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又恐怖,不想竟然是本该被罗权抓获的谢大嘴。
谢大嘴的脸盘微肿,眼角和腮帮子还挂着头天晚上恶斗过后留下的淤青,穿件呢子的长款风衣,右胳膊蜷缩在袖管里,底下衬条紧身皮裤,除此之外看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伤痕。
抬头扫视我一眼后,谢大嘴抖落两下手里的枪管,面无表情的喝斥的车勇:“抱头,蹲下!”
我不知道这头凶兽究竟是怎么从罗权那里逃出来的,但他此时出现在我面前绝不可能是特么来给我拜年得。
“都说祸害遗千年,你绝对是祸害里的极品。”车勇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很干脆的将水果刀丢到脚边,耸了耸肩膀头努嘴:“都是老熟人,你也知道我肯定打不过你,就别让我蹲了吧,好歹搁我老板面前给我留点面”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谢大嘴一记侧踢“嘭”的踹在车勇的肚子上。
“诶妈呀”车勇立时间宛如炮弹似的“嗖”的倒飞出去,重重跌在两米开外的床上,疼的宛如一尾大虾一般蜷缩起身体。
用余光瞄了一眼车勇后,我再次警戒的将台灯举起挡在身前。
“人在哪?”
谢大嘴目光冰冷,就跟看死人似的自上而下打量一眼开口。
我知道他口中的“人”肯定指的是被我俘虏的那个枪手,眼珠子转动几圈后,抽吸两下鼻子道:“你来得不巧,十分钟前我刚好让地藏把他带走,你如果想带他走的话,我可以马上打电话让地藏送回来,你看哈铁子,你也刚刚才九死一生,咱们有啥问题完全可以好好的聊,实在不行你给敖辉拨过去电话,让我跟他”
“咔擦!”
谢大嘴将子弹推上膛,黑洞洞的枪口瞄向我,阴森森的重复:“人在哪!”
面对这头随时可能择人而噬的凶兽,我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敖辉可能还会顾忌未来不敢在这类公众场所开枪,而他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忌讳,在这个节骨眼上,甭管我是想拖延时间还是干点别的,明显都不太现实。
如果不知道那名枪手曾参与过敖辉的秘密,我可能早就毫不犹豫的妥协了,但现在明知道那小子有可能帮我把敖辉彻底抹黑,让我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把人让出去,真心有点不甘。
“人在哪?”
谢大嘴向前跨越一步,笔直的手臂下移,将枪口对准我的胸脯,冷汗一瞬间浸湿我的后脊梁,我控制不住的往后挪动一小步。
“先生,请问你们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就在这时候,房间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服务员的询问声,谢大嘴本能扭过去脑袋。
“擦你爹!人在你姥姥家!”
同一时间,趴在床上的车勇一跃而起,朝着谢大嘴丢出去一个白花花的东西,紧跟着我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撞到,趔趄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嘣!”
闷雷似的枪声接踵而至,漫天的棉花絮下雨一般的乱飞,我这才看清楚,刚刚被车勇丢出去的玩意儿竟是个枕头,而开枪的正是谢大嘴,子弹打在我刚刚站立的位置,荡起一阵火星子。
将我撞开的车勇,就地滚了几圈,而后身体半蹲半弓的直接撞在谢大嘴的肚子上,口中大声咆哮:“你跟我装尼玛这个杀手不太冷!”
谢大嘴抬起胳膊肘当武器“咣”的一下磕在车勇的后背上,车勇顿时闷哼一声,但手上没闲着,一把抓向谢大嘴一直蜷缩在袖管里的右臂。
“嘶!”
谢大嘴像头受伤的野兽一样呻吟一声,原地做出一个提膝的动作,重重磕在车勇下巴上,接着握枪的左手利索的下垂,照着车勇的后背“嘣嘣”连叩几下扳机,扎眼的血雾腾起,车勇跌跌撞撞的倒下,可两手依旧死死的攥着谢大嘴的一只脚踝。
“嘭嘭”
谢大嘴愤怒的抬起另外一条腿,朝车勇脑袋和身上“咣咣”猛跺几脚。
“整死你!”
趁着他没注意我,我捡起刚刚落在地上的台灯横冲直撞的砸了过去。
谢大嘴连忙举起左臂抵挡,同一时间已经被鲜血糊满全身的车勇一跃而起,一口咬在谢大嘴左手虎口处。
谢大嘴疼的用力摇晃胳膊,手枪也顺势脱落。
“喝!”
我再次捡起台灯,劈头盖脸的重重盖在谢大嘴的脑袋上。
“咔擦!”
本身就属于残次品的台灯顷刻间四分五裂,崩起无数的塑料片和碎玻璃,可谢大嘴似乎完全没受到什么实质伤害,他缓缓抬脑袋,瞪圆猩红的眼珠子,抬腿一脚踢在我肚子上,我整个人就好像被机车给撞了一下子似的,打着滚摔了个屁股墩儿,也不知道是伤到尾椎骨还是怎么,下半身骤然失去知觉,连站都站不起来
4049 没气了
另外一边,车勇仍旧像是磁铁似的两手环抱着谢大嘴半拉身子,死死的咬在他左手虎口处。
“松开!我特么让你松开!”
谢大嘴瞄了眼我,估计也察觉到我此刻对他无法构成任何威胁,再次将目光投向车勇,眸子里突兀凶光一闪,左臂猛然晃动,连带着几乎挂在他身上的车勇也跟着左摇右摆。
挣扎的过程中,车勇可能没了力气,被他一个猛子甩到地上。
不等他爬起来,谢大嘴再次暴吼一声,单手扣住车勇半张脸,将他脑袋照着墙壁“咣咣”很撞几下。
眨巴眼的功夫,雪白的墙面上就染上几颗拳头大小的血点子。
“人在哪!”此时的谢大嘴已经彻底失去了耐性,掐着车勇,侧头看向我咆哮。
“在在你姥姥姥家。”
车勇被掐的已经开始喘不上来气,两手无力的捶打谢大嘴的身体,可完全无济于事。
“咯嘣咯嘣”
见我不吱声,谢大嘴的口中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脆响,再看车勇,他差不多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两眼止不住的瞟白。
见到这一幕,我再也忍不住,忙不迭出声:“放开车勇,你要找的人在”
车勇竭力睁开眼睛,朝着我晃动脑袋:“千千万不不能说,说了,他肯定肯定把咱俩都做掉”
“嘭!”
谢大嘴左脚往前一勾,直接将车勇撂倒,临了还不忘在他脸上重重的补了一脚。
车勇疼的发出“嗷”的一声惨嚎,红血顷刻间染红他的脑袋,整个人也彻底的休克过去。
“踏踏踏”
搞定车勇,谢大嘴如同魔鬼一般朝着我的方向迈动双腿,脚步虽然很轻,可没一下似乎都像是踏在我心尖上,带来莫大的压力。
我急忙扶着地面想要爬起来,可是屁股底下又麻又疼,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他愈来愈近。
在距离我还有半米左右的时候,谢大嘴舔舐着泛白的嘴皮,像条吐信的曼巴蛇似的直勾勾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