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吃口。
不碍事的。我摆摆手应承,一路走过来,我看到他家周围邻居基本上不剩几乎,左邻右舍都好像不住人了,隔着老远就听到他家里传来哗啦哗啦搓麻将的声音。
冯杰押了口气,率先走进院里,梗着脖颈高喝一声:死婆娘,来客人啦!
堂屋里没有任何动静,窸窸窣窣的麻将声仍旧在继续,隐约可以听到有人说话。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你家那位回来啦?
紧跟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也随之传出:回就回来吧,没屁点本事的东西,除了在床上像个男人,其他什么时候都比女人还怂。
冯杰瞟了我一眼,可能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抬腿咣的一脚踹倒摆在院子里的电瓶车,扯着嗓门咒骂:死婆娘,你给我出来。
几秒钟后,一个披散着头发,穿件轻纱睡衣的女人掐着腰走了出来,指着冯杰就骂:鬼喊撒子哟,长本事了啊?
本以为冯杰肯定会大发雷霆,我甚至都做好了劝架的准备,哪知道他秒速变怂,讪笑着指了指我道:我朋友来了,你准备饭没?
没钱,哪撒子准备?女人淡淡的瞟了我一眼,气呼呼的摆手:家里的钱都被你那个死老汉儿用完了,你再不回来,老娘都准备去歌厅当陪唱。
冯杰咳嗽两声呢喃:你看你,我朋友在哪,说撒子嘛,再说了,我回来不就是给你送钱的嘛。
你赚那点钱,还不够老娘点炮呢。女人鄙夷的瞟了眼冯杰,很不给脸的摆摆手:以后少把你那些狐朋狗友的屁朋友往家里领。
堂屋里传来男人的喊声:蜻蜓,还打不打了撒?
打。女人吐了口唾沫,很刁难的朝着冯杰哼哼:你老汉儿和你妈去医院了,想吃饭自己上厨房做去,不想吃就把钱放下自己滚蛋,反正这个家有你没你都一样。
你够了!冯杰愤怒的咆哮一声,迈着大步跑进堂屋,接着就听到哗啦一声脆响,伴随着冯杰的怒吼声:都他妈给我滚蛋,打个锤子打。。
不多会儿,两女一男骂骂咧咧的从堂屋里走出来,而那个女人同样发了疯似的跑进堂屋里,我站在院子里就听到他们两口子吵骂的声音
664 祸祸死人不偿命
冯杰家的堂屋里,叮铃咣铛的打砸声和女人的尖叫谩骂声响成一片,我从院子里杵着分外的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对,思索几秒钟后,我押了口气想进去劝劝架。
刚迈出去两步腿,一个洗脸盆嗖的一下从里面飞出来,差点没呼我脸上,紧跟着就看到那个女人披头散发的跑出来,满脸是泪的咆哮:姓冯的,老娘不跟你过了!
堂屋里传来冯杰气哄哄的叫骂:不过就滚,老子够对得起你了。
眼瞅着那女人连鞋都没穿,就那么光着脚丫子要往院外跑,我赶忙拽住她劝阻:诶嫂子,你别跟杰哥一般见识,有啥话好好说。
你懂个窜窜,锤子。女人丝毫不领情的甩开我,咬牙切齿的撒丫跑出门。
我赶忙喊了两声:嫂子,嫂子!
冯杰喘着粗气走出来,左边侧脸上多出来好几道子抓痕,他恶狠狠的一脚踹倒院里的洗脸架子,摆摆手出声:朗弟你别拦着,让她滚。
望着冯杰那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我暗叹一口气,心说又是一个姜林式的大男人,当然这些东西都是别人家务事,我也无权发表太多言论。
从院里蹲了几分钟后,冯杰招呼我进屋坐。
大概三十多平的堂屋里,此时跟灾后现场似的,麻将牌扔的哪哪都是,满地全是杯子碗之类的玻璃茬,连个能站人的地方都没有,我扫视一眼他家,禁不住叹了口气。
堂屋四面的墙壁全都被雨水浸泡的发黄,墙角处还有两个粉色的洗脸盆在接着滴答滴答落下的水滴,墙面上贴了不少海报挂历遮挡,但依旧盖不住已经发霉的墙皮。
屋内的摆设更简单,一张被掀翻的小木桌,几把破破烂烂的椅子,一个装衣服的立柜,还有台绝对可以被称之为古董的大脑袋电视,电视机旁边摆着个粗糙的梳妆台,上面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式化妆品,整日在这么简陋的环境里生存,我如果是个女人肯定也跟冯杰作。
冯杰扶起来一张椅子,低头吧嗒吧嗒的裹着烟嘴。
我也点燃一支烟轻声道:杰哥,不是我说你,抽空多关心关心家里,关心一下嫂子。
唉,你不懂。冯杰咬着烟嘴站起来,从门口拿出笤帚和簸箕,沉闷的打扫房间内的狼藉,边扫边呢喃:我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多多少少往家拿点钱,多的时候两三万,少的时候也有七八千,可那个死婆娘根本不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
我其实挺反感这种,一有问题就把责任全推到女人身上的男人,皱着眉头吭声:杰哥,这会儿屋里就咱俩人,你没必要跟我藏着掖着,你可能不信,我就是从小生活在一个你这样的家庭里,才会整的现在不人不鬼,嫂子要真是人品有问题,也不会跟你过这么久不是?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冯杰扫干净地上的碎片,又将桌椅全都扶起来,浑浊的眼珠子眨动几下叹气:过去我做点小买卖,收入也算凑合,把她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惯,但那会儿我没感觉出来什么,直到我生意破产,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工作不干家务,整天除了打牌就是美容。
呃。。我顿了顿说:女人不都这样嘛。
嗯,只是这样我也忍了。冯杰咽了口唾沫,扒拉两下自己的发茬干涩的说:关键她嗜赌成瘾,家里条件已经这样了,一晚上仍旧能输出去好几千,从进我家门到现在为止,没有喊过我爸妈一声,老两口攒的养老钱也全被她祸祸了。
这。。我舔了舔嘴皮没再吱声,刹那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了。
冯杰走到堂屋空旷的地方,比比划划的跟我解释:这地方以前放的是冰箱,这有台空调,还有这边是一组沙发,现在全没了,都被这个死婆娘贱卖掉打牌了。
看冯杰的表情不像是在跟我作秀,我想我说不准误会他了。
呼。。冯杰气的连喘气都有点哆嗦继续说:说实话朗弟,我平常确实爱装个逼,喜欢摆摆谱,但我对家里人从来都是有一百花一百五,想着感动他,结果你也看到了,她现在越来越变本加厉,拿我没本事当借口,除了吵就是闹,前阵子玩牌玩太晚,我爸过来说了她两句,她一气之下把我爸妈都给撵出去了。
我抓了抓额头问:那叔叔阿姨在哪住?
以前住在西屋,后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