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44 章(1 / 1)

头狼 寻飞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你下聘礼嘛,噗”

话没说完,车勇又是一大口热血喷出,直接吐在我的脸上,我俩身体顿时间失去平衡,一块摔倒在地上。

“勇哥,勇哥你没事吧?”我爬起来急忙拉拽他胳膊往我脖颈上搭,王莽跟着一块搀他手臂。

“让让我躺一会儿吧,你累我也累。”车勇摇摇脑袋,竭力挤出一抹微笑:“电影里演的不全全是骗人的,人人要走的时候,真的一点不想动弹。”

“少特么跟我扯马篮子,你多大本事,老子还不清楚,别跟我装蒜。”我奋力拉起他,哽咽的朝王莽低吼:“叔,帮帮我啊。”

费劲九牛二虎,总算再次将车勇送上我的后背。

“滴呜滴呜”

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突兀泛起,我吓得抖了个机灵,回头望了一眼,看到一抹红蓝警示灯在闪烁,我提了口气,慌忙加快自己的速度。

“小朗子,其实我可胆小了,名气也全是吹出来的,如果没我俩傻哥哥照料,估摸着当年连辉煌公司的门槛都过不去。”车勇趴在我身后莫名其妙的呢喃:“不然也不会让人逼着到处当间谍,要不你把我放下来吧,带着我肯定都得让抓,今晚上事情闹得不小,你被抓的话肯定肯定影响杨家寨的工程。”

警笛声似乎越来越近,踩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我拼尽全力的往前迈腿吼叫:“你爱哪谍哪谍,我就知道你是我兄弟,你给我闭嘴!”

“兄弟?呵呵”车勇抬起脑袋,猛然挣扎身体,早已经精疲力尽的我哪能架住他这么大的动作,托在他屁股上的手一松,他整个人“咣当”一下滚了下去。

“勇哥!”我赶忙回头朝他跑去。

“滚!马上!再敢往前走半步,我立马扎透自己!”车勇摸出一把尖锐的匕首顶在自己脖颈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喝:“老子这辈子听过最虚伪的词儿就是兄弟。”

我怔了一怔,愕然的望向他。

“可这辈子最割舍不掉的一个词儿也是兄弟。”车勇红通通的眼眶里遍布泪水:“为了你这声兄弟,老子再傻逼一回,走吧伪君子,我希望你这辈子都能虚伪下去。”

“滴呜滴呜”

警笛的声音愈来愈近,王莽赶忙拉起我胳膊拖拽:“走!再特么耽搁下去都得折在这儿!”

刹那间,我哭成了泪人。

“别让我骂街,滚!”车勇手中的匕首又向前推进一点,将他的脖颈刺出一条小口子,红血喷涌而出:“算我求求你了,走行不?老子帅了一辈子,非要最后这个卡头让我丢人么?”

我抽吸一口气,朝他深鞠一躬,掉头就跑。

我不知道自己跑的有多快,但能感受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在狂飙,脑后隐隐传来车勇的声音:“闺女,干爸不能给你开视频了,因为这里太黑太乱,干爸不希望你看到那么肮脏的我,但是我可以语音给你唱首生日歌,你一定要把这首歌保存起来,以后想我的时候就听听,你记住,这个世界永远不能用好和坏去给一个人贴标签,我要唱了哈,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4277 失心

明明五音不全的调门,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听在我耳朵里却比天籁之音还要动听。

“不许动,举起手来!”

“立即放下武器!”

身后几声严厉的训斥声响起,证明车勇的这一程基本被画上了句点。

“都别动昂,谁要是敢往前撵一步,老子立马给自己扎一刀透心凉。”车勇的声音随即泛响:“你们不是要抓火葬场门口开枪事件的元凶嘛,老子就是!跑走的那俩就是喽啰”

我不敢回头看,更不敢去思索之后的事情,只能咬牙闷着脑袋玩命狂奔。

我们总是习惯性的去用“善”和“恶”来分辩一个人,可好像从来无法分清善恶之间的界限。

纵观车勇这短暂的一生,他绝对是个恶贯满盈且双手沾满鲜血的亡命徒,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的战犯却比大多数人要懂情知爱,更是比不少敢生不敢养的无良父母强上不知道几倍。

“噗通”

跑着跑着,没注意到脚下的大石头块,我被绊了个大跟头,直挺挺的摔了个狗吃屎,脑袋更是撞破一个大窟窿,鲜血宛如泉水一般潺潺喷涌。

“小朗,你没事吧?”王莽赶紧凑过来扶我,声音不大的安慰:“不用慌张,我刚才观察过了,巡捕根本没追上来,估计是被车勇给拖住了,咱待会走那边的岔道就行。”

“叔,我疼疼啊!”

听到车勇的名字,我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悲伤,嗷的一嗓子哭了出来。

“叔知道,咱先走,你安全了一切才能从长计议。”王莽连连点头,搂着我胳膊将我拉起来,我俩一瘸一拐的奔向不远处的一条遍布果树却更为崎岖的小道。

一边走,我一边呢喃:“叔,你说车勇会不会”

此时的我心里已经完全乱成了一锅粥,那种久违的无助感就像是一层看不见的暗纱一般将我团团包裹。

“放心吧,那犊子猴精猴精得,就算被抓,也一定会老老实实等着你救援,别看我跟他没咋处过事儿,但我对他印象挺好的。”王莽拍打着我后背轻喃:“我们来时候,我特意跟这边的两个老朋友打过招呼,他们在市里也算有点排面,绝对可以帮上帮上忙”

“嘣!”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一道沉闷的枪声恰似平地惊雷一般响彻,惊飞林中不少野鸟。

我一下子停驻,王莽也呆滞的扭过去脑袋。

沉寂了几秒钟后,我没有再吭声,抿嘴朝前继续往前走。

“朗朗,枪虽然响了,但不一定是车勇,万事咱别着急往坏处想。”王莽快跑两步追上我。

我仍旧没作声,而心已经彻底的跌入谷底,走了没两步,我双腿一软“咣叽”一下跪倒在原地,双手撑在原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尝试好几次,始终都没能成功,我的身上就好像被灌了铁铅一般的沉重。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泪水无声滑落的心疼,只知道此时的我脑海中一片空白。

王莽赶紧跑过来扶我:“孩子啊,你千万别吓我,怎么了这是?”

“没事叔,我很好。”顺着他的手劲站起来,我摆摆手道:“咱们快走吧。”

一个多小时后,我和王莽总算来到国道,搭乘上一台去往市里的大货车。

黎明时分,市里丛台区的一家快捷酒店里,我无神的叼着烟卷,仰望窗口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空。

房间里,王莽、老根叔、三眼哥凑在一起小声研究着什么。

酒店是王莽一个老相识开的,基本能保证安全,董咚咚他们小哥几个也在不久前纷纷归队跟我们碰头,除去车勇之外,所有参与者全都平安无恙。

将烟蒂掘灭在插满烟头的烟灰缸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