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合法渠道替亡者讨要公道,可却一次又一次被活生生的现实打压到体无完肤,最后被逼到无路可走,匹夫一怒,血溅当街,亲手干掉我当时好不容易才攀上的一棵“高枝”。
老话常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或许从那个时候,我们之间就注定要成为一生一世的兄弟。
加入头狼,一柄西餐刀、一件白衬衫几乎成为他独有的特点,这个不善言辞的傻兄弟用自己最纯粹的方式,一板一眼的守护着我们的族群,这些年跟王嘉顺、苏伟康和聂浩然兢兢业业的为公司奠定下莞城一片大好形势。
甚至于在出事前,他还跟其他哥仨琢磨着如何用最不伤我面子的方式,陪伴我驰骋江湖。
“咣当”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转眼来到傍晚的五点多钟,距离我签下病危通知已经过去两个多钟头,房间门再一次被推开,仍旧还是主刀的医生,他手里捏着一份和先前一样的a纸递给我,看了呀四爷,表情沉闷道:“伤者情况很不好,需要家属再签一次病危通知。”
四爷站起身子,声音嘶哑的开口:“老徐啊,都是老关系,不然我也不能专程把你从魔都请过来,需要怎么搞,你看着来就好,别老整这个,我这两个小老弟的承受能力没你想的那么好。”
“四爷,我肯定会倾尽全力,但流程必须得走,您多担待。”医生颇为无奈的解释。
“没事儿,我签!”我抽吸两下鼻子,抓起桌上的笔,浑身颤抖的再次写下自己的名字。
这辈子,我没少在决定命运的文件上签过名,可没有哪次像此刻这般痛苦。
向来思维比较活跃的我,却在这种时候一点都不敢胡思乱想,我不敢琢磨手术台上的刘祥飞,不敢去计划接下来何去何从,更不敢让脑海中出现“死”或者“亡”这样的字眼,因为我怕自己真的绷不住。
结果往往并没有多吓人,吓人的是等待结果时候的过程。
“再来一支。”四爷替我点燃一支烟,轻轻塞到我嘴边,长舒一口气道:“我这辈子阅人无数,不说能掐会算,但也能瞅个大概,那孩子看面相,不是个短命的人,肯定会好起来的。”
“嗯。”我木然的点点脑袋。
“嗡嗡嗡”
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看到是宁冲的号码,我搓了搓脸蛋接起。
宁冲那班人是连城特意从上京给我派过来的,用连城的话说,他们绝对算得上嫡系中的嫡系,完全可以放放心心把后背交出去的存在。
尽管连城并未跟我多说任何,但我心里很清楚,宁冲他们恐怕就是连城手中最大的底牌。
宁冲沉稳的开腔:“朗哥,我们已经抵达目标所在位置,可以确认目标的确就在诊所里,是否缉拿?”
“先围起来,不抓!”我想了想后出声:“不用刻意隐藏,让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我要吓死他!”
宁冲楞了一下:“这样不太妥当吧,万一对方有援手的话,咱们容易打草惊蛇。”
“就是要让他把自己的援手全都喊出来,草特码的!这些年我一直稳稳当当,竭尽全力的保持形象,那帮驴马癞子可能忘了,我特么也是头吃人的野兽。”我咬着牙低吼:“按我说的整,我这头只要尘埃落定,会第一时间赶过去的。”
“收到!”宁冲利索的应声。
挂断电话,张星宇侧脖看向我开口:“这种事情,你真的不适合抛头露面,迪哥和车勇足够。”
“这是杭城。”我话语简洁的强调一句。
论战斗力,我这种战五渣可能在家里连末尾都排不上,可要是论影响力,没有任何人可以比拟。
说句现实到令人发指的话,我兄弟们出意外,不论是连城亦或者姚军旗,都肯定会劝我息事宁人,因为他们不想参与或者说不想把自己推进旋涡,可如果我出事,他们指定会竭尽全力,因为我们之间的利益捆绑清晰到瞎眼可见。
“咣当!”
房间门再次被推开,三四条身影跨着大步闯了进来。
“裤衩王,我发现你现在真是有点飘啊,多大个屁股啊,你咋啥裤衩都敢往脑袋上套!”
“咋地,现在牛逼了,都开始当独裁了呗,有啥事都不带跟我们几个言语是么!”
“别跟他废话,就问他想咋地吧。”
人还没走到我跟前,七嘴八舌的吵吵声已经泛起。
我昂头望着围堵在我面前的人,自嘲又感动的笑了。
这群王八犊子不是旁人,正是头狼的磐石根基:钱龙、孟胜乐和李俊峰。
“你通知他们的?”沉默几秒后,我扭头朝张星宇出声。
“你的想法我都知道,正因为知道,我才得拦着。”张星宇毫不避讳的点头承认。
“那你算盘可能真打错了。”我咧嘴笑了:“这帮狗蝻子全是我的左膀右臂,你什么时候见过手脚不听脑袋使唤的,于他们而言,重要的事情重来不讲理智,只会听我说怂或者干!我说要纵横天下,他们绝对为我披甲跨马,我说要血洗江湖,他们必定会为我逢水搭桥、遇山开路!”
“干就完了!”
“为头狼而战!”
“这帮篮子,这是要逼着我们在异乡雄起!”
兄弟几个毫不犹豫的齐声怒喝
3851 抓
从崇市到鹏城,再从鹏城辗转杭城。
我们也从曾经的毛头小子蜕变成为油腻大叔,一步步走来,哥几个或被动或主动的开始收起锋芒,年少轻狂变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喋血街头沦为看不见的传闻,唯有满身的疤痕依稀可以印证我们的友情岁月。
尤其是最近几年,大家已经很少聚成一堆。
过去几块钱抢着吃的盒饭升级成生猛海鲜,廉价的大绿瓶子摇身一变各种高档洋酒。
我们都以为各自变了,我在想方设法的替他们开脱,他们也在竭尽全力的为我分忧,我们彼此心照不宣,就好比这次,我把他们一个个全都支走,可当我独木难支,这帮虎玩意儿仍旧像过去我们每一次遇到麻烦时候,接踵而至!
“草,草率了!”
扫视一眼面前几个战役盎然的兄弟,张星宇搓了搓下巴颏呢喃:“我特么让你们来是灭火的,你们好像一个个全变成了汽油。”
“兄弟,从狼不叼、狗不舔的小蝻子到今天声名远播的钱总、李经理,你以为咱靠的是啥?”钱龙舔舐嘴皮,瞪着眼珠子嘟囔:“就特么一个字,团结!家好的时候,哥几个可以没心没肺的冒充闲散人员,家里有难,我们就是头狼的獠牙和利爪!”
张星宇沉默几秒钟后,回头朝我笑了:“突然想起你以前跟我说的话,我不是电脑,大家也不是程序,当兄弟们热血傍身,分分钟化作战斗机器,智慧只能短暂的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