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交给你就可以,别让她们来这边,更不用告诉她们,我俩的存在。
好。秀秀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我琢磨片刻后又问:另外,这个房子知道的人不多吧?
秀秀轻声回答:不多,就我两个姐妹知道。
我这才放下心道:那就好,回头你告诉两个姐姐,就说这边治安不太好,房子你退租了,这两天你也别过来,有什么事情我电话联系你。
秀秀担忧的指了指三眼开口:那你这个朋友怎么办,他现在开始发烧了。
我探手抹了下三眼额头,无奈的叹气:我让哥们喊医生来了,姐你先拿凉毛巾帮他敷敷。
折腾了足足能有一个多钟头,将近早上七点多的时候,房间门被人咚咚敲响,门外传来聂浩然的声音:是我。
我赶紧拽开门,见到聂浩然领着一个四十多岁,提医药箱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进屋以后,聂浩然简单介绍一下:这是我表舅,绝对没问题。
随后我们合伙将三眼抬到卧室的床上,医生留下秀秀配合他,将我和聂浩然赶了出去。
回到客厅,聂浩然递给我一支烟,皱着眉头问:到底啥情况啊朗哥,你们又闯啥祸了,你刚给我打完电话,我大哥就给我打,问我这几天跟你联系过没有,还说你把天捅漏了。
我迟疑一下摆手道:你还是别问了,知道多了对你不好。
聂浩然鼓着腮帮子低声说:我出门的时候,陆国康带人去肉联厂找我大哥了,看着挺着急的。
我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珠子,浅声叮嘱:嗯,待会完事你就回去吧,今天的事儿交代你舅一声,谁也不要告诉,晚点我让波波给你转点钱,不能让你们白忙活。
聂浩然拍拍我的肩膀道:哥们,虽说咱不是一伙的,但从一起没少经历事儿,这种时候你能想到找我,说明肯定是没办法了,也证明你信得过我,这事儿我保证肯定不会从我和我舅嘴里传出去。
谢啦。我挤出一抹笑容。
正说话的时候,聂浩然兜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将手机抻到我脸前苦笑:我大哥。
我做出无所谓的模样点点脑袋道:先接吧,我信得过你。
电话刚一接通,驼子的声音马上传了出来:你在哪?
在我对象家呢。聂浩然看了眼周围干笑:啥事啊大哥?
你跟我说就实话,王朗究竟跟你联系过没有?驼子声调严肃的说:如果有,你告诉老子。
聂浩然瞟了我一眼出声:真没有,就他回来第一天晚上约我喝酒来着,这事儿你不是知道嘛,到底咋回事啊老大?
驼子沉寂良久后,轻声道:他闯大祸了,劫了陆国康上家的货,记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太清楚,但听说石市公安厅都下来人了,记住我的话,千万别跟王朗产生任何交集,太麻烦了
719 黑云压城城欲摧。
几分钟后,驼子和聂浩然通完电话。
聂浩然叼着香烟,侧头瞟视我几眼,半晌没有吱声,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此时都已经门清。
我挤出个笑容,拍了拍他肩膀道:妥了兄弟,你能帮到我这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不管结果咋样,但凡我王朗活着,这辈子都记你一份人情。
聂浩然貌似上火的搓了搓牙豁子,沉声道:朗哥,你这阵子没在崇市,可能没听过陆国康的上家辉煌投资,这家公司实力很强盛。。
我点点头道:我大抵知道一点,事儿已经办了,再扯什么后悔不后悔的都没卵用,你回去通知驼哥一声,这阵子暂时眯着吧,如果能出门,最好上外地避一阵子清闲,崇市马上要大乱了。
聂浩然迷惑的望向我问:大乱?啥意思。
我长舒一口气道:具体的我现在也闹弄不清楚,但你信我肯定没错,另外替我转告段磊哥一声,别往混子圈里扎堆,老虎要开始巡视自家的山头咯,其他的你别问我,问我我也不知道。
聂浩然沉闷的咬着烟嘴点点脑袋。
我俩倚在沙发上,谁也没有再吭声。
其实我这事儿办的挺不讲究的,聂浩然说到底都是驼子的人,我这么冒冒失失给他喊过来帮忙,万一将来被对方知道,就是平白无故往驼子身上泼脏水。
良久之后,我打破寂静出声:然哥,等这事儿结束了,你喊上驼哥上山城,我好好招待你俩几天。
招待我就yik了,我大哥估计不会去,前阵子他病倒了,好了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聂浩然胳膊肘枕在两条膝盖上,好笑的说:我从跟他以来,几乎没见他回过家,每天晚上不是在宾馆搂着小妹骚,就是搁麻将馆里玩一宿,这阵子他不光把大嫂和孩子接肉联厂去了,有事没事还亲自下厨,而且笑的明显也比过去多的多。
我愕然的问:咋地,驼哥突然转性了?
聂浩然摇摇头说:不晓得,反正他现在很少管厂子里的事儿,运作方面完全交给高薪聘过来的专业团队,社会上的事儿能推就推,实在推不开,就打发我过去溜达一圈。
我逗趣的问:擦,这意思是你快要扶正了呗,马上混上肉联厂的副厂长喽?
聂浩然白了我一眼道:别扯犊子,这话不能乱说,我大哥才多大岁数,退休还早着呢,不过他现在对人对事真跟过去不一样了,过去他每天至少亲自宰一头猪,现在他那把杀猪刀都快生锈了。
我俩闲聊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他表舅和秀秀从卧室里出来,我马上凑过去问:怎么样了?
聂浩然他表舅叹口气说:伤口算是暂时缝合住了,不过他应该手臂上的经肯定受影响,那种伤需要专业的工具和医生,我这种二把刀不敢瞎乱来,如果情况允许的话,还是尽快带他去医院,骨骼经络这些东西都需要精密仪器去检测。
行,谢谢你啊舅。我点点脑袋,朝着聂浩然道:然哥,费用我回头让波波给你转账。
尽整事儿,真图钱我就不会来。聂浩然摆摆手,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道:我大哥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尽快出市吧,如果实在没办法,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妥。我挤出一抹笑容道:我就不出去送你们了。
我这儿有五千块钱,来一趟不能白来。秀秀马上从仍在沙发上的小包里掏出一沓钞票硬塞到表舅兜里,随即朝我点头示意道:你呆着吧,我去送送他们,顺带买点吃的和药物回来。
我感激的点点脑袋:成,注意点。
等他们离开以后,我迅速推开了卧室门。
屋里充斥着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床单上血呼拉擦的一大片,墙角的垃圾桶里堆满了染血的纱布和几支用过的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