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往门外走,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杨晨扭头看向钮涛说:“涛儿,要是没事的话,待会去我摊上喝酒呗,说老实话,郎朗这帮朋友里,除了钱龙,我最乐意跟你唠嗑。”
钮涛一脸的迷茫,估计想不透为啥杨晨会对他“与众不同”,尴尬的看了眼身旁的刘洋和程正龙,随即不自然的笑了笑说:“行,待会我就过去捧场。”
刘洋马上接过话茬:“都是哥们,我们仨回去收拾一下,马上到位,今晚上酒钱我请,好好给你暖暖场。”
杨晨乐呵呵的摆摆手道别:“成,不见不散哈。”
走出公司,坐进出租车以后,钱龙埋怨的踢了杨晨腿一下嘟囔:“你特么有病吧,好端端喊那几个二逼干啥?”
杨晨看白痴似的瞟了眼钱龙,侧头看向我问:“跟你这种脑子好像租来的傻缺唠嗑浪费我唾沫星,朗朗,你能理解不?”
我想了想后,笑着点点脑袋。
杨晨的做法很明智,就是从根本上分化刘洋他们的小团队。
眼凑着我们以后都得跟着刘洋混,他们仨要是铁板一块的话,我们以后的日子势必很艰难,但如果他们仨都不团结,这个队伍刘洋还怎么带?刘洋不行事儿,必须得还个行事的,谁行事?我们仨任意挑一个,指定都比刘洋强。
回到烧烤广场,摊子已经支了起来,大军正站在烧烤架旁边生火。
杨晨担忧的说:“军哥,管理处那帮人不是让咱八点出摊嘛,待会又得跑过来找麻烦。”
大军一边拿着破蒲扇扇风,一边叼着烟卷低头说:“麻烦这玩意儿,躲不开避不掉,他们要是瞅咱不顺眼,你就算一天跪地作八次揖,照样不好使。”
杨晨舔了舔嘴皮说:“关键咱不是还想挣这份钱嘛”
大军弹了弹烟灰,眯着眼睛浅笑说:“反正咱自己的烧烤广场也快弄起来了,何不趁着这个空当赚点人气,练摊喝扎啤的人,图的就是一个安稳,从你家摊上呆着舒坦,他们就不爱去别的地方。”
不知道为啥,这次看到大军,我总觉得他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但具体哪里不同,我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我们这头正说话的时候,上次砸钱龙摊子的那几个青年咋咋呼呼走了过来,带头的家伙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呵斥:“杨晨,咱协议啥咋写的?你们这个摊位八点出摊,你是不是存心找不痛快呐。”
杨晨还没来得及吭声,大军直接解开衣裳扣子,皮笑肉不笑的点点脑袋:“对,我就是找事儿!想单挑,我一对一,想群殴,我一个就够,非得见下生死,你们挑地方”
051 他到底是什么人
说着话,大军直接从烧烤架旁边抓起平常剔羊肉用的尖头刀走了出去。
那帮“管理处”的小青年当即有点懵圈,彼此互相对视两眼,谁也没敢继续吭声,他们不是傻子,上回大军干仗的时候,这帮人基本上都在现场。
见对方没反应,大军吐掉嘴里的烟头,横着膀子开腔:“去把孙明给我喊过来,就说我请他喝酒。”
那帮小青年再次互相对望一眼。
大军两个大跨步迈出去,眨巴眼的功夫已经蹿到带队的那个小伙面前,速度快的我根本都没看清楚,他左手掐住那小子的脖领,右手攥着尖刀顶在对方肚子上低喝:“听不懂是吧?”
小伙慌忙狂点脑袋:“听懂了,听懂了”
大军一把将小伙推出去,冷着脸狞笑:“你告诉他,他不来给我捧场,我待会就去管理处找他!”
管理处的几个小痞子很快逃之夭夭,大军回过来脑袋,面目狰狞的指向周边几家烧烤摊的老板和服务员咆哮:“看个鸡八,谁不服气过来跟我聊聊!”
左右几家烧烤摊的老板和服务员慌忙扭头,该摆桌子的摆桌子,该扫地的扫地,装作一副很忙碌的模样。
大军面视我们几个人,嘴角上扬微笑:“怎么?吓傻了啊?”
杨晨走过去,轻声询问:“军哥,你心里是不是有啥不痛快的事儿?”
“不痛快的事儿?”大军仰着脖颈沉默片刻,随即苦笑着点点头说:“算是吧。”
杨晨担心的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军哥,为啥去市里一趟,你好像变个人似的。”
大军再次从兜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叼在嘴里,表情平静的说:“晨子我在你这儿吃喝拉撒好几天,于情于理该替你干点什么,广场对面的雪糕厂我基本谈妥了,租金十三万,送四个月,待会我再帮你收拾一下孙明,咱哥俩就再会吧。”
说罢话,大军重新走回烧烤架后面,扇着破蒲扇生火。
杨晨站在原地沉默几秒钟后,凑了过去出声:“军哥,你上次说我长得像你弟弟,那弟弟就想问问哥,到底怎么了,好使不?”
大军扇扇子的手明显停顿一下,不过没有抬头,只是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我得去跟我同伴汇合了,他们日子现在不好过。”
杨晨咬着嘴皮出声:“哥,我知道你身上肯定有故事,我也不是非想拦着不让你走,但我希望,你能稍微冷静一下,眼下全崇州都在严打,你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人,又能干什么?”
大军突兀的抬起脑袋:“你知道什么?”
杨晨摇摇头干笑:“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清楚,你没身份证,你不是临县人,我帮你洗过好几次衣服,都是你睡着以后,你兜里有什么,我都见过。”
大军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最终挤出一抹笑容,什么都没说,再次低头拿蒲扇扇风。
杨晨不死心的从旁边又喊了一声:“军哥”
大军耷拉着脑袋,声音低沉的喃喃:“让我想想吧。”
“军”杨晨还有说话,我走过来一把扯住他胳膊,挤眉弄眼的出声:“军什么军,能不能让军哥,好好把烧烤架引着,眼瞅着要上客了,咱抓紧时间擦抹一下桌子行不?”
杨晨看了我一眼,又眼神复杂的打量几秒钟大军的背影,点了点脑袋。
关于大军,我相信杨晨肯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但我一点都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心,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有些东西不知道或许比知道更舒心。
我们正支摊忙活的时候,十多个小青年拎着镐把子、铁管簇拥着上回一个中年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那中年正是上次被大军暴揍的“红鼻头”,据说狗日的是烧烤广场管理处的负责人,距离摊位大概四五米远的地方,那伙人停下脚步,红鼻头瞪着水泡眼高喝:“杨晨,听说你有事找我?”
“我找你!”
大军放下手里的蒲扇,朝着红鼻头勾了勾手指头:“来,过来谈谈!”
红鼻头明显害怕大军,杵在原地,横着膀子摇头:“有什么事情你说呗,我耳朵又不背。”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