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谁都得崩溃。
与其说他是在跟刘博生计较被偷袭枪击,倒不如说这老东西就是想要找个发泄口,找个出气筒罢了。
听到我的话,敖辉回头看了我一眼,又歪脖上下扫量几眼刘博生,皮笑肉不笑的咧嘴:“回去告诉林昆,想要我的命,让他亲自过来取,别狗里狗气得,躲在暗地里使伎俩。”
“成,我肯定原话带到。”刘博生耸了耸肩膀头应声。
“这一枪,我让你了,不是因为你面子大,实在是我目前还没活够。”敖辉抓了一把自己还在淌血的屁股,直接将巴掌上的血渍抹在刘博生的脸上,随即转过身子,朝我微微一笑:“小老弟,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不是不清楚,这次看在你面子上,我放刘博生一码,只此一次!”
“我谢谢您。”我双手抱拳奉承一句,尽管心里不住诽谤,但就事论事的说,眼下的敖老狗确实谁也惹不起,他敢随身携带炸弹,也就代表着他做好了随时引爆的准备。
“还要不要跟我继续谈谈?”敖辉转动两下眼珠子又问了一句。
“我的荣幸。”我点点脑袋微笑道:“如果能跟你学到一二,我也算不虚此生。”
“那走着!”敖辉比划一个邀请的手势,率先一步奔着公园门口的方向抬腿。
我看了看刘博生,又扫视一眼宋阳、杨利民,挤出一抹笑容后,紧随其后跟着敖辉离去。
整个公园里,放眼望去全是荷枪实弹的巡捕,可愣是没有一个人阻拦,我俩就那么大摇大摆的闪人。
直至走出公园,敖辉突兀趔趄一下,好悬跌倒,我下意识的抻手扶住他。
“不服老不行呐,这是我第二次中枪,上回还是十几年前,我没事人似的从hb省一路逃到粤省,到地方之后呼呼大睡了两天,最后自己取出子弹。”敖辉的身体几乎挂在我胳膊上,气喘吁吁道:“这次我竟然连一个钟头都没挺住,呵呵”
“告诉我实情,不怕我马上反水干掉你啊?”我凑到他耳边轻声吹气。
“你不会的,你想活你比我更渴望活下去。”敖辉无力的耷拉着眼皮,摇摇脑袋出声:“况且,你知道我的脾气,在不确定自己足够安全的情况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实话,不要左顾右盼,扶着我往街口一直走,有人接应咱们”
(
4552 狠
我不是觉得用“好”和“坏”去诠释一个人,本身就是对“人”这个词的亵渎。
诸如我和敖辉,我们究竟算好还是坏,可能我们搁自己的亲朋好友眼中是爷们、是顶梁柱,更是各自圈子里的引领者,可我们在对手的眼中,在宋阳、杨利民的心目中可能就是罪该万死的悍匪。
片刻后,我照着敖辉的要求来到街口,很快便有一台老款的“捷达”车将我俩迎了上去。
开车的是个岁数不大的小年轻,操着一口不算流利的普通话,一听就知道绝逼不是本地人,瞅他看敖辉的眼神,好像也没多亲近,我感觉这人应该不是老敖的手下或者马仔之流。
很快,敖辉和那人的对话也应证了我的猜测。
车子启动,青年大舌头啷叽的开口:“老板,刚才巡捕突然包围,把我的几个兄弟给就地逮捕,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这笔损失怎么算”
“费用加倍。”敖辉吃力的喘息一口:“把我送回住处,我马上拿钱给你。”
“谢老板!”青年瞬间眉开眼笑,脚下的油门也立时间踩足。
约莫十几分钟左右,车子驶进一片棚户区,七拐八拐的来到一栋民房门前。
敖辉拒绝了我的搀扶,艰难的独自坐起来,朝着青年努嘴:“你跟我进来取钱,王老弟你先在门口等我几分钟,很快的。”
“嗯。”我也没多想,很随意的缩了缩脖劲。
目送青年和敖辉一瘸一拐的走进小院,我惯性的掏出手机,发现杨利民、宋阳居然都给我发了数条短信,信息内容也大同小异,无非是让我保护好自己,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最好能给他们发下位置。
看来敖辉把这俩玩意儿吓得属实不轻,以至于我们离开,他们都不敢派人盯梢。
“叮铃铃”
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给他们回复点什么的时候,林昆的电话猛然打了过来。
迟疑几秒,我按下接听键:“喂?”
“说话方便不?”林昆声音平稳的开腔。
我环视一眼车内,也不晓得有没有窃听器之类的物件,实话实说的回应:“不清楚。”
“嗯,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林昆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保重好自己,他现在就是一头丧失理智的困兽,第九处、天弃、扫h办齐齐云集广平县,绝对不可能让他再逃掉。”
我苦笑着抽了口气:“尽尽量吧。”
关于未来和明天,我现在真的一筹莫展,我不知道杨利民、宋阳对我的态度是真是伪,是否只是拿我当敖辉的拦路虎,又是否会在解决完敖辉之后立即跟我翻脸,可我又无从选择。
正如林昆说的那样,第九处、天弃、扫h办蜂拥而至,怎么可能空手而归,不拿出点像样的成绩,别说他们自己服不服,恐怕上面的那些大老爷们都不会应允,这样一种情况下,谁又能保得了我。
可不捋着他们给的线路走,我又该何去何从,总不至于也像敖辉似的也给自己绑几根雷管,走哪唬到哪,最关键的是敖辉已经暴露了自己,相信下次见面,那帮人精都会做足准备。
跟林昆通完电话,我又吞云吐雾的连抽两根烟,才总算看到敖辉一瘸一拐的走出小院,只不过跟他一起的那个青年没跟着出来,只他自己一个人。
他站在车外朝我招招手,然后又指了指巷尾,眨眨眼睛示意我下车。
我也没犹豫,直接蹦下来,乐呵呵的打趣:“你那小伙计呢?”
“去他该去的地方了。”敖辉轻描淡写的笑了笑,我这才发现他的衣服前襟居然有一大片血迹,看架势应该是刚沾上,但我明明记得他中枪的地方是屁股,那胸口的血又是搁哪来的。
再一想他是一个人出来的,我若有所思的顺着院门望了一眼。
“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他一胳膊勾住我的脖子,喘息粗重道:“也只有死人才能更有效的扰乱视线。”
我吞了口唾沫发问:“那小子看着膀大腰圆你屋里应该还有其他人吧?”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从来不会通过体格来决定强弱。”敖辉的脑袋依靠在肩膀头上,冲着前方再次努努嘴:“走到巷子口,我的另外一处住所在那边。”
按照他的指挥,我们很快便来到另外一栋院落,敖辉指了指半掩半合的铁门,咳嗽两声道:“麻烦帮我打个电话,号码是138xxx”
傍晚时分,我百无聊赖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