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三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我也不太懂您这儿的规矩。”
我说这话一点不夸张,整个hb省基本都是这样,可因为独特的地理原因加上文化传承,基本还真是一个村子一种方言,两个县城的习俗都未必相同,所以hb从来没有标准的家乡话,有时候一个市不同县的聊天,都够呛能猜出来对方是哪的。
“我们这儿讲究过十不过一,十点之前宾客上香烧纸,一点之后就封丧了。”杨富山轻声解释道:“不着急,待会再进去也不迟,咱上那边聊会天去。”
说着话,他招呼我们往不远处用篷布搭建起来的几间临时小屋走去。
“杨叔,有信没?”我跟在他身后,掐着嗓子笑问。
“安了,都在叔这地方呢。”杨富山拍了拍自己心窝,得意洋洋的微笑道:“杨利民已经到崇市了,只是被那边的几个领导拦着休息,十一点左右肯定能过来,我侄子跟在左右呢,只要有消息,马上给我发信息。”
“那就好。”我抽了口气应声。
为了见这个杨利民一面,这两天我真是感觉到了什么叫花钱如流水。
光是杨富山明里暗里就吃了我不下五百个,加上堵敖辉那张破嘴,我又特意让三眼给贺金山送去三百个赞助款,唯恐狗杂碎冷不丁再给我来个突然袭击。
走进小屋里,几个半大的孩子正凑在一块玩手机游戏。
“去去去,全部滚出去,太爷爷死了,都不知道过去哭两嗓子,一帮不肖子孙。”杨富山抬腿一脚踢在一个染着满脑袋银发的小年轻屁股上呵斥:“杨广,你是不是又打牌输钱,让人找家里了?”
“我们家的事儿关你屁事。”青年斜楞眼睛骂咧:“你要再给我找事,我就把你昨晚上去西头寡妇家的事情到村里广播一下。”
“嘿,你这兔崽子。”杨富山举手做出一个要打他的架势,小青年立马撒腿就往出跑,边跑边骂:“杨富山不要脸,老子早晚让你在全县丢人。”
见到同伴跑了,另外几个半大的孩子也闹哄哄的全往出走。
见我双手后背,饶有兴致的打量,杨富山不尴不尬的辩解:“这帮熊孩子,一个个嘴巴尽瞎说。”
“童言无忌嘛。”我笑着给他找了个台阶。
一个人的人性如何,往往就从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上体现,刚才那孩子不会无缘无故的胡咧咧,他敢骂出来总是代表知道一些什么,按理说杨富山作为一村之首,本应充满威严,为啥连几个本家的孩子都对他不尊重,这里头的事儿值得好好去深思。
“叮铃铃”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猛然响起,看到是王麟的号码,我马上走出小屋接起:“怎么了麟叔?”
“在哪呢。”王麟可能说话不太方便,声音压的特别低:“跟你说个大新闻,广平县最大的骄傲杨利民要回来了,好像是奔丧,如果你有时间就抓紧上趟杨家寨,我这会儿带着人在高速路口迎接呢。”
我立时间埋怨道:“哎呀叔,你咋不早点告诉我呢,我这啥也没准备。”
“我也是刚得到消息,上面捂的特别严,据说杨利民特别交代过。”王麟咳嗽两声道:“你投资杨家寨的工程,目的不就是想跟杨利民搭上线嘛,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佯作感谢的出声:“成,我马上就过去,谢了啊麟叔,如果机会合适的话,您可千万记得替我引荐一下杨利民。”
“有点为难,我都估计没资格跟人单独碰面。”王麟苦笑道:“看看吧,如果方便的话,我肯定不会忘了你,对了,这几天我忙着升迁的事儿,刚听小攀儿说,你把达达酒店盘下来交给他打理?”
“不是我盘的,是小攀儿凭自己本事赚的。”我纠正道:“另外他也不是再帮我打理,而是为自己谋算,我顶多是个投资人,不管盈利亏损,我们最后都会五五分账。”
电话那头的王麟顿时陷入沉默,几秒钟后,长吁一口气:“小朗啊,咱都是自己人,我就不跟你说客套话了,小攀虽是我亲生的,可他几斤几两我再清楚不过,叔知道你想跟我们建立良好的关系,但真没必要送这么大的礼。”
“远了啊叔,这年头讲究团队合作,一个人永远没可能把钱赚完,行啦,今天不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我马上去杨家寨,您那头有什么风吹草动可记得马上通知我。”唯恐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清,我应付差事的应承一句,快速挂断了电话。
我这头正打电话时候,一台黑色的“现代”轿车由远及近驶来,车子荡起一阵尘土,感觉又脏又破旧,唯独引起我注意的就是车上居然挂着一副“京a”牌照,而且车牌也相当给力,尾数居然是009。
车子在灵堂不远处停下,接着一个身穿黑色夹克衫,胸肌高高隆起的肌肉男从副驾驶上跳下来,小跑着拽开后车门,一手扶在门框上,唯恐车内人下来时候会碰到脑袋,那副毕恭毕敬的态度让人不由生出疑心。
约莫四五秒钟左右,后排座走下来一个头发半黑半白穿件棕色中山装的男人,两人直接走进了灵堂里,片刻后,灵堂内凄凄惨惨的哭声戛然而止,杨富山手忙脚乱的从屋里跑出来,冲我丢下一句“我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的话后,大步流星的奔向灵堂。
“来了。”见到这一幕,我的腰杆不由自主的挺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一句。
4286 老狗也在
尽管杨富山守口如瓶,但我本能的感觉到,刚才走进灵堂里的那个男人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我此次来广平县的主要目标杨利民本尊。
盯着灵堂方向,我又迷惑的皱起眉头。
几分钟前,王麟刚刚才跟我挂断电话,说他在高速路口接驾,可现在人已经出现在我面前,这里头难不成有什么猫腻,又或者说王麟故意跟我耍花招?可即便他想坑我,为啥自己没现身呢?
不光是他,广平县本地有吨位的“大咖”,崇市有排面的“主子”们,好像一个都没到场,这杨利民的出场方式未免也有点太草率了吧。
想到这儿,我有自顾自的嘟囔:“难道只是先头部队?”
冥思苦想半晌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我干脆返回屋里,反正杨富山已经收了我的钱,不怕狗日的跟我玩心眼,我现在只需要耐心等着就可以。
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董咚咚递给我一瓶矿泉水,鄙夷的出声:“哥,那个王攀是真棒槌,挺高端个酒店愣是让他干成了大车店,狗日的不光把他手底下那群驴马癞子都算不上的小兄弟全喊过来,还特意整了几间吸烟室,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