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敲侧击的套过他,他说自己打小就和母亲、兄弟在上京捡破烂,后来被拳馆收留,我分析那拳馆可能是某个不为人知的杀手组织之流”
车勇白楞我一眼道:“失忆症分很多种,并不是所有都会忘掉,有一种局部性失忆,或者说臆想失忆,有点类似电影里演的那种,自己给脑海里自己制造一个身份,或者说间接性遗忘一些东西,反正特别挺复杂的,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回头找个脑科的专家聊聊。”
听到他的话,我立时间想到了“六子”,那个一生坎坷的汉子最后不就是用这种方式告别自己往昔的嘛。
“我和菩萨也是胡乱猜测,毕竟没凭没据的。”车勇抽吸两下道:“菩萨说小胖对那小子产生兴趣以后,曾特意查过他的身份,完全无迹可寻,不论是他之前务工的殡仪馆,还是他租房子周围的邻居,对他都没太多印象,巡捕局的资料库里也没有他的任何信息。”
我瞬间惊出一脑门子的冷汗:“靠,那这样的人如果是伪装的话,咱岂不是很危险?”
“你能想到的玩意儿,小胖会想不到?”车勇瞅了我一眼笑道:“回崇市之前,小胖故意给他喝了瓶掺泻药的饮料,完事以带他看病为由去了上京最好的脑科医院,医生也证实他脑子确实受过重创,记忆层有断代,放心使唤吧,他绝对是个好牲口,唷,好牲口回来了。”
说话的功夫,二牲口拎着一个装满食物的塑料袋走了回来。
见车勇眉开眼笑,二牲口不满的哼声:“我叫二牲口,不叫好牲口!”
“行行行,爱啥牲口啥牲口吧,麻烦牲口先生帮我俩把面泡了。”车勇哄小孩儿一般的抱拳。
“你们先喝着。”二牲口这才满意的龇牙一笑,从塑料袋里摸出两瓶“红牛”分别丢给我和车勇。
车勇接过以后,皱眉撇嘴的嘟囔:“买这玩意儿干啥,你是嫌我睡眠质量太好嘛。”
“牛磺酸可以迅速转化、分解人体内存储的糖分、糖元,补充能量物质流失。”二牲口表情认真的回答,说完以后,他迷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子呢喃:“咦?牛磺酸是什么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感觉好熟悉啊”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呗,抓紧泡面去吧。”经历过车勇重创之后的失控,我感觉他可能也是不小心触碰到记忆中的某些碎片,连忙摆摆手道:“速度快点,吃完饭咱们一块出去办点事儿。”
“哦,好。”二牲口昂起脑袋,迈着大步朝桌边的饮水机走去。
我和车勇对视一眼,复杂的同时笑了笑。
我估摸着这家伙以前应该没少餐风露宿,不然根本不会买泡面就惯性的买“红牛”,如果真如车勇和地藏猜测那样,他是因为某些经历失忆,那么对我而言也算是件信事儿,白捡一尊听话还强悍的“大仙”
4107 我不去
也许是车勇对二牲口的评价作祟,再看这家伙时,我也开始觉得他的确不像个池中俗物。
就比如吃泡面,我们都是端着面桶毫无形象的大口扒拉,他却像个小姑娘似的吃的相当矜持,一根一根的往嘴里挑,而且面桶绝对不会完全挡住自己的视线,俩眼子时刻保持观望四周的架势。
车勇三下五除二的将方便面干光,惬意的抹擦两下嘴边的油渍,笑呵呵的出声:“哎呀卧槽,真特娘的过瘾,多长时间没吃过方便面了,别说还真有点想这个味儿,以前我跟我那俩傻哥哥出去办事,我们就经常”
说着话,车勇陷入沉默,不过还没等我走过去安慰他,他已经又露出自己那副大大咧咧的笑容。
实事求是的讲车勇长得一点都不帅,甚至跟“顺眼”俩字都不沾边,可不知道为啥他的笑容却特别有感染力,不管经历多糟糕的事情,每次只要见到他没心没肺的笑,我的心情也会控制不住的跟着好起来,我想这或许也是为啥他明明跟我说过假话、当过叛徒,我仍旧会乐意往他跟前靠拢的原因吧。
不远处,蹲在门口的二牲口从兜里掏出一张面巾纸,一板一眼擦干净嘴角的油渍,昂头看向我发问:“我也吃饱了,什么时候出发。”
这小子属实有够奇怪,明明不修边幅,穿的邋里邋遢,可在某些小细节上又像极了那种家境殷实的绅士,凌乱和整洁同时出现在一个傻子的身上,那种感觉不得不说非常的怪异。
“不喝口热汤呐。”车勇指了指他脚边的泡面桶打趣。
他耷拉着眼皮脱口而出:“不健康。”
“都尼玛混到吃泡面了,你还研究健不健康。”车勇忍俊不禁的爆粗口。
“生活虽然将就,但我们也得懂得讲究。”他揪了揪喉结,感觉像是习惯性的整理领带的样子,可当他的手摸到自己空荡荡的领口处时,马上又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到底去不去啊,不去我上电玩城打游戏了。”
“等我吃完这口。”我审视的上下打量他几眼,回头朝车勇使了个眼神。
车勇立即心领神会,架起双拐,一蹦一跳的朝门口挪动:“得,我先替你们打着火,把车子热一下。”
目送车勇蹒跚出门,二牲口莫名其妙的嘟囔:“真多余,他好像不知道冷一点更有利于血循环变慢,血循环变慢才能更方便思考。”
“你说啥?”我侧脖看向他。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啊?”二牲口茫然的望着我。
十几分钟后,我们一行仨人驱车离开诊所。
据车勇介绍,这家诊所是张星宇老早以前就找好的,特意给过大夫一大笔钱,专门用来处理车勇的伤口。
听到这儿的时候,我心里头一阵难受,死胖子把所有事情都做在了前头,他精心计划着每一步要走的路和可能会产生的后果,用他的方式竭尽全力的替我解决大部分后顾之忧。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在眼前的时并不觉得有多难能可贵,可一旦失去就会陡然发现有的情感真的不可或缺。
回去的路程比较顺当,没费太大劲,我们便来到了广平县的巡捕局附近。
地藏先前给我打过电话,说是吕哲就住在巡捕局对面的“鸿康宾馆”。
宾馆的门头并不算太大,跟“豪华”更是扯不上任何关系,就是常见的家庭式小馆,不过生意看起来相当不错,门口停满各式各样的私家车,其中还包括一台闪烁着警灯的巡逻车,两个身穿制服的巡捕正从门口笑呵呵的跟一个中年男人拉家常。
倚靠副驾驶的车勇,横眉发问:“吕哲那狗篮子就住这儿啊?”
“嗯,三楼318。”我点点脑袋,昂头朝楼上眺望。
因为不知道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