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呢,真打起来就朱厌那松松垮垮的小身板还不够给人送菜的,如果这酒店真是王者的产业,我也可以稍稍还一点人情。
想到这儿,我揪了揪自己的衬衫领子,拔腿就走了过去。
收银台前,一个穿着西装谢顶的中年男人满嘴喷着酒气指着银台小姑娘呵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特么物资局的,物资局来你这儿吃饭,不能挂账是吗?把你们老板给我喊出来。
女孩极其委屈的解释:先生,物资局可以挂账,但我们这里没有您的名字。
表子,嫩麻勒个痹。中年秃子绝逼喝多了,恼羞成怒的抬起胳膊就要扇女孩。
我马上一个健步跨了过去,昂着脑袋低吼:诶卧槽,你干啥呢!
我才刚刚出声,站在两米开外的朱厌已经先我一步蹿了过去,一把握住那个中年的手腕,皱着眉头,往后推了他一把,我距离的如此近,竟然没能看清楚他究竟是怎么跨过来的,不得不说这家伙的速度真心快到了极致。
那中年秃子被推了个踉跄,喋喋不休指着朱厌骂咧:嫩麻痹,保安打银是吧?
朱厌瞟了对方一眼,没作声,而是朝着那收银员开口:多。。多少钱?
银台里的小姑娘红着眼睛解释:朱哥,他们一共消费了三千六百块钱,非要挂物资局的账,可我刚刚给物资局的孙主任去过电话,孙主任说这几位先生都没有权利报销。
中年秃子跟个地赖子似的直接往地上一坐,双手拍着地哭嚎起来:保安打银啦,保安打银啦,还没有王法啦。
他刚一叫唤,围在收银台边的另外几个中年,一股脑朝朱厌骂骂咧咧的扑了上去。
有个家伙一拳怼在朱厌的腮帮子上,另外一个家伙抬腿踢了朱厌后腰一脚,眼见这位朱哥要吃亏,我马上一把揪住一个中年的肩膀,往后一抻,抬拳就砸在他脸上。
我这头刚一动手,围着朱厌的两个中年已经咣当咣当摔躺在地上,根本不知道朱厌是通过什么方式击倒他们的。
接着我又看到一个家伙抄起一支酒瓶子气势汹汹的朝朱厌后脑勺拍了上去,朱厌猛然回过来身子,速度迅猛的一脚踹了出去,就看见想偷袭他的那家伙如同炮弹一般倒飞着撞在一张空桌上,红松木的八仙桌直接干散架,那人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哀嚎不止。
轻轻松松干翻几个闹事的,朱厌眼神空洞的俯身看向最先闹事的那个中年秃子。
对方马上往后爬了两下,惊慌失措的喊叫:干甚么?你要干甚么。。
给钱?报警?你选!朱厌伸出三根手指头声调森冷的开口
819 波姐的表哥
眼见朱厌雷厉风行的解决掉几个闹事者,我立马调转身子,小跑着朝酒店门口蹿去,捡起来刚才丢在地上的厨师服和帽子,拍干净脚印,就往身上套。
这家伙太生猛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就干趴下四五个人,而且大气不带多喘一下的,感觉跟开玩笑似的简单,这要是让他正经跟人干仗,我都不敢想象他究竟有多生猛。
我这边换好衣裳,另外一边那个闹事的中年秃子已经哆哆嗦嗦的掏钱结账,我揪了揪鼻头,趁着朱厌没注意,马上耷拉着脑袋朝后厨方向跑去。
这朱厌在王者商会究竟啥身份我不清楚,但就凭他刚才随随便便露的那两手,我估计地位肯定低不了,人家这么高的段位,就能见天装的跟个保安似的四处溜达,我才算个篮子,有鸡毛可穷讲究的。
想到这儿,我先前心底的不快也渐渐消散。
回到后厨,把刚才没吃完的饭扒拉干净,完事跟着几个厨师回到集体宿舍眯了一会儿后,又开始了下午的上班生涯。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我的生活开始变得有规律很多,该上班的时候上班,午休和晚上就跟着朱厌穿工作服满大街的溜达,起初我还是有点抹不开面,可溜达了几次以后,慢慢放开了。
当然,最享受的时间莫过于每天下了夜班,跟朱厌一起逛完街后,我蹲在人工湖边听他拉二胡,可能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我渐渐爱上了这种都快要被当今社会遗忘的古老乐器,以至于后来我还因为二胡和一个特别要好的兄弟结缘。
正如朱厌第一次领着我上街的时候,问过的话:脸很重要吗?
仔细想想,脸这玩意儿真的不是谁给的,而是靠自己挣来的,哪怕我穿的再光鲜亮丽,屌毛本事没有,照样走到哪都不会被人看得起,反观朱厌,见天一身保安服,可不管跟任何人对话,对方都得毕恭毕敬的喊上一身朱哥。
在饭店里呆的第四天晚上,我像平常一样跟朱厌一起到夜市街溜达完,正准备回酒店的时候,他拽着我胳膊,从兜里翻出一张高铁票和一沓钱递给我,嘴唇蠕动:你走吧。
我顿了顿,瞟了眼票上的终点站,低声问:您是让我回山城吗?
他点点脑袋,沉声道:戒骄,戒躁,啊就。。啊就。。你会很好。
我抓了抓后脑勺讪笑:意思是我完事了呗?朱哥,我看你从这儿也挺闲的,要不跟我一块到山城玩两天呗,我可以领你骑洋马,睡日韩,怎么开心怎么来。
他面瘫似的脸颊不见丝毫的情绪波动,沉默片刻后,嘴角微微上翘:你和他一样。
我马上兴趣满满的问:哪个他?谁呀?
他没再回应我,摆摆手驱赶:走吧。
他刚说完话,一个骑电动车的小伙就停在了我们旁边,眨巴眼睛朝我勾勾手:走吧兄dei,我送你进车站。
这小子我也认识,是酒店里的维修工,真实姓名不清楚,反正总听大家喊他阿候。
好嘞侯哥。我乐呵呵的点点脑袋,回头看向朱厌问:真不跟我一块去山城溜达溜达啊朱哥?
几天相处下来,我对这个男人生出了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他除了说话磕巴,不爱笑以外,其实人还是挺暖的,几次酒店发生有人闹事的现象,他都不会仗着自己手脚利索先揍人,只要对方不过分,他基本上都会很费力的跟赔礼道歉,即便是动手,肯定也是别人先揍他。
有机会。他摆摆手,话语简洁的告别。
旁边的阿候,滴滴按了两次车喇叭,朝着我挤眉弄眼的坏笑:走呗兄弟,路上我正好跟你唠几句知心话。
好嘞。我依依不舍的朝着朱厌道别,随即坐上了电瓶车。
记不得哪个哲人说过一句话,生活才是最好的导师。
以前我对于这类心灵鸡汤都是嗤之以鼻的,可跟朱厌呆了几天,我突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