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结实,他是不知道社会人到底多大脚。”
我无语的摇了摇脑袋没再往下接话,别看钱龙虽然长得又瘦又矮,但他从小就比我野,比我蛮,可能从小没有父母的缘故,他做事经常一根筋,今晚上我一点不怀疑他有撞死李俊峰的魄力。
记得上六年级的时候狗日的为了一根“真知棒”敢撩我们班女生的裙子,上初一就跟初三的校痞单干,反正这么多年每回我跟人打架,他总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沉寂几分钟后,钱龙重新发动着车子说:“算了,吃点宵夜,去我那睡觉吧,明天的事儿明天愁。”
来到老城区的大排档,我俩一人要了碗“板面”,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想起个严重的问题,侧头问他,你还有钱么?
“有个鸡八,总共今天就拉了一趟活,赚了五十,网吧开机子花四十,又买了包烟十块。”钱龙咀嚼着面条含糊不清的回答,说着话他眼珠子突兀瞪圆,冲着我问:“你别跟我说,你连吃板面的钱都没有昂?微信、支付宝里都没钱?”
我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说:没事,大不了我先把手机压这儿。
“瞅你混的”钱龙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额头,随即脱下鞋子,从鞋垫里抠出来一张带着腥臭味儿的五十,吐了口浊气说:“明天的加油钱。”
我苦涩的咬了咬嘴唇小声说,将来我有钱了,一定天天请你吃大餐。
钱龙不屑的翻翻白眼哼唧:快拉倒吧,从小到大你坑我多少回了,不过朗哥咱真不能这么混下去了。
我“嗯”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我都没什么理想,尤其是被开除以后,我就变得更加迷茫,混吃等死是我现在最真实的状态,我从未认真的去思索过未来是个什么样子,可今天因为一碗面钱都结不起的时候,我的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击一下,我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的活了。
想明白后,我端起碗咬牙低吼:“明天我就重新找份工作去,哥们要模样有模样,脑子也不算太笨,肯定不会一辈子都穷下去。”
“多大点逼事儿,找不着就陪我一块跑黑车,我跟你说这行其实老赚钱了”钱龙憨笑着搂住我肩膀,话没说完,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电话屏幕,他迷惑的喃呢:“我哥这个点给我打啥电话”
我笑着说:“接呗,兴许良心发现想让你搬回去呢。”
“你嘴真骚。”钱龙笑骂一句,手指滑动屏幕接起电话:“什么事啊哥?谁王朗?”
钱龙捧着手机下意识看了我一眼,随即咧嘴道:“我没跟他在一起啊,真不骗你,你就是有天大的事儿我也找不到他,什么?他爸被人砍了?行,我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钱龙面色认真的看向我说:“王朗,你爸被人砍了”
十多分钟后,钱龙载着我风驰电掣的冲回我们胡同。
我家住在县城的老城区,属于新楼盘不断开发,老胡同又没法彻底取缔的那种城乡结合部,小平房紧挨着摩天大厦的怪异景象,也只有在我们这儿能看到。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好些邻居围在大门口看热闹,我赶忙跳下车,推开挡在门口的邻居慌慌张张的跑进院里。
刚进院子就看到堂屋的台阶上一大片血迹,滴滴答答一直延伸进屋里,屋里站了四五个警察,床上躺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脑袋和胳膊上缠满纱布,床单都被浸红了一大片,让人瞅着就心悸。
中年人侧身躺在床沿,不停摆手驱赶对面正给他做笔录的一个上岁数的警察说:“我都说了一百遍我是自己摔倒的,真没人砍我,你们别问了行不行,赶紧走吧”
“爸!”我皱着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我爸看了我一眼,随即开口:“王朗你回来的正好,赶紧跟你张叔说,我是不是最近腿脚不好,走路老容易自己摔跤。”
一边说话,他还一边不停的冲我挤眉弄眼,看他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肯定又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我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随即朝着那个上岁数的警察点点脑袋,小声说:“刘叔,我爸确实是自己摔倒的”
568 救命!
两道沉闷的枪响直接划破了夜场里的喧闹。
“什么动静?”叶乐天愕然的看向我。
我吐了口浊气道:“我听着像是枪响。”
叶乐天立马紧张起来:“朗朗,你赶紧看看去,别是咱们那屋子出啥幺蛾子,领导家的公子不能出事。”
我皱了皱眉头,随手指了一个蹲便隔间说:“你就在厕所里呆着。”
“行,那你注意点。”叶乐天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拽开一个隔间的门。
我左右看了看,见到角落里扔着杆拖杆,一脚从当中踹折,抓起来半根,快步跑了出去。
我往出走的时候,我们在的那个包房里的男男女女们正尖叫着的往外跑。
“啥情况啊小付。”我一把拽住匆匆忙忙往往楼下跑的付炎杰。
付炎杰喘着粗气低吼:“快走吧朗哥,刚才屋里不知道谁特么溜大了,拿枪出来装逼,走火了,麻痹的,现在的人都疯了。”
我抻着脖颈朝包房方向张望:“那谁呢,领导家的公子呢?”
“跑了,你也快走吧。”付炎杰焦躁的甩开我的薅拽,丢下一句话后,就闷头奔下楼去。
我深呼吸两口,走到包房门口,除了一个衣着暴露的陪嗨妹身体抽搐的倒在血泊中,其他人全都散了。
看到我站在门口遥望,那陪嗨妹表情痛苦的朝我伸起手呢喃:“求你,救。。救我。。”
我拔腿刚要往里走,可又觉得不太合适,这会儿屋里一个人没有,万一她真出点啥事,我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楚,赶忙安抚她:“你别乱动,我帮你打120。”
强烈的求生支撑着那女孩冲着门口的方向艰难的攀爬半米多远,身后被拖出来一条显眼的血痕,她满眼是泪祈求我:“救。。我。。”
我掏出手机先是拨了个110报警,然后又打了120,随即看了眼那女孩道:“你坚持坚持,千万别乱动,伤口的血流的越快。”
“救。。”女孩的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哽咽声,感觉像是坚持不了多久了,瞅着她那张姣好的面容,岁数估计也跟我差不了多少。
我心底天生交战了好半天后,掏出手机打开自拍模式,将对准我的脸道:“操,我就是他妈心太软,看清楚昂,我是救人的。。”
随后我丢掉拖布杆,一手搀起她,一手冲着我俩自拍,嘴里念经似的絮叨:“老妹啊,我可豁出自己的小命赌了,你高低坚持到医院,不然我真特么解释不明白。”
我们颤颤巍巍的走出包间,叶乐天刚好从厕所里出来,看了眼陪嗨妹,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