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流星朝受害者家属走去。
“走吧朗哥。”陈笑拍了拍轮椅冲我微微一笑,同时朝记者歪嘴挤眉的示意。
主持人和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马上心领神会的也朝那些受害者家属们踱步而去。
我也没推辞,直接一屁股坐在轮椅上,任由陈笑推着我往前走,路过那些哭的撕心裂肺的家属身边时,我心疼的叹了口气。
人世间最大的悲伤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让这些年轻的父母、爷奶亲眼看到自己的宝贝疙瘩沦为枯骨,属实残忍的过分,可不让他们了解真相,我觉得更加不道德,所以在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后,我才会让陈笑把事情彻底炒火、搞大。
“叔叔,你要走了吗”
“谢谢叔叔。”
即将被退出工厂门口时,我脑后突兀传来两道稚嫩的声音。
下意识的回过去脑袋,看到竟然是铁笼里关着的那对姐弟,我咧嘴笑了笑。
俩孩子身上合披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正是车勇之前穿的那件,见我眨眼打量他们,姐弟俩犹豫几秒,一齐从巡逻车里跳下来,迅速奔到我身边,小女孩稍微胆大一点,直接抱住我,泪眼婆娑的呢喃:“谢谢叔叔。”
而小一点的男孩子则弱弱的站在姐姐身后,脏兮兮的小手不能的揉搓着衣角,以此掩饰自己的不安。
我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笑问:“你们不害怕我么?”
“不怕,叔叔是好人。”女孩子红着眼圈小声回答。
我想了想又问:“你们叫什么呀?父母怎么还没来接你们?”
“我叫安静,我表弟叫高阳。”女孩迅速回答:“我们不是这里人,前几天爸爸妈妈、姑姑姑父带我们到一家寺庙烧香,我和弟弟贪玩走丢了,然后被坏人给抓着了,巡捕叔叔正在联系我们的爸爸妈妈。”
“行,那你可得老老实实呆在巡逻车里,别再被坏人抓着。”我也没多想,朝着小男孩努嘴:“小家伙,爸爸妈妈不在身边,你就是男子汉,不许总躲在姐姐的身后,遇到危险,你要站出来保护姐姐,知道么?”
脸上还挂着鼻涕牛牛的小男孩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看,犹豫一下后,壮着胆子走上前,重重点点小脑袋“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我兜里的手机响起,看到是江静雅的号码,我一边接起,一边朝俩小东西摆手道别:“那咱们就再见吧,叔叔祝你们往后余生无波澜,以后千万别到处乱跑了哈,因为你们不是哪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撞见我”
4180 我哥的深意
两个多小时后,市区一家小型的私人疗养中心里。
“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是一定要注意戒烟、控酒,目前你的肺部已经在超负荷运转,相信最近一段时间,你自己也能感觉的出来,总会刺激性干咳吧?这就是身体对你的一个预警”
打发走陈笑后,我单独把刚刚替我做过全身检查的医生留下。
此刻,他一边拿着ct片,一边语重心长的朝我叙说实情。
听到他的话,我禁不住有些冒冷汗,小心翼翼的发问:“那目前我身体没问题吧?”
“疗养中心的设备比较简陋,暂时能查不出来的就是这些,我建议你最好能到正规一些的大医院好好的查查。”医生不太确定的推了推鼻梁骨上的眼镜架道:“另外,你最近是不是用脑过度,刚刚检查中我发现”
片刻后,我将医生送出房间,并且严肃叮嘱他,不许告诉任何人我的身体状况。
趴在窗户口,我惯性的掏出烟盒,想要点燃一支。
冷不丁想起刚刚医生的话,已经叼在嘴边的烟卷又迅速放了下去。
人呐,甭管平常有多威风八面,无惧生死,可真当听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恶化时,本能的恐惧感还是能够迅速占领上风。
“笃笃笃”
正胡乱遐想时,房门被人叩响,陈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碗走了进来:“朗哥,喝点参汤补补吧,这地方是我大哥出资开发的,最开始就是招待市里面一些离休的老干部,后来因为咱这儿的参汤既真又好,市里面那些有头有脸的大拿没事全都喜欢往这儿跑。”
“呵呵,好嘞。”我接过汤碗抿了一口,随即翘起大拇指:“真不错,老母鸡炖的吧?”
“没想到朗哥还是美食家,嘿嘿。”陈笑呲牙捧了一句臭脚。
接下来的时间,我“滋溜滋溜”的喝汤,他则坐立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几次都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可能又觉得不太合适,最后又硬压了下去。
“好汤,好味儿!”十多分钟后,我放下汤碗,惬意的打了个饱嗝,随即朝他开口:“兄弟,你是想问我哥的事情对么?”
“这”陈笑犹豫一下,索性一跺脚承认:“是,我知道现在这节骨眼打扰朗哥你不太合适,更清楚你是花爷的亲堂弟,你绝对不会置之不顾,可我真捱不住了,不瞒您说,以前咱们这家疗养院绝对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尤其是一到周六日,想住进来需要提前一个月预约,可自从花爷出事以后,您刚刚应该也看到了,医生护士全都闲出来屁,不止是疗养中心,我们在市里的其他产业也受到相当大的影响。”
我没吱声,耐心的听他讲述。
“以前我一直都以为花爷深居简出,市里面那些老板、大咖们可能早不认识他了。”陈笑吞了口唾沫道:“可真当我自己撑起门脸才发现,我这点薄面走到哪都不好使,不管去找谁对话,人家第一句都是先打听花爷什么情况,尽管他被抓的消息,我们一直捂着,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不瞒您说,我们现在真有点内忧外患,外面的产业受到影响,内部不少人也开始琢磨跳槽转行,光是这个礼拜,花爷名下的两家金融公司就有十几个人找我辞职。”
“叮铃铃”
话说到一半,他口袋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
陈笑抹擦两下嘴边的唾沫星子,歉意的朝我缩了缩脖颈,走到一边接起电话:“什么事张经理?啥!连你都要辞职,不至于吧老哥,不管花爷在不在,工资、福利全都没少过你一分,你现在居然跟我说要走”
几秒后,陈笑挂断电话,愤怒的照着墙面“咣咣”猛踢几脚,随即剧烈喘息几口,回头朝我道:“对不住啊朗哥,让您见笑了,我得抓紧回趟公司,花爷名下一家货运公司的负责人要辞职,我试试能不能说服他,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招呼外面的护士,需要我干啥,打电话就好。”
“兄弟。”我揪了揪喉结,点燃一支烟微笑道:“作为旁观者,我不应该干涉你们公司的任何决策,可作为陈花椒的堂弟,同时也是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