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和几盒散扔着的香烟,灯光洒在几人的脸上,显得尤为可怖狰狞。
三眼仰头看向我,点点脑袋打招呼,中特则叼着烟,低着脑袋在摆弄一大堆粗粗浅浅的银针,手边还摆着一个小型的医疗箱。
进屋以后,我直接脱掉白大概问了一句:问的咋样了?
三眼吐了口唾沫,点燃一支烟道:这小子是崇市人,孙马克的老班底,上个礼拜跟着孙马克一块来的山城,刚才供出来一个地址,我过去瞟了一眼,早已经人去楼空,其他的什么都不肯说。
我转头看向他,摸了摸鼻头微笑道:兄弟,威逼利诱的狠话我不跟你多说,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我能保证你不少任何零部件的离开。
那小伙跪在地上,朝我咣咣连磕几个响头哀求:朗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底下跑腿的马仔。
去尼玛得,还撒谎!老子以前就是干警察的,你说的真话假话我特么一眼就能看出来。三眼蹭一下站起来,抬腿就踹在那小伙的脸上,横着脸狞笑:孙马克在崇市的马仔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为啥别人不带,偏偏会带你们?你们这些应该都是嫡系吧?嫡系可能什么都不知情?
我真不知道。。青年鼻涕眼泪横流的使劲摇摇脑袋。
三眼从茶几上抓起一把匕首,弯下腰,面无表情的一把薅住青年的头发摇晃两下出声:这样吧,咱们换种方式,我问你答,知道你回答,不知道你摇头,行不行?
青年咬着破皮的嘴唇没有吱声。
行不行!三眼瞬间提高嗓门,另外一只手啪的抽了他一耳光。
行行行。。青年慌忙点点脑袋。
三眼梗着脖颈低吼:孙马克来山城是为了跟谁见面?
我。。我不知道。青年挪揄的摇摇脑袋。
中特仰头看了我一眼微笑:朗朗,你身上有伤,坐下来歇会儿吧。
嗯。我和六子坐到沙发上,六子抓起酒瓶,喝水似的咕咚咕咚牛饮几大口,随即打着抽抽,朝我憨笑:麻痹的,这段时间我正戒药呢,对酒精特别依赖。
我笑着抓起另外一瓶酒,跟他碰了一下:来,我陪你喝两口。
我这边话音刚落下,跪在地上的小孩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接着两根手指头啪的一下跌在茶几上,青年捂着手,蜷缩在地上来回打滚。
三眼恶狠狠的抬腿在小伙身上暴踹几脚咒骂:马勒戈壁,说不说!
昏黄的灯光配上鲜艳异常还往外淌血的手指头,刹那间让我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你整的太血腥,换我来吧。中特从兜里掏出几张面巾纸,捏住两根手指头,直接扔到门口的垃圾桶里,接着抓起几根银针站起来,朝着六子努努嘴道:傻逼六把他衣服给我扒了,按住他!
六子马上如狼似虎的将青年扑倒,迅速扒掉他的t恤。
中特捏着一根比绣花针粗不了多少的银针蹲下身子,径直扎在青年的后脊梁上,然后声音平淡的说:刚刚扎你的地方叫筋缩穴,也是俗称的命门,短时间内可以祛风止寒,超过十分钟以后,你的脊柱会感到剧痛,超过二十分钟,会坏掉他背部至少百分之四十的穴位,也就是说你只有二十分钟时间考虑,过了这个点,后半辈子,再也不能直立行走。
说完话以后,中特又取出几根银针,分别扎在青年的肩膀头上屁股上,大腿上,慢条斯理的解释:这会儿扎的是你的会阳穴尺泽穴
一边扎针,中特还一边语调特别平淡的解释扎完以后会是个什么后果。
八九分钟后,青年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得,脸色变得刷白刷白,几近崩溃的喘息两口道:我说,我全都说行不行
832 顺着线,往下走
透过那小子细致到极点的供认,我大概听明白了孙马克一行来山城的具体目的。
谢谦被双规以后,曾经在崇市红极一时的长龙酒吧也轰然倒塌,倒台是小问题,重要的是谢谦进去以后一股脑将孙马克一伙人替他办过的脏事全都甩了出来,试图减少自己的罪状。
一时间,孙马克团伙彻底变成了过街老鼠,黑道白道全都满城抓捕,白道的为了立功,黑道则是为了报复,可想而知这些年这个臭名远昭的小势力究竟干了多少丧良心的狗事儿。
眼瞅着上天无门入地无路的孙马克几乎都快要去投案自首了,这时候李倬禹突然找到了他,并且承诺,只要孙马克听他的,就可以保证帮他东山再起。
我舔了舔嘴皮问:等等,你是说李倬禹亲自到崇市找的孙马克?
小伙用自己的外套裹着不停淌血的左手狂点两下脑袋:嗯,李倬禹去崇市的那天晚上,我和另外一个兄弟去接的他,但是他和克爷。。呸,和孙马克具体聊的什么,我就不知情了。
继续说你知道的吧。我点燃一支烟摆摆手。
李倬禹和孙马克谈完以后,还在接受审核的谢谦就改口了,把所有事情又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小伙咽了口唾沫道:第三天下午,我们这些跟了孙马克五年以上的马仔就一块开车来到山城,孙马克也正式改名马克,是李倬禹帮他弄的新身份证。
说重点!中特吊着眼皮出声。
重点,重点。。青年马上吓得打了个冷颤,语速飞快的说:我们到山城以后,李倬禹帮开了一家装饰公司,平常大家就呆在公司不出门,有次马超喝醉酒跟我说,我们这些人来山城的主要任务就是当炮灰的,替辉煌的人消耗你们。
我眉头紧锁发问:还有什么?
青年咬着嘴皮低语:马超还告诉我,李倬禹是希望孙马克跟你在山城先小打小闹,引起一部分的人注意,等时机成熟了,再搞一场大的混战,直接惊动市里面那些大领导,到时候上面肯定会打黑,辉煌公司可以安排我们出国,而你们。。你们肯定折了。
六子恨恨的咒骂一句:这个狗坷垃。
我表情凝重的问:那今天晚上袭击我,也是李倬禹安排的吗?
不是。青年摇摇头,咳嗽两声道:今晚上是马超自作主张带我们干的,本来我们正在一家饭店吃饭,他接了个电话,然后偷偷领我们出来的。
谁的电话?我马上站了起来。
青年思索几秒钟后,声音干哑的说:我不确定是不是杨晨,但他带我们来的路上,曾经跟方世豪通过电话,提到了好几次杨晨这个名字。
三眼气冲冲的攥着拳头咒骂:卧槽特个麻,咋啥事都有这个狗篮子掺和,不行,必须得想办法给杨晨挖出来。
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