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颏上的胡茬,表情严肃的思索好半晌后开口:“我如果是你,现在就一件事儿,嫖!从南嫖到北,从白嫖到黒\,腰子嘎嘎硬,钞票也不差,不嫖你都对不起自己。”
“噗”我无语的拍了拍脑门,双手抱拳:“打搅了,告辞!”
“小兔崽子说话不算数是不?答应老子的八骏齐飞呢。”诱哥一把薅住我胳膊,眨巴眼睛坏笑:“听哥一句劝,活的别那么累,人生就俩字,得劲儿,啥事能让男人得劲儿?肯定是女人呗,所以”
“诱哥,又在教唆小孩子犯罪呐。”一道洪亮的嗓音响起,接着就看到一个骑着小电瓶车的魁梧身影从动物园外滑进来。
诱哥吐了口唾沫,像个被抢走棒棒糖的小孩儿似的咒骂:“滚犊子,我最烦跟你聊天了。”
来人正是王兴,上次和胖子一块给我当“雇佣军”的那个牛人,我笑呵呵的问好:“钓鱼去啦兴哥?”
“嗯呐,玩了一会儿。”王兴放下手中的钓竿和塑料水桶,朝着厨房方向喊:“胖子,中午加道菜,再整条糖醋鲤鱼,我媳妇最爱吃了。”
胖子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送进厨房吧。”
“哈哈,你俩聊着,我给他打打下手。”兴哥拎起水桶,朝我点点脑袋,就朝厨房走去,不多会儿屋里传来他俩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我一脸向往的呢喃:“真羡慕他们的感情啊,如果我到他们的岁数,还能拥有一帮这么同吃同住的兄弟就好了。”
“千万别羡慕,这样的感情都是经过血和铁历练出来的,中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事。”诱哥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嘬着烟嘴道:“他们混个半辈子才琢磨明白人生还是平平淡淡好,你现在就有这个机会。”
我拨浪鼓似的摇摇头道:“那不一样,他们是走过辉煌才回归平淡,我现在还杵在山脚下,压根没感受过山上的风光。”
诱哥眯着琥珀一般浑浊的眼珠子打量我几秒钟,随即摇摇脑袋道:“高处不胜寒呐。”
中午饭,我是在诱哥那儿蹭的,四个糙汉子,一盘爆炒小野鸡,两瓶高度高粱酒,直接给我们都喝嗨了。
实话实说,跟他们呆在一块,我真是发自肺腑的自在,既不用琢磨什么尔虞我诈,也无需考虑太多,就是单纯的喝酒吃肉吹牛逼。
酒过三巡,王兴把我车借走了,说是回去给他媳妇和胖子媳妇送饭,只剩下我和诱哥、胖子仨人。
诱哥朝我眨巴两下眼睛暗示:“你狗日的不是愁得慌吗,可以问问前辈,小胖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差不多是崇市数得着的年轻小土豪啦。”
“呃,胖哥”我舔了舔嘴皮朝他讪笑。
大伙喝的都有些上头,即便是只抿了几口酒的胖子,脸颊都涨的红扑扑的,他夹了口菜,打断我的话发问:“小王朗啊,你现在发愁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是吗?”
我实诚的点头回答:“嗯,我弄了家中介公司,说穿了只是替段磊、驼子和叶乐天服务,现有能赚钱的行当,就是送小姐和一个慢摇吧,慢摇吧能不能盈利还是未知数,酒吧街的场子实在太多了。”
话没说完,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叶乐天的号码,我朝两位爷歉意的缩了缩脖颈,接了起来:“啥事啊叶总?”
叶乐天笑骂一句:“你特娘的做人可真现实,求老子的时候喊叶哥,没事时候叫叶总,在哪呢?有点急事找你。”
我也没多想直接回答:“我在郊区的移动动物园呢,你知道不?”
“行,等着我吧。”叶乐天直接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我不好意思的朝诱哥道:“待会可能有个朋友来找我。”
“来就来呗,我还得再特么给你整俩菜啊。”诱哥不屑的耸动几下蚯蚓似的歪扭眉毛,掏出手机嘟囔:“今天争取上铂金。”
我冲着胖子点点脑袋道:“胖哥,您继续说。”
“你手头上应该不是特别缺钱,家里的实业基本上也稳定下来了对吧?”胖子把玩着筷子道:“我想问你,在崇市混,你现在自己有什么感触?”
“感触?”我沉思半晌后开口:“缚手缚脚,感觉崇市隐藏的大哥实在太多了,别的不说,比如你和兴哥,过去我听都没听过,但孙马克对你的态度,足以证明你俩的辈分,还有金太阳的程哥,以及整体育场工程的段磊,我觉得你们这些人随便提溜出来一个单扒拉,都肯定没孙马克啥事,我想在崇市真正扬帆起航,真的得特别小心翼翼,因为不知道什么地方可能就惹到了某位大哥。”
胖子抿了口酒继续问:“还有呢?”
我咬着嘴皮道:“崇市格局太小,赚钱的买卖都早有固定,可以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想介入别的行业,就势必要跟其他人起纷争,可国家现在严打这么厉害”
“这话说到正题上了,赚钱的行当早有固定,不管你愿不愿意,想往前继续走,就肯定得把脚踏在其他人的脑袋上。”胖子打了个响指道:“混子这一行其实特别残酷,你不崛起,别人就得踩你,因为想扬名立万的人太多了,每年都得有一批人起来,也肯定有一批人躺下,知道下一步该咋整了吧。”
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摩托车轰鸣声,接着就听到噼里啪啦摔酒瓶子的闷响
556 怂到家
听到外面的嘈杂声,我和诱哥、胖子全都扔下酒杯就跑出了样板房。
动物园门口,五六台经过爆改的摩托车横七竖八的停着,马达的轰鸣声就跟小牛犊子发情一般“哞哞”直响。
每台车上都坐了至少两个打扮的跟漫画里的机车党似的怪异小青年,有的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有的戴骷髅口罩和头巾,还有不少人满脸全都扎满耳钉、鼻环之类的玩意,不过岁数看上去都不太大。
我们出去的时候,这帮逼崽子正跟疯了似的朝动物园门口丢酒瓶子,闪闪发光的墨绿色酒瓶碎片铺满了动物园的门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煤油味。
“草泥马得!”诱哥撸起袖管,随手从边上拎起一把铁锹,脸红脖子粗的咒骂:“哪来的野种,老子的地盘都敢砸!”
一个耳朵上扎了五六个耳钉,染着一脑袋紫色头发的小伙,骑在摩托车上,抓起一支酒瓶直接朝我们方向抛了过来,酒瓶子在我们前方四五米的地方炸开花,一抹黏糊糊的液体淌的满地都是。
胖子吸了吸鼻子,忙不迭推搡我俩往后走:“草特么的,煤油,快往后稍稍。”
紧跟着,那个青年昂着脑袋叫嚣::“有人让我给你们带句话,辉煌公司不惧任何挑战,告诉那个叫林昆的,牛逼就到云南或者缅甸试试!”
说罢话,那小子直接将烟头弹飞,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