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叼着烟卷,抻手摸向我旁边的打火机。
不等他手指完全伸展,我“啪”的一下按在打火机上,皮笑肉不笑的开腔:“贺少啊,你跟我扯了半天马篮子,貌似声情并茂,实则一句主题都没有,说过来绕过去,都没说具体能帮我做什么,咱俩这顿酒喝的是不是有点太随意?”
“哈”贺来龇牙一笑,侧头朝阿飘示意:“老婆,帮我到车里取一下前几天大姨夫从法国带回来的那两瓶上等干红。”
“老公”阿飘那对空洞的眸子里瞬间浮现一抹担忧。
“记不记得出门之前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贺来立时间皱起眉梢:“我说的话你要无条件服从,哪怕只是为了孩子。”
“可是我我”阿飘磕磕巴巴的蠕动嘴角,又看了眼我,弱弱的呢喃:“我不放心你啊。”
“乖。”贺来宠溺的揉搓一下阿飘的齐刘海,冲我眨巴眨巴眼睛:“我一个从事营养学的专家朋友告诉我,美酒有助于洽谈,相信你不会介意一个孕妇出门帮咱们取酒吧?”
“你的人你说了算。”我不假思索的比划一个“请”的手势:“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能在酒上桌前想清楚聊什么能提起我兴趣。”
说完以后,我把打火机抛给他:“抽一根吧,我一个长辈曾经说过,烟雾缭绕有助于思考。”
“哈哈哈,一定。”贺来点燃烟卷,拿胳膊肘撞了一下旁边的阿飘催促:“还不快点,别让王总等太久。”
阿飘慢腾腾站起来,眼眶里已经铺上一层水雾,喉结艰难的一鼓一鼓抽动:“老公”
“去!”贺来“啪”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额头青筋凸起的厉喝:“是不是非特么让我发火才甘心!”
不光阿飘吓了一哆嗦,就连我和段磊以及小吃店里其他食客们也禁不住望向俩人。
阿飘咬着嘴唇起身,迅速朝小饭馆门口跑去,像极了一个受委屈的孩子。
我眯眼看着她的背影,下意识的摸出来手机想看眼时间。
可没等我把手机放在眼前,贺来“蹭”的蹿起,一个箭步凑到我跟前,手掌直接按在我电话屏幕上,笑盈盈道:“诶朗哥,挺长时间没见面,咱哥俩好好聊几句呗,老玩手机有什么意思。”
“轰!轰!轰!”
就在这时候,饭馆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排气筒的咆哮声,紧跟着就看到一台白色的越野车碾压着马路牙子飞快的冲出街口。
我才回过来神,敢情贺来是怕我们在门外有埋伏,刚刚故意拦住我,给阿飘争取逃走的时间。
直至汽车的声浪声彻底消失,贺来才松开我,很光棍的往后到退一步:“哦了,我现在没啥后顾之忧了,有啥事咱们可以敞开了唠,说吧朗哥,想怎么玩?甭管什么招,我都全盘接收!”
“有点意思。”瞅着歪头晃脑,像个地赖子似的他,我一下子被逗乐了,哭笑不得道:“现在我相信咱们应该真的是偶遇上了,你不怕我把你留下,让你孩子将来没有爸?”
“怕,非常怕。”贺来把手伸向腰后:“但是我更怕我孩子没机会看一眼这花花世界,我曾经针对过你的老婆孩子,你用同样的方式回应我也属正常,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种可能性降到最低,王朗我不想跟你聊这些虚头巴脑扯没用的,就一句话,我来广平是为了接走我大伯,你同意的话,我会根据往后的情况给予你能做到最大的帮助,你不同意,大可以把我留下,今天这条命我可以撂在这儿,前提是你怕不怕我垂死挣扎?怕不怕我老婆以后没完没了的报复?”
一边低吼,贺来一边半歪身子,故意露出腰后一小截枪把似的黑色物件。
我虚张声势的也把手抻进胸口,一眼不眨的上下打量他。
现在这局面我稍微有点骑虎难下,如果轻松放贺来离开,以他的智商不难猜出来我根本没啥后手,到时候再反将我一军,笑话可就闹大了。
可不让他走,我俩这样僵持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转眼间我的额头已经沾满斗大的汗珠子。
“朗哥!”
就在我感觉自己双腿都开始发麻的时候,一道粗犷的男声从饭馆门口响起。
紧跟着就看到二牲口大大咧咧闯了进来。
我的眼眶瞬间睁圆,惊喜的咧开嘴巴,而贺来进退不得,想回头看看啥情况,可又怕我会突然袭击,只得一点一点挪动脚步,试图拿余光瞟视身后。
见到我和贺来在互相对峙,二牲口“呸”的吐了口唾沫,然后一肩膀头撞在贺来背上,后者直接脸朝下踉跄的跌倒,一个黑色的空调遥控器从他腰后脱落
4164 第一单
“吧嗒”
黑色的遥控器落在贺来脚边。
瞅着这玩意儿,我楞了一下,贺来也瞬间傻眼,我俩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视,尴尬的味道瞬间在空气中弥漫。
“啥情况啊朗哥?”
二牲口眯瞪的望向我,惯性似的往后到退半步,哪知道一脚“啪”的踩在遥控器上,直接给干的四分五裂。
身为始作俑者的他压根不知道自己的无意乱入直接破坏掉一场没有“硝烟”的碰撞。
“妈的!”
可能是感觉戏演的有点过头了,贺来咒骂一句,抄起手边的酒瓶子就冲我砸了过来,随即转身就往饭馆的门口跑。
眼瞅着酒瓶流星似的飞了过来,我忙不迭往旁边闪躲。
就在这时,二牲口大胳膊往上一抬,轻松接住茶壶,随即又抛铅球似的狠狠甩了出去。
酒瓶子在半空中画出来一条弧线,精准无比的落在贺来的脑后勺上。
后者惨嚎一声,脑瓜子冲前撞在饭馆的门上,接着踉跄的摔了一个狗吃屎。
二牲口不作半点犹豫,三步并作两步径直跨出饭馆,两秒钟不到,扯着贺来的脖颈大大方方回到我面前。
“嘶”贺来满脸是血,疼的龇牙咧嘴,不住倒抽凉气,像个被凌辱的小姑娘一般扭动挣扎,嘴里不干不净的骂咧:“别特么拽我,老子自己会走。”
“啪!”
估计是被他晃悠烦了,二牲口抡起小蒲扇一样的巴掌直接甩在贺来的额头上,可怜的贺大少直接“咣荡”一下摔倒在地上,白眼冲上一翻,晕了过去。
“卧槽!”见二牲口驱赶蚊子一般轻描淡写的将贺来干休克,躲在我身后的段磊禁不住爆了句粗口。
同一时间,饭馆里的食客们纷纷好奇的看向我们这边。
唯恐引起太多人注意,我搓了搓腮帮子,佯做喝多的模样,冲二牲口眨巴眨巴眼睛,而后蹲到贺来跟前嘟囔:“就特么说你酒量不行,非跟我玩鸡毛的全垒打,看吧,尽招人笑话。”
说罢,我冲着吧台里抻着个大长脖子的老板娘吆喝:“结账,算算多少钱!”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