉重无比,此时听大公子说可以在城中快活,浑身的力气都回来了,举起刀剑一阵阵的呼喊起来。
夏津城毫无动静,像一位香梦酣枕的少女,袁谭这次再不犹豫,连何峰都在清河,这里还有什么兵马,马鞭一挥,率行冲进了城内。
城内果然是寂静无声,不但人影全无,连老鼠也没见着一只。
“公则,何峰小儿狡猾之极,一定是将人遣散,让我们白忙一阵。”
郭图听袁谭说罢,一抚长须,“这人可以逃掉,但东西总是死的,咱们让士兵们尽数带走就是。”
“哈哈。”袁谭连声大笑,“公则之言,正合吾……”
这个意字还没说出口,却听到一声炮响,正面冲出一队人马,当先那将一身血纹战甲,掌中龙腾刀,嘴里一声大喝:“雁门张文远在此,袁谭小儿插翅难飞。”
……
原来张辽取下高唐时,率兵回援清河,听斥侯说东路未见太史子义一兵一卒,不禁猜到了他的想法。
张辽本就是一个聪慧之人,见太史慈留在了后方,心中便安定下来。
队伍刚过夏津,斥侯便传来战报,张辽听闻太史慈在战场上突然杀出,仰天大笑数声,喝令队伍转回夏津城埋伏起来。
首功让子义拿下,那漏网之鱼便属于我张文远,没料到真网到了大鱼。
……
袁谭觉得很晕,非常晕,怎么城里突然有了这么多人马,还全是骑兵!
此时的袁军,士气本就低落,想着入城来快活一番,这才鼓起了余勇,不料快活犹如南柯一梦,死神却迎面而来。
“周毅,你去迎敌。”袁谭喝令身边唯一的都尉,事当如今也只能拼死一战了。
周毅应声而出,手执长枪当头迎上张辽,分心便刺。
看着军容不整的袁军,再看着头戴玉冠的袁谭,张辽心中乐开了花,见有人妄图阻止自己,俊脸上闪过豪气,龙腾刀荡开长枪当头下斩。
“哈。”
一声大喝,张辽趁周毅招架之时,两马相错,收刀向后一展,只见血光迸现,周毅一头栽下马来。
“回刀斩。”张辽的成名绝技之一。
第249 买路钱
一刀砍了周毅,张辽看着脸色青绿的袁谭,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袁大公子,别来无恙?”
袁谭一见对面战将是个猛人,怎么决计不是对手,心中再无一丝战意,不敢打马向前,只好将眼光投向郭图。
郭图无可奈何,只得打马上前,拱手为礼,“将军安好?”
张辽长刀所指,“来者何人?”
“鄙人郭图,字公则。”郭图努力让脸色正常一些,不过张辽眼利,看到郭图发抖的双腿,不禁暗暗发笑。
一听对面此人是郭图,张辽脸上全是五颜六色的神情,看得郭图发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还是张辽率先反应过来,这次表情带上了一份尊敬,开口说道:“原来是主公的好友公则先生,辽实不知,惊扰了先生,还望恕罪。”
郭图晕了。
袁谭更晕,郭公则这么大的面子,连何峰也十分推崇于他!
“辽听主公说过在东郡,公则先生曾与主公把酒言欢,主公时时忆起此事,对先生多有赞赏之意,不如公则先生与辽一起去主公那里,相信主公会非常高兴。”
张辽这席话说得郭图是粗眉乱飘,嘴角直笑,嘴里连连谦逊,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
“文远将军,图对汉兴将军的文治武功都钦佩之至,无奈此时琐事缠身,等图处理完毕之后,一定前往中山郡,与汉兴将军不醉不归。”
郭图这话说的自信非常,并且手抚胡须,做足了名士风流之相。
张辽闻言立即着急起来,连声说道:“公则先生此去,主公一定会怪罪张辽不曾挽留下先生,如之奈何?”
后面的袁谭见郭图的霉力很大,心中起落不休,只盼着郭图能说动张辽,放自己一条生路。
郭图与张辽真诚地聊了一会,张辽听闻要放掉袁谭,不禁露出了为难之色。
“公则先生,这……这事很难办,临阵放掉先生,主公定然不会说半个不字,便要放掉了袁大公子,只恐小将性命不保啊!”
袁谭听出张辽嘴里的迟疑,此时保命要紧,也顾不得其它,打马上前对着张辽一抱拳,“文远将军,本公子与你一些金银珠宝,足够将军富贵一世,只求将军让开道路,以后谭还有重谢。”
一听到金银珠宝,张辽脸上全是意动之色,手中那把长刀也挂在了得胜钩上。
“不知大公子能与辽多少钱财?”
袁谭一听张辽问价,不禁心中大为快意,豪气的一挥手,“只要文远将军说个数,谭无有不应。”
“袁大公子果然是痛快人,如此辽便冒着这天大的风险放你过去,只是这珠宝……”
袁谭见张辽彻底心动,便让身后的死士们将携带的金银玉器全部拿了出来,明晃晃铺了一地。
见张辽依然紧皱浓眉,袁谭心中一沉,暗呼此人胃口真大,生怕张辽出声反悔,灵机一动,抚掌大笑道:“谭料这些俗物哪能入将军法眼,愿写上一张欠条,再出五百匹战马,五百张强弓,三万只箭矢送于将军,文远将军可有意否?”
一听到如此之多的物资,张辽终于喜色满面,拱手笑道:“辽相信大公子的诚意,如此就请大公子写上一张欠条,辽即刻让路。”
袁谭大喜,当即写下了一张欠条,将物质数量写了上去,并签下自己的大名。
收到欠条的张辽,让身后的将士都放下了刀剑,并热情邀请袁谭在夏津城小聚,好让自己尽一尽地主之谊。
袁谭最怕就是何峰追上来,如何敢在此逗留,见事情谈完,只说自己回青州有事,饭也不吃,酒也不喝,带着郭图出城而去。
看着袁军消失的背影,一名心腹悄声对张辽说道:“将军,如此这般放他们走掉,主公会不会怪罪?”
“哈……哈……哈。”
张辽的大笑声将天上的飞鸟都惊得不停地扑腾着翅膀。
“主公只会欢喜,如何会怪罪,这郭公则可是主公嘴里常念着的宝贝,怎么能这样轻易就失去呢!”
……
袁谭逃脱大难,狼狈而归,而山上的麴义则坐在一块大石上,表情变幻不定。
看着手下的将士忙着筑造防守阵地,麴义心中叹了一口气,并未去阻止,这些精兵已经习惯这样的战备,但麴义知道,山下的兵马并不会攻山。
“将军,这山上没有水源。”一名副将悄悄对麴义说道。
麴义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依然觉得心中一寒,那份沉甸甸的感觉越发明显起来。
“叫士兵们好好休息。”麴义站起身来,看着山下越来越多的旗帜,淡淡地说道。
……
诸军汇集,士气高昂,刘辩计点了一下人马,伤亡不到千人,阵亡者不过两百人,对这次大战的效果相当满意。
中山郡又由武安国将政工营、文工营也带了过来,说是军师的吩咐,让这些老兵在战场上向新兵门展示一下精锐的含义。
刘辩接受了郭嘉的建议,让武安国返回中山郡加强戒备,盯着黑山军或公孙瓒。
这两营一到达清河就显出了巨大的威力,政工营作军队的思想工作,而文工营顾不上休息便在阵地前开始战场表演。
无论流民还是军队,在这些姑娘们的表演中,都感受到了蓬勃的朝气,刘辩的临时军帐中请战声此起彼仗,典韦和太史慈你争我夺,互不相让。
将这二人喝令出帐后,闵纯看向刘辩,“汉兴将军如何打算?”
“这是冀州的家事,当然交由韩州牧来办,我已派人飞马去了邺城,现在喝酒等待结果即可。”刘辩说道。
刘辩当然不急,治疗伤寒需要时间,正好让大家感觉一下这些辅助兵种的作用,以后自己成立特混军队便没有了阻力。
沮授脸色沉重,显然对州牧大人如何处理此事并不看好,刘辩笑嘻嘻问道:“公与先生认为如何处理为上?”
以韩馥的性子,只怕不敢杀掉麴义,害怕彻底激怒袁绍,但放了麴义,那就是一个隐患,随时都能爆发,所以沮授和闵纯私下讨论过,谁也拿不出太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