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一家临街的茶社内,我终于见到了高利松口中那位神秘莫测的大哥,此人岁数不大,感觉也就四十上下,中等身高,体格子比较健硕,刀削斧凿一般的脸颊棱角分明,虽然不是帅到掉渣的那种类型,但是干练的精气神非常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此时已经是午夜的一点多钟,茶社里除了两个上岁数的服务员以外,也就我们这一桌子客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只有我和那位“罗姓”大哥,高利松把我送过来以后,干脆待在车里,就没往下走,出于尊重,我让杨晨也呆在车内等我。
我打量罗姓大哥的同时,他也风平浪静的上下扫视我。
我清了清嗓子率先拉开话匣:“罗大哥您好,我是王朗,之前听老高说了不少关于您的事情,他对您简直崇拜到了极点。”
“哦?他都说我什么了?”对方捧起一杯上京这边很常见的盖碗茶,杯盖轻轻摩擦杯口,发出“嘎巴嘎巴”很有节奏的轻响。
我本来就是客套一下,哪知道这家伙如此较真,干笑两声,奉承道:“他说您地位超然,做人有情有义,一听说他有困难就马上伸出援助之手”
“小兄弟,说假话可不是个好习惯。”他低头“滋溜”嘬了口香茗,然后昂头“咕噜咕噜”漱了几下口,最后吐到脚边的痰盂里,翘起两根手指头戳向我:“高利松不会夸我有情有义,我答应过只帮他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他从起步到今天,遭遇过很多次的困境,可却一直都没舍得用这次机会,结果最后成全了你,就说明他在你身上看到了比我的机会更有价值的闪光点。”
盯着他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凝视几秒后,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表情诚恳的弯腰道:“罗哥,既然您话已经说到这儿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您能帮我救一下我朋友吗?条件可以随便开,只要我有,绝对不会推辞!”
罗姓大哥手指关节扣动桌面,闲聊一般发问:“为什么一定要救连城?他遭遇这场风波,仕途基本止步,与其费尽心思的帮他,还不如拿出相同的资源再去结交别的更有前景的青年才俊。”
我思索一下后,带着八分真诚的回答:“说实话我不知道,甚至没有仔细去衡量过
利弊,可能是那点所剩无几的良知还未彻底泯灭,也可能我想看看还有没有奇迹发生,连城是我认识所有手握权利的朋友里第一个正大光明挺我的,也曾在我弱小无比时候,给予过巨大帮助,现在我反馈与他,更多是出于感情。”
“让我帮他,你又能反馈我什么?”他继续出声。
我再次摇摇脑袋:“我有的您都有,您没有的,我更够呛,反馈什么,不是我说了算,而是要看您想取走什么。”
“哈哈哈,果然和小三子说的一样,巧舌如簧。”罗姓大哥突然笑了,放下茶盏冲我道:“你不认识我,但是我却听说过你,甚至于前天晚上我在阿城,都是你手下那个叫蛋蛋的孩子招待的我和小三子,当然他也并不知道我是谁,可能只是出于对小三子的尊重吧。”
说着话,他从兜里掏出一把扑克牌,平铺到桌面上:“那个叫蛋蛋的孩子很会做人,随手送了我一副纯金的扑克牌,而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人情,这样吧,只要你能说服连城案子的几个当事人,我做主让j事法庭重审,只此一次,二审是什么决定,我不会再帮你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啊?”我一下子陷入一种手足无措的尴尬中,原本我已经准备好一大堆说辞,可是没想到机会竟来的如此突然。
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他应该和王者商会的赵成虎关系相当的莫逆,我堂哥陈花椒和师父都曾说过,只有和赵成虎无比熟络的人才会称呼他“三子”,而眼前这位竟然还在“三子”的前面加了个小字,那关系瞎眼也能看出来。
我再次往下欠了欠身体道:“罗哥,不知道我有幸得知您的尊姓大名吗?这样将来连城脱困,我也好让他知道应该感谢谁。”
“罗权!”他将茶杯盖上,轻飘飘的站了起来:“我只能给你三天时间,过期不候”
3686 守株待兔
罗权,这个名字于我而言,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我头一次见到本尊,而熟悉则是因为我曾在很多人的口中听过。
我师父林昆告诉过我,很多年前王者商会遭遇大劫,正是靠着这个男人才走出困境,而赵成虎后来之所以能够风生水起,他也占据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乃至现在王者商会能够雄踞科国,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丢下一句话后,他云淡风轻的离开,只余下我站在原位上怔怔发呆。
罗权的意思很明白,他不会直接参与进来,但却可以帮助连城争取到重审的机会,这就足够了,只要我能再撬开连城前妻的嘴,让她实话实说,事情基本就算搞定。
该说不说,这连城行人做事真的太有一套了,明明是通过高利松跟我见的面,却直言自己是给我堂哥和师父的面子,一个承诺让出去两份人情,让的还是明明白白,光凭这份能耐就不是一般人具备的。
“踏踏踏”
我正胡乱遐想时候,高利松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他笑呵呵的发问:“怎么样了朗哥,谈的如何?”
“挺好的,至少事情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我点点脑袋,表情诚恳的抱拳:“多余的感谢不说了,等事情结束,我安排你和连城面对面的碰个头,至少得让他知道,自己这次是靠谁迈过的坎坷。”
“朗哥客气。”高利松客套一句,接着又问:“那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
“你该应酬的应酬,该和这头老朋友叙旧就叙旧,把勇哥借给我几天吧。”我不假思索的回应。
征用谢鸿勇,是我老早以前就琢磨好的,首先谢鸿勇手上有功夫,做事也足够果敢凶狠,眼下我们搁上京,最缺少的就是能当成亡命徒使唤的帮手,再者高利松尽管现在混得不如我们,可大家的身份毕竟相当,让我对他使来唤去,我说不出口,他同样也肯定不乐意。
但借用谢鸿勇就不同了,大家既可以共同做事,互相面子也能过得去,更方便将来长长久久的相处。
果不其然,在听到我的话后,高利松长舒一口气,嘴角也不自然的上扬起来,点点脑袋道:“成,阿勇也正好一直都想跟你多学习学习,我对社会上这些东西不是特别在行,你多帮我照料。”
“太客气了老高。”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头:“日子还长,咱们两家拥抱在一块,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