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的吗?”
“有啊,杨家寨的工程我确实很抱歉,进展缓慢,是我们的失职,待会回去我就催工,一定会赶在农历年之前竣工得!”我揪了揪喉结,脸上露出歉意的微笑,但语气却很生硬道:“届时,还希望杨叔能百忙中腾出一点时间给我们剪彩。”
杨利民横起眉头打断:“段磊不是说最晚下周会完工的吗?怎么你又推到了过年?”
“因为我改变主意了,毕竟慢工才能出细活嘛,我们需要好好的打磨。”我平静道:“同时,我也有时间好好的斟酌一下杨叔您到底希望我做什么,哦对了杨叔,如果到时候您没时间的话,麻烦让人提前捎话给我,我好抓紧时间联系我师父林昆和大舅哥王堂堂,剪彩这种事情,肯定得有个站得住脚的能人帮衬。”
杨利民歪头反问:“你是在向我提出不满吗?”
“哪能啊。”我摆摆手笑道:“我这个人不会拐弯,有什么不满通常会直接表达,杨叔啊,我也给您一个忠告,驱狼赶虎是条妙计,可您不能总画饼充饥吧,想让狼卖命,还不想给狼吃肉,狼群肯定出工不出力。”
“哈哈哈,有点意思!”杨利民手拍桌面:“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猎物提条件的,光凭这一点,我想我会铭记住你的,王朗啊,年少轻狂不是愚蠢的理由,做人呢,还是要多学会点头哈腰,卑微一点,对你没什么坏处!”
“谢谢杨叔的惦念,我也一定会努力活着,让您不光记住,还能时常看到。”我双手抱拳深鞠一躬,随即抓起桌边我给他买的礼品,转身就走。
妈的,不给他瞪瞪眼,他好像以为我是白内障,跟我对话就跟放屁似的一般随意。
骂归骂,当我真正走出院门,却没等到他挽留的那一刻,其实稍微有点后悔,刚才不该那么冒失的,稍微克制一下,或许能听到他透漏更多的信息。
就眼下的情形来看,杨利民好像真如段磊推断的那般,想要借我的手铲除敖辉,假设我能顺着他的话题再深唠一下,保不齐能有点什么意外收获。
可惜我已经出门了,再转身返回的话,反倒更容易让他看不起,一切都只能再等待下一次了。
“谈的怎么样?”
见我黑着脸走到车边,地藏赶忙拽开车门询问,又扫视一眼我拎回来的礼品,他估计猜出来几分,叹口气道:“好事多磨,哪有一次就谈成的买卖。”
“竹本无心,却总节外生枝;人生如梦,梦却不遂人愿。”我长吁一口气道:“走着,领我去县城里好好兜一圈风,草特爹得,咱既然有利用价值,就不怕没人买单,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
4384 心迹
在汉语词典里有个词叫“碰壁”。
过去我总以为是形容词,现在才发现其实个动词。
杨利民的话语简单却又麻利,就差直接告诉我,马上拎刀去砍敖辉,完事大家一起做朋友,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做,可能他下一棍子就得砸向我。
如果我今年十几岁,可能真会脑子一热,完全照着他说的去做,可特么我现在眼瞅而立之年的人了,肯定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轻易表露自己的心迹,尤其是还是在面对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把我扒皮抽筋的狠茬子。
“没什么可生气的,没谈拢总是说明咱们给的价位还不到。”
见我一脸的郁闷,地藏笑呵呵的安抚。
“我不是生气,只是觉得憋屈。”我歪着脖颈骂咧:“你说咱们一不差钱、二不差事儿,基本属于谁让干啥就干啥的状态,可这帮王八犊子愣是拿咱当小马扎使唤,高兴的时候兄弟长、侄子短,不高兴恨不得马上给咱送上天,草特码的,啥时候好脾气都变成一种罪了。”
“哈哈哈”
地藏顿时间乐出声来,再次拍拍我肩膀头道:“玩这么多年,你这点事儿你还看不明白嘛,但凡有人逼你,就说明他肯定也在被人逼迫,你别看杨利民在你面前人五人六,谁知道狗日的搁旁人面前到底是个什么物件儿。”
“唉”我叹了口气,疲惫的应声:“走吧,领我四处溜达溜达,今天脑子有点空,容我好好的整理一下思路。”
该说不说,杨利民刚刚那番举动确实挺让我有压力的,抛去他“扫h办”大当家的身份不说,单凭人家是杨广的至亲这一条,我就多少有点哆嗦,杨广固然算不得什么玩意儿,可生慌子发起狠来,破坏力绝对不亚于某些kb分子。
“好嘞,走着!”地藏也知道,我此刻并不需要任何的安慰,利索的点点脑袋,直接加大脚下的油门,载着我由街口迅速驶向街尾。
毕竟是亡命徒出身,无所谓什么交通法规,一记地板油下去,迈数表直接蹿到了一百七,眼瞅着身后的所有景象飞速倒退,我禁不住嚎出声来,地藏这一把直接让我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一把什么叫速度与激情。
一直把车子开到郊外的某处河边,地藏才缓缓减速,朝着惊魂未定的我笑问:“现在感觉咋样?”
“逼事儿没有,呕”
我本来想要硬气的装个逼,结果话没说完,当即呕吐出来。
等我吐的差不多了,地藏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挑动眉梢道:“兄弟,人活一世,说起来不就那么回事嘛,刚才你有没有感觉心快从身体里飞出来了?有没有觉得还是安安稳稳活着最好?说穿了,咱都不是什么甘于冒险的惯犯,因为点啥,那么不放过自己呢?你现在就离开,出国!去枯家窑、去阿城,或者去科国,谁能不允许,从这儿耗着有什么劲儿!”
我没理会地藏的劝阻,仍旧专心致志的呕吐。
有些事,他不需要说的太明白,我不是个傻子,更不是个不通冷暖的机器,哪怕反应再迟钝,也明白他无非想劝我离开,可他为什么要一个劲的赶我走?可能是他自己的意思,但更多应该源自于张星宇。
等我把肚子里的东西吐的七七八八,蹲在地上,朝地藏伸出两根手指头:“哥,给我来颗烟吧。”
“你特么娘的,不是说戒了嘛。”地藏笑骂一句,掏出烟卷替我点燃一支,摇摇脑袋道:“小朗啊,我是真不明白你究竟想要争点什么,顺子他们已经判了,想要往外保释,无非是砸点钱,你一直没想让他们出来,无非是怕他们再沾染上别的猫腻,可小宇和你哥完全不是你的能力范围内能解决的问题,挣扎个什么劲儿?”
我咬着烟嘴,似笑非笑的努嘴:“他还说什么了?”
“他能说什么,无非是希望你好,只有你好,大家才能真的好!”地藏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有点口误,马上斜眼臭骂:“你丫还能不能再狗点,套话也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