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必等到李俊峰和钱龙回来,然后才脚步匆忙的下楼。
医院门口,孟胜乐正抱着手机在给什么人打电话,见到我上车后,他忙不迭挂断,而后表情不太自然的豁嘴笑了笑:“最近刚侩上个小妹儿,丫头挺黏人的,一天到晚缠着我打电话。”
“别浪了,正儿八经的找个好姑娘吧。”我白楞他一眼,随即将吕哲给我发过来的地址念给他:“导航过去,油门踩到最大。”
“好嘞!”孟胜乐比划一个ok的手势,抓起手机发了条语音:“宝贝,晚点再跟你聊哈,我大哥带我出去办点正经事。”
随着车子启动,我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也开始渐渐变得平稳。
我想大多数人可能都是这样的,在没决定之前,七上八下的不停思索退路,可一旦下定决心,反倒没了任何杂念,套用巡捕们的专业词汇来说,这种心理就属于冲动型犯罪。
车子在街头上飞速行驶,孟胜乐瞟视一眼后视镜,冷不丁开口:“朗朗,有车在跟踪咱,不止一辆!”
我扭头扫视片刻,不屑的笑了笑:“没人跟着反而不正常了。”
此刻,最少有三台颜色各异的私家车不急不缓的吊在我们车后面,那帮人不带任何遮掩,跟踪的无比正大光明。
“车座底下有枪和子弹。”孟胜乐横眉招呼一声,直接加大脚下油门。
强烈的推背感瞬间涌来,我们屁股底下的车子宛如飞箭一般蹿出,后面的几台车也慌忙开始提速。
当车子即将驶向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孟胜乐突然开始减速,从我的角度清晰的看到交通指示灯变成黄灯的刹那,孟胜乐再次狂踩油门,赶在变成红灯之前飞驰而过,后面的车子条件反射的跟着一起加速,可当他们看到红灯时,又下意识的猛踩刹车。
可能是意识到大半夜的,就算闯红灯也无所谓,几辆车不约而同的再次加速,可就这一个恍惚的功夫,我们的车子轻松将那帮家伙甩出去二三十米远。
“哔!”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辆十多米长的大货车横行呼啸而来。
“嘭!嘭!嘭!”
几道剧烈的碰撞声接踵而至,我扭头望过去,看到几台车全都撞在了货车上,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一台车前脸完全陷进去,车内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声,货车周边全是亮闪闪的塑料壳和玻璃茬子。
货车只是被惯性冲的摇晃几下,而另外几辆车被迫停住,车门打开,跳下来个年轻小伙,手忙脚乱围簇到撞得最严重的那辆车四周,看架势应该是想要将里头的人拉拽出来。
“咣!咣!”
货车的驾驶位的车门弹开,一条身影径直蹦了下来。
打货车驾驶室内跳下来的是个身材纤瘦的男人,他扯着嗓门怒骂:“曹尼玛的,大半夜闯红灯,你们会不会开车啊!一群大傻吊,谁也别走昂,咱们报警处理!”
孟胜乐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愕然的朝我发问:“那家伙是大龙么?”
“不是他还能有谁。”我呲牙一笑,此刻拦住那帮青年的货车司机正是本该驻守枯家窑的王鑫龙。
张星宇这个阴货跑上京来啦,现在就算是远在阿城的谢天龙和天道出现在我面前,我都不觉得有多意外。
见我们这边车速减慢,王鑫龙转过来身子,满脸挂笑的比划一个手枪的姿势。
“走吧。”招呼李俊峰一声,我从车座底下拽出来一把还散发着油墨香味的“仿六四”,然后又摸出一把黄澄澄的子弹,一颗一颗填进弹夹里。
车子继续行驶,拐过一条将近九十度的大弯时,一辆支着远光灯的越野车直愣愣的挡在马路当中,一个身穿咖色棉服,剃个圆寸头的青年半倚半靠在车前脸上,手里“嘎巴嘎巴”把玩着个煤油打火机。
越野车两边的空地上全是烁烁反光的破碎酒瓶子,车轮要是碾过去的话,百分之百肯定会被扎爆胎。
“吱!”
李俊峰将车停在距离对方还有六七米的地方,挂成空档,故意“轰轰”狂踩油门。
靠在越野车前方的寸头青年站直身子,举起手里的打火机吆喝:“赶时间啊?我想替你们保驾护航,ok不?”
“挂挡给油准备走,我搞定他!”我举起手里的仿六四,掐着嗓子冲孟胜乐暗示一句,接着一手按在车门上,准备跳下去。
“昂!!”
一道马达的咆哮声泛起,一台“高赛”摩托车眨眼的功夫从我们后发驶来,直接撞向那个靠在越野车前的青年
4031 这把,必须赢
摩托车排气筒的咆哮声宛如一头暴怒的猛虎,速度飞快的径直扎向那个挡在我们前面的青年。
青年像是吓傻了,又仿佛没反应过来一般,直愣愣的杵在原地不躲不闪。
眼瞅着摩托车就要撞向自己,青年猛然从身后抓起一杆锯短枪管的“五连发”。
“昂!”
“嘣!”
急刹车的声音和枪响在一刹那间同时泛起,一道身影快如闪电的从摩托车上滚了下去。
紧跟着摩托车犹如失控一样直接撞在挡在路中间的越野车前保险杠上,荡起一阵耀眼的火星子,再看那个拦路青年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到了车前脸上,正一眼不眨的盯着前方。
他正前方四五米处,刚刚那个骑手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所幸戴着安全盔和护肘护膝,应该没有受到太大的伤。
两人对视几秒,骑手拽下来脑袋上的头盔,喘着粗气“咳咳咳”咳嗽几声。
“大哥!”当看清楚那人侧脸时,我惊呼出声。
来人竟是几分钟前我还臆想过的天道,天道的脑袋上密布汗珠,刀削斧凿一般的脸颊显得格外刚毅。
“极速之下还能避开子弹。”拦路青年双手环抱“五连发”挑动眉梢出声:“你有点意思。”
天道脖颈微歪,挑衅似的出声:“怎么?不认识我啦?”
“哦?”对方迷惑的再次望向天道。
“炼狱第三层!”天道似笑非笑的开口:“我再给你点提示,你右腿上的伤是我给得!我记得当时我要杀你,你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哦对了那会儿我喜欢戴个铁质的面具。”
说话的功夫,天道在自己脸上比划两下,笑呵呵的努嘴:“怎么样,勾起一点往昔的记忆没?”
“是你!你是天道!炼狱二层、三层的恶鬼!”青年的脸色骤变,眼神也突兀变得无比阴骘。
“还行,记忆不算太衰退。”天道抽吸一口气轻蔑的摇了摇脑袋:“乔久鹏,我以为你跟我一样成为第九处的编外人员,看来你叛变了!”
“真是搞笑,从未加入,何来的叛变?”被唤作“乔久鹏”的青年怒目圆瞪:“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会对第九处的牲口们感恩戴德,他们从来不把我们这些雏儿当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