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过我吗?
我暴躁的挣动身体,声音干哑的喊叫:你撒开手,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兄弟去哪了。
廖国明费力的抱着我,回头朝着那两个青年警察招呼:任哥刘哥,先帮我控制住他。
仨人连拽带拖将我按进边上停着的一辆奔驰车里,任哥还拿手铐将我的手腕和车窗上面的扶手栓在一起,我疯了一般的挣扎骂叫,拿脑袋撞击车窗玻璃。
廖国明跟两个警察打了一声招呼后,迅速发动着车子,载着我往街头驶去。
我瞪着眼珠子嚎叫:廖国明,你他妈啥意思?松开我。
廖国明回头看了我一眼,表情严肃的呵斥:你先冷静冷静吧,跑进缉毒大队里发疯,自己想想是什么后果吗?你现在已经快成了山城各大警局里的眼中钉,别特么再上纲上线了行不?
我此时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口不择言的咆哮:去尼玛的上纲上线,缉毒大队多个鸡八,我告诉你,如果我兄弟出事了,老子保证全山城都不得安生。
廖国明没有再理我,加大脚下的油门。
廖国明,你马蛋!晚上还跟老子说的好好的,咱们共同进退,现在坑我是吧,你松开我,行吗?我喊叫连连的晃动着手臂,挣的手铐哗啦哗啦的响,廖国明仍旧没理我,闷头拨动着方向盘。
几分钟后,我的暴躁感慢慢降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慌和内疚,眼中噙泪的朝着哀求:国明,你松开我行不?我求求你了,波波是我兄弟啊,我亲兄弟,他现在被人带走了,谁他妈都不知道带走他的人是谁,如果是辉煌的人呢,如果是什么仇家呢,我只想知道他到底去哪了,我求求你了,松开我,让我去问清楚,我给你磕头行吗?
说着话,我弓下身子,竭力蜷缩自己的膝盖。
王朗,你别这样行不?廖国明吱的踩了一脚刹车,满目揪心的望着我呢喃:相信我,我肯定会帮你打听出来具体信息,你弄的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这事儿了。
松开我吧,求求你了。。我脑袋重重撞击车窗玻璃,完全泣不成声。
廖国明叹口气,没有再吱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又哭又喊的发疯。
足足过去十多分钟后,我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去,不过嗓子已经喊哑了。
廖国明这才舒口气,咬着嘴皮出声:能保证不乱来吗?
嗯。我木偶似的,呆滞的点头。
廖国明点燃一支烟,塞到我嘴里安慰:肯定不是辉煌的人,他们没那么大本事,让山城警局一把手亲手开条,这点我可以跟你保证,你等天亮了,我再想办法帮你打听清楚。
我抽搐两下鼻子,任由眼泪糊满面颊,特别用力的吮吸烟嘴,好像这样才能让我稍稍有点安全感。
唉。。廖国明叹口气,翻身下车,从兜里掏出手铐钥匙,替我解开,同时用自己身子挡在车门外,生怕我会跑走一般。
我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腕,朝他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道:放心吧,我现在冷静了。
廖国明蹲在车门旁边,低声道:知道你心里坎坷,也明白你们之间的感情,但这事儿并不是你大喊大叫就能解决的,任哥告诉我,带走卢波波的人很像是当兵的,虽然没穿军装,但是站姿和走路都极其标准,最重要的他们对卢波波的态度很好,说不准是波波家里支的什么关系呢。
不可能。我一口否决,我和卢波波是在老家的汽修厂认识的,虽然他从未跟我提过自己家里的事儿,可拿脚趾头想也知道,能让山城一把手亲笔开条的背景,怎么可能跑到个鸟不拉屎的小修理厂去挣一月一千五百块钱的工资。
廖国明拍拍我肩膀说:当务之急是你不能慌,你都急的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底下跟着你的兄弟该咋办,这消息咱们暂时先封闭,省的谁一急眼闹出来什么不可调和的乱子。
嗯。我点点沉重的脑袋,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淌落下来,越想越内疚,越想越憋屈,原本辉煌公司那帮狗坷垃是奔着整我去的,卢波波是替我扛的罪,在一块这么久了,我这个傻兄弟从来没有跟我抱怨过任何,经济不宽裕的时候,他一毛钱工资不拿,还总是往出倒贴,我遇上坎坷了,他总是第一个往出站。
廖国明挤到旁边,搂住我肩膀道:行了,别哭了,大老爷们的不至于哈,现在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双手捂着脸,嚎出声响:我就是觉得对不起我兄弟,特别特别对不起。。
与此同时,我兜里的手机响了,但我没有任何心情接听,仍旧稀里哗啦的哭个不停,廖国明拍拍我后背劝阻:好了好了,先接电话吧
787 坟头的求饶
我运了口气,缓缓自己的情绪,将手机从兜里掏了出来。
看了眼是张星宇的号码,迷惑的接了起来:喂?
你在哪?张星宇低声问道,不知道是我幻觉还是确实如此,他的声音听起来又干又哑,带着浓浓的疲惫。
我看了眼旁边的廖国明,随意回答:在一个朋友这里,有什么事情你说。
我在白马山公墓,你过来一趟。他咳嗽两声道。
我不解的问:大晚上你跑坟地里干啥了?
张星宇语速飞快的应了一句:等见面再说吧,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这样吧。
挂断电话以后,我搓了搓脸颊,看向廖国明道:国明,波波的事情只能拜托你帮我打听了,我在山城谁也不认识。
廖国明拍拍胸脯保证:放心吧,你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稳住自己,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又寒暄几句后,他开车将我送回黑哥租的公寓门口,反复交代我不许乱来,这个期间更不要主动去跟辉煌公司的人硬碰硬。
目送他走远后,我从公寓后门离开,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张星宇所说的白马山公墓。
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从古至今坟圈子这类地方就一直都不是啥吉祥的象征,我们这种捞偏门跑社会的,虽说不怎么迷信,可有些玄呼呼的玩意儿还是挺抵触的。
白马山公墓,在山城巴南区境内一座名为云篆山的山上,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半,整条盘山公路上无比的沉寂,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时不时瞟我几眼,似乎很是紧张。
我递给他一支烟,笑呵呵的自圆其说:一个好朋友过世了,我刚刚才从外地赶回来,所以想着晚上去祭奠一下,老哥不用害怕。
咳咳。他不自然的干咳两声,结果烟卷,朝着夹生的普通话道:我听说白马山公墓最近有一部分在修缮,晚上连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