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天妖族若是能攻破阵法,那就更加非同小可了。神魔大战马上又要来开序幕,这天妖族早已经是磨刀霍霍,等着在此战中重新划定九天格局。”唐芸笙有些忧虑的说道。
冬雪妍听罢只是淡淡一笑,站起了身子来。
见到冬雪妍没有答应自己,唐芸笙不禁心中有些遗憾。她想再劝说冬雪妍直接去抢夺噬魂幽幡,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冬雪妍自是知道唐芸笙的心意,平静道:“我已经历经了三重天的经历,也算是看了数百载日月翻覆,在这里经历过诸多波折,也见识了很多人,修为到了如今这般境界,虽然眼下这些都不是最为重要的,多数都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但是这些事情终究还是会一点点堆积在心中,却也绝非得益轻易斩断的。如今眼前之事,我自是可以不管不顾,不过如此想来,我先前的那般努力不就全部付诸东流了,眼下我的证道契机亦在这里,纵使此刻我因为此时耽误了众多时机,但是我始终相信只要凭借我自身的努力,我最终还是能够走到更高的地方,去看更远的风景,这其间的这些波折又能如何呢?大道无穷多,一人选一条便是了,我自是由我的修行之道,这点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既然同意了你的条件,那你就只管相信我就是。”
唐芸笙的披肩银发之下,眸子里似是捣碎了星光映照的河水,良久她才缓缓道:“既然你已经决议如此,我就不便多言了。”
唐芸笙当即就不再多言,身旁的冬雪妍淡然点头,那唐芸笙的身影转瞬间就消失了。
冬雪妍缓缓走到卧房之外的阳台上,倚栏相望,整个冬家的庞大院落就尽收眼底。她看着远处的景色,目光却是有些闪烁,而在塔楼之下的比武场上,却是嘈杂之声不绝耳。
梁温生在噬魂幽幡交给叶天的之后就告辞了,说是有一件要事要办,当时梁温生的神色有些古怪,叶天一时间不好多问什么,只得相互离去。
而当梁温生离开传送阵法不久之后,忽然一道身影如同猎鹰一般俯冲过来。
梁温生当即抬头迎了上去,两人刚一交锋,就见数道不同色彩的光华灼灼交错纵横,不过就是刹那间,二人的身子就错了开来,分别想着两边倒行而去。
待二人止住步伐,却都是以最快的速度转了过来,同时双手掐了一个法诀,两道光彩如同飞羽一般交错相碰,在空中触碰在一起,当即破碎凋落。
“冬家家主?不,你到底是何人?”梁温生看了一眼身前的女子,原本以为是冬家家主冬雪妍本尊,却又是看到了那女子的一头银发,发现根本不是先前记忆力的那个冬家家主,也是有些诧异。
这份诧异却是不止这来人的身份,而是这来人的修为之深,功法之玄妙,自己竟是全然不能知晓对方深浅。
“杀你的人。”唐芸笙冷冷回道。
“呵呵!”
梁温生冷笑一声,从袖袍之中掷出了一柄长剑,其身影顿时也开始变得缥缈起来,原本四周本来空无一物的空气中,顿时炸开无数蓝色的光芒来。
这些光芒瞬间四散而去,朝着唐芸笙所在之处奔袭而去,不过却是在唐芸笙身前数尺之外消散殆尽。
唐芸笙见到这般结果,嘴角之余也是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来。这梁温生失去了那噬魂幽幡,当真是提不动剑了么?
不过等唐芸笙细细一看,才知道梁温生方才的一切进攻不过是布局蓄势罢了,其身影随着漫天光芒纷纷落下,这才是蓄力许久之后的致命一击。
唐芸笙眼下修为还远远没有恢复,当即连忙招出一道护体之法布于身前,那护体之法被梁温生的剑气切割而过,发出刺耳而尖锐的声音。
整个场间顿时被剑气笼罩了,偶有一两条黑白光束极其突兀地纵横其间。
过了许久,四周风平浪静下来。唐芸笙依旧站着,而梁温生则是单膝跪地不停喘息,苍老的面庞之上透着不甘。
他原本就算到自己不能寿终正寝,却不想就是今日这个时刻。他辛辛苦苦维系着天剑门,从衰落走上强盛,却又是在自己这里走上了拐角,这一切是何其的可笑又可怜。
忽然间,梁温生的眼神竟是有些恍惚,仿佛一切到先前,许多年前,他还没有拜入天剑门的那个时候……
第803章 入前
那一年,冬日里下了好大一场雪,淹没了千家万户,城中内外却是千差万别,朱门弄琴赏雪,酒香琴声,歌姬舞女,裙带飘过,将风雪都能舞弄成新年。
镂花朱窗之外,天青色的屋瓦已然被大雪覆盖成一片茫茫,玉瓦之下悬挂冰凌,冷冽的风一如刀割般穿过巷弄回廊,不仅穿过金铺玉户的雕梁画栋,也穿过凋敝贫瘠的深宅旧院。
风雪在天地之间久久环绕,好似完全不能散去一般,茫茫空中,千万里不见鸟影,偶尔会有一段不知何处飘来的荼蘼琴声,也被疏冷的风雪撩拨得落寞,转而消散无声。
当时天剑门掌门正在山下游历,当他缓缓推开了朱红色的府门,明黄色烛火照得通明的府邸里,达官贵人们依旧在推杯换盏,菜肴还未上齐,酒也未过三巡,他却自顾自地走了出来,看着那场还未落尽的大雪,漫天都是索然翻飞的苍白。
他撑着一柄干净的纸伞,身形有些落寞的写意,缓步走出了门。
年年岁岁,新雪的融落浅浅的铺上那段不知冷暖的漫长修行岁月,年复一年,仿佛时光的流逝都只是单调的重复。
就像这场大雪一样,席卷之后人间便只剩下一种颜色。
身旁年轻的道童看着他撑伞隐没的背影,也是不禁好奇的问道:“师父,外面风雪这么大,您是去做什么呀?”
旁人低声解释道:“你师父向来不喜欢热闹,他想出去走走。”
年轻的道童哦了一声,又回过头来,转而去看着周围所有的事物,因为别人告诉他了,今日他拜了师父,就要去山上修行了,这些东西怕是日后就见不到了。
天花板上悬挂的绚丽华灯,那些垂下的彩绦微微摆动,舞女腰间的细瓷铃铛伶仃作响,穿过这一方明亮的亭廊,一直淡去在珠帘外的雪中。
“等以后去了天剑门,我还能经常回家吗?”身穿道童衣服的孩子抓你按一想,带着稚气口气突然开口问道。
“当然可以。”
那个中年妇人宠溺地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过了片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