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了,成了闪闪发光的抽象概念。冥王星就象一条合成的、看不见的鱼,在它两个世纪的轨道上飘浮,逐渐和她相遇,也在改变着她,她怀疑。
6
离开倒塌的断层后十小时,娜娃到了被称作克里斯蒂的近——查伦点。她让滑行艇一直在附近盘旋,气流在冥王星和缓的引力中托着她。太阳悬在半空中,一颗光的钻石。查伦就悬挂在娜娃的头上,一个薄雾笼罩的圆盘,有从地球上看到的月亮六倍那么大。卫星被照亮的一半转过去对着太阳,娜娃看不见。
象月亮一样,查伦定时和它的母星球连接,在它沿着轨道运行时,对着冥王星的一直是同一面。但是,和地球不一样,冥王星还和它的双子座相连。
每隔六天各自的世界不停地旋转,互相面对,就象两个跳华尔兹舞的人。冥王星——查伦星系是唯一一个它当中的两个星座要定时相接的重要系统。
查伦的表面看起来有很多麻点,娜娃通过她的面板美化了这种形象。很多断层泥很深、很有规律。
她在这上面和分界面的戈比通话。
“普尔人大多是采用查伦的材料来建虫孔,”戈比说,“查伦只是岩石和水冰。尤其是更容易找到水冰。查伦没有大气层的不便,或者覆盖在水上的氮冰。引力也要浅些。”
虫孔的修建者靠一个巨大的GUT飞船飞离这里,他们把冰和岩石搬离了查伦,用它来建造外来物质的四面体。四面体是用来作为分界面的,虫孔的终点。一个分界面留在了冥王星周围的轨道上,另一个用GUT飞船很费力地拖回了木星,飞船上面装满了查伦冰反应堆。
用这种原始的办法,迈克尔·普尔和他的人民开发了太阳系。
“他们自己制造了查伦的混乱局面,”娜娃说。
她几乎都能看到戈比很有特色的耸肩。那又如何呢?
冥王星表面的地质特征很复杂,在这个最大的定时的压力点上。她飞过深谷和山脊;在有些地方,看起来大地好象被子一把巨大的榔头击碎,裂缝、断裂了。她想象在这里内部的材料和表面的冰有一个很大的混合。
在很多地方,她看风了她以前注意到的罕见的雪花堆积在一起,也许它们是起霜作用的一种形式,她不太清楚,她降落下来,隐隐约约地想到要收集些标本。
她在地表上几码的地方关掉滑行艇和喷气发动机,主这个小飞船在冥王星微小的引力下降落。轻轻地撞上下了冰,但没有因为热量影响几英尺以上的表面特征。
她走下滑行艇。冰吱吱嘎嘎地响,她感到地层在她脚下压缩,但是断裂的表面承受住了她的重量。她抬头朝查伦望去,红色的卫星很大、很圆、很阴沉。
她看见了一丝微光,弧形的,就在她头上。
很快它又消失了。她闭上眼睛,尽量想重新捕捉到它。一条线,慢慢弯成曲线,象一根丝,一个网。就悬浮在冥王星和查伦之间。
她又看了一下,她的面板设在最适宜的位置。她没能再看到刚才的景象。
她没有对戈比说什么。
“顺便说一句,我是对的,”戈比说话了。
“什么?”娜娃尽量想集中注意力。
“在我们附落的时候,虫孔的不稳定性。确实是它引起了阿尔科比尔波。”
“阿尔科比尔波是什么?”
“分界面阴性的能量区域从四面体往外扩展,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阴性能量让相当大一部分太空时间变得不正常。这部分就容纳了飞船和我们。”
在飞船的一边,戈比说,太空时间缩短,就象一个典型的黑洞。在另一边,它却扩展——就象重新启动的继电器,在宇宙初期的扩展。
“阿尔科比尔波是太空时间的前部。分界面——我们被嵌在里面——被子带走了。我们被推离扩展区域,到了缩短区。”
“就象一个波涛的冲浪的运动员。”
“是的,”戈比的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这种作用在理论上早就有了,几乎是自从提出相对论以来。但我想以前没有人观察到过。”
“我们多幸运啊,”娜娃干巴巴地说,“你说过我们航行地速度比光速还快,但那是不可能的。”
“在空时间内你的速度不可能比光速还快。虫孔就是做到这一点的一个办法;在虫孔里你经过的是太空时间的一个分支。阿尔拉比尔作是另一种方法。超光速就来自太空本身的失真;我们就在变形的天空内。”
“因此我们在太空时间的飞船中没有打破光速。但是太空时间本身已经变形,超过了光速。”
“听起来象欺诈。”
“我也这样想,或者去查查数学。”
“我们不能用你的阿尔科比尔作用来驾驶星际飞船吗?”
“不行,不稳定性和能量的消耗是可怕的。”
不一种雪花形状在部分还没被破坏,娜娃伸手就能够到。她蹲下去,凝视着它。这种雪花大约有一英尺宽,能看见清澈的冰中的内部结构,很对称,也很复杂。她对戈比说“这是一种给人深刻印象的结晶作用,如果这还是的话。”小心翼翼地,她伸出大姆指和食指,很快地从雪花边缘折下了一点。她把标本放在她的资料台上。几秒钟以后,分析出来了。“主要是水冰,有一些沾染物,”她告诉戈比,“但是是一种新奇的分子形式。比一般的冰要密集一些,和种玻璃。在很高的压力——几千个大气压下——水会象这样结冰。”
“也许这就是那些普尔人从那个地区带下次的内部材料。”
“也许,”娜娃现在更有信心了;这激发起了她的兴趣。“戈比,在几英尺外的地方有一个更大的标本。”
“别着急,娜娃。”
她向前迈了一步,“我会没事的,我——”
表层破裂了。
娜娃的左脚掉进了一个很浅的洞;在她的靴底下有什么东西噼噼啪啪地响。冰晶丝奇怪地交织在一起,向后转过来,在她腿周围划出很精确的抛物线。
这一摔好象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冰对着她往上倾斜,就象一扇打开的门。她伸出手,也不能阻止自己往下掉,但是能缓冲一下,她一直让面板别碰上冰。最后她停下来时,冰到了她的背部;透过衣服材料她能感觉到臀部和小腿上一阵冥王星的冰的刺骨的寒冷。
“……娜娃?你没事吧?”
她发现她心跳得厉害。“我没有事。”
“你刚才在尖叫。”
“是吗?对不起。我掉下去了。”
“你掉下去了?怎么样的?”
“有一个洞,在冰里。”她按摩着她的左脚踝;好象没有受伤。“它是被盖住的。”
“让我看看。”
她站起来,小心谨慎地起到敞开着的洞边,举起她的资料台。这个洞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