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唾沫,说明她指定很饿,可没想到她竟然能拒绝,这就有点引人注意。
“诶你这孩子,咋不听话呢,让你吃就吃,跟我客气个得儿。”车勇“呼啦”一下站了起来。
已经跑到饭店门口的小姑娘红着眼圈,脸色很是认真的弯腰朝我们深鞠一躬:“几位叔叔再见,祝你们新年快乐,谢谢你们今天买我的花,奶奶说好心人一定都会长年百岁的。”
不等车勇再说什么,小姑娘已经掀开帘子走出,车勇急忙追了出去。
我感慨的叹了口气:“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女孩子太懂事没人疼。”二牲口夹起一个饺子囫囵个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老祖宗不是常说嘛,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几秒种后,车勇一个人回到桌边,表情复杂的摇摇脑袋:“没追上,那孩子估计就住在附近。”
二牲口又夹了一个饺子,斜眼扫视车勇:“头一次发现你对小孩儿好像特别有耐心?咋地,你是睹物思人,一看到小朋友就想到自己孩子嘛,额对了,话说你有孩子没?”
见车勇一下子瞪圆眼睛,二牲口坏笑着摆摆手:“骚瑞骚瑞,忘了你连媳妇都没有,上哪造孩子去,那估计就是你天生喜欢小朋友吧。”
“尽扯淡,我啥时候有耐心了,我跟你说我最特么烦那些小鬼头,一个个除了哭就是闹,别提多膈应人了。”车勇瞬间像是被踩着尾巴一样,激动地的喷着唾沫星子喊叫:“老子从来就不喜欢小毛孩儿。”
见到我和二牲口一脸诧异的看着他,车勇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悻悻的坐下,声音很小的念叨:“我真不喜欢小孩儿,得了,你俩吃吧,我先把账结了,顺带再往回带几份。”
说罢,他速度飞快的冲收银台走去。
也不知道这货究竟在跟老板娘说什么,半拉身子趴在柜台上,脑袋完全探了进去,神神秘秘的跟对方嘀咕。
二牲口端起汤碗“滋溜”嘬了口,压低声音冲我努嘴:“这家伙不正常。”
“说的就好像他啥时候正常过一样。”我豁牙一笑。
关于车勇的曾经,我们这一圈子人都知之甚少,他有意想要掩盖的东西,我更不爱刨根问题,不然得到的也只是他杜撰出来的故事。
二牲口笑了笑:“不打算问问?”
我摇摇脑袋,一语双关的应声:“只要他不坑我,就跟我无关,只要他现在对我好,过往同样跟我没有任何牵连,即便他以前是个魔鬼、是个禽兽,但在我这儿只有一个身份,兄弟!”
听到我的话,二牲口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光芒。
一根烟的功夫,车勇拎着几份打包好的睡觉,哼着小曲走了回来:“牲口吃完没?吃完咱赶紧撤,小朗子的俩媳妇和老段他们全搁家里等咱呢。”
一会儿没见,车勇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眉眼之间洋溢着的喜悦,瞎子都能看出来。
“老板娘留你微信号了?”二牲口瓮声瓮气的昂起脑袋:“要不然你为啥这么欢乐?”
“傻逼孩子,尽唠些放屁能砸脚后跟儿的骚嗑。”车勇没好气的白楞一眼。
嬉闹中,我们仨并肩离开。
“诶老板,你稍等一下。”路过收银台时候,胖墩墩的老板娘笨拙的跑出来,手里攥着一大把钞票塞到车勇手里:“俺刚跟俺当家的商量了一下,这钱我们不能替你转交,毕竟现在这社会太复杂,你们是干嘛,钱是不是正道来的,谁也说不好,你如果真想接济糖果的话,还是自己给她钱吧,糖果就住在学步桥那边,你稍微找找就能看到,实在不好意思哈”
4186 你还藏私
听到老板娘的话,我和二牲口瞬间将目光投向车勇。
“说机八啥呢,喝大了吧姐姐。”车勇连忙又把钞票重新推回老板娘手里,不住的挤眉弄眼:“别闹,我们着急回家呢,有什么事情下次再说。”
“大兄弟,别难为我们了,你这个忙,我们实在帮不了,对不住啊。”老板娘再次把钱塞进老板娘手里,同时拿胳膊推搡我和二牲口:“你俩先上门口等我一会儿,这老板娘的脑袋瓜好像有点不灵光,我再重新跟她捋捋账。”
说罢,他虎着脸面视老板娘:“大姐你看哈,我们刚才不是点了三份水饺嘛,然后又打包带走五份”
我和二牲口对望一眼,一齐走出饭店。
倚靠在车边,想着刚刚车勇那副欲盖弥彰的模样,我点上一支烟,神经兮兮的“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你是不是也觉得龅牙勇特别可爱?尤其是那一脸掩耳盗铃的倒霉样子。”二牲口双手环抱在胸前,慢悠悠道:“他以内我们看不出来他在演,却不知道我们是在陪他演。”
我吐了口白雾笑问:“老板娘刚刚说了个什么位置来着?”
“朗哥,我虽然记忆总会出错,做事也奇奇怪怪,但并不傻。”二牲口耷拉着眼皮轻声道:“所以,你不用琢磨着考我,老板娘说的是地方叫学步桥,那个叫糖果的十有就是刚才卖花的小姑娘。”
我随即斜楞眼睛笑骂:“既然啥也知道,还不赶紧查导航,你寻思鸡毛呢。”
“不需要查。”二牲口面色平静的回头指着一个方向:“就在这附近,以大傻勇的脚力没追到一个小丫头片子,只能说明丫头对周围环境特别熟悉,而这周边好像也就那么一栋桥形的建筑物。”
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我果然看到一架桥梁,感慨二牲口洞察力敏锐的同时,一团疑惑也随之浮上我的心头。
那是一座北方地区非常常见的旱桥,桥洞底下是个四通八达的岔路口,仅有的一点空地也被开发成了露天停车场。
桥没什么问题,可问题是周边也不见什么民房,除了几间用篷布搭建的临时房以外,那玩意儿貌似也住不了人。
“擦特么得,可算倒腾明白了,老板娘是个糊涂蛋,我刚刚给她一百块,非说要找零,太热情了”
我正四下观望的时候,车勇满面红光的从饭馆里走出来,嗑瓜子一般吧唧两下嘴角:“你俩不上车里暖乎,搁这儿练习夜观天象呢?”
“走走走。”我笑着摆摆手,径直朝对面的桥下走去。
“诶裤衩王,你是冻成脑萎缩了嘛,咱们车在那边停着呢,方向反了。”
车勇快步追上我,拉住我胳膊薅扯。
“他又没说要回去。”二牲口慢条斯理的接茬。
“不回去上哪啊?”车勇一愣,再次追上我盘问:“不是,你俩到底啥意思?”
我没应声,直接走到一间篷布搭成的临时房跟前,站在门外轻声发问:“有人吗?”
“谁呀?”屋里很快传来一个男人的回应,接着一个蓬头垢面,裹着件破旧军大衣一看就知道是拾荒者的中年男人撩开单薄的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