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您看这事儿弄的,要不我再给驼子去个电话?”
“行,那就别谈了。”四狗的瘦脸突兀一红,尴尬的点点脑袋道:“草特么得,孙马克想在我广场上弄展销会都得经过我点头,齐恒现在混大了,行,那咱们走着瞧吧。”
话没说完,四狗带着两个中年掉头就走,脚步略显狼狈。
其实我心里再清楚不过,这货是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呢,不是我替孙马克吹牛逼,在崇市这一亩三分地上,估计也就曾经的王者,现在的金太阳公司能多少让他吃点瘪,其他人都白扯,包括齐叔和驼子。
目送仨加起来都的一百三四十岁的老盲流子离去,我嗤之以鼻的吐了口唾沫。
混子这行跟别的职业不同,不管你是江湖大哥还是社会小辈儿,想要立足,那就必须得有血性和魄力,只不过这两样的东西,会随着时间和地位的改变,慢慢发生改变,几年前的四狗兴许算个人物,但现在他肯定啥都不是,仅仅依靠曾经闯出来的名声混口温饱罢了。
当然这也是混子们的悲哀,这行可不存在什么敬老爱幼,对手不会管你多大岁数,只要你失去拎起片刀跟人搏命的勇气,那基本上就算彻底退休,所以大部分玩社会的,晚年的下场都比较凄凉。
打发走广场上昔日的“霸主”,我也算彻底放下心来,笑呵呵的找了个凉快的树荫,点燃一支烟,观望着人声鼎沸的广场,埋头琢磨着下午到金太阳当保安的事儿。
实事求是的说,我原本想去当保安,是打算借助金太阳程志远的名号,压制住孙马克,可最近几件事完全撞在一块,我起初的那点小心思又发生了转变。
几分钟后,齐叔又给我打过来电话,张嘴就问:“四狗走了没?”
“走了,看着挺不服气的。”我笑呵呵的说。
“不服气他也不敢有脾气,刚才我让驼子特意给他去了个电话,简单安抚一下,我唱黑脸,驼子唱白脸,四狗这会儿绝对懵逼。”齐叔嗓音干哑的说。
我心领神会的说:“你俩这是集体帮我打名号哈。”
齐叔长舒一口气道:“朗朗啊,在社会上玩,你得明白,办三分事儿,装七分逼的道理,学会借势你会觉得路容易走很多,名声这玩意儿是人们拿嘴传出来的,谁都看不见具体是咋回事,但切记,你得会用,名声只能让你装逼,但绝对不能防弹,挨一刀子,你照样还得冒血。”
撂下手机,我静心慢慢品着齐叔刚才的“社会经”。
没多会儿,卢波波满头大汉的跑过来,丢给我一瓶冰镇的矿泉水嘟囔:“你丫就是见不得我一点好,昨晚上我跟静姐拢账,四点半才躺下,梦都还没完整做一个,又被你给拉起来了。”
我笑嘻嘻的问:“能者多劳嘛,对了,店里最近生意咋样?”
卢波波歪头想了想后回答:“挺稳定的,现在邯山区的野鸡店基本上都跟咱们有合作,每天晚上平均能有三万左右的水钱,咱卡上除去你之前搞到的一百八十多个,还有不到六十个,反正照这个趋势发展,年底以前,哥几个一人分二三十个绝对没问题。”
“来钱的速度还是有点慢。”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说:“那天晚上我简单计算了一下,光是酒吧街一晚上能给孙马克带来的利益不下十几万,这只是一晚上,你说再加上别的收入,狗日的一年能赚多少?”
“这事儿不能急,得稳当点。”卢波波轻声安慰我:“你别看他赚那么多钱,实际真正揣自己兜里的才有多少,手底下那么多张嘴得养活,上面各种关系要打点,他姐夫不得再抽走一多半?咱们不一样,小姐这块,无非就是给扫黄队的上上供。”
我拍了拍脑门苦笑:“唉,我答应我儿子,过年送他辆奥迪车开,还说帮着他镶两颗纯金的大板牙,不快点赚钱,过年时候他又得骂我吹牛逼。”
卢波波捅咕我胳膊两下问:“想龙哥和晨子了啊?”
我吐了口浊气说:“嗯呐,因为江静雅的事儿,晨子现在都不接我电话,信息从来不回我,我前两天跟皇上视频,媚儿站在后面一个劲儿的朝我竖中指,骂我白眼狼,我现在真跟过街老鼠似的。”
卢波波斜眼嘟囔:“你就是纯粹给自己找累受,这些玩意儿明明都可以解释的清楚,你自己装清高硬挺着,赖谁呀?晨子和龙哥虽然嘴上骂你,但实际上啥事都没少干,前几天你家老爷子闪着腰了,他俩连夜背着老爷子上医院。”
我愕然的问:“老头儿闪着腰了?”
卢波波拍了拍大腿说:“你这儿子当的是真特么省心,抽空给老爷子打个电话,费不了多少电,算了不跟你扯了,我回趟静姐店里,差不多该分红了,咱俩怎么也好说,乐子、伟康、大涛、小涛、刘洋和阿义那份必须得给人拿出来,上个月就没给人,大家出来混是图钱,谁也不是为了找刺激。”
我想了想后开口:“再加两个人的名额,大鹏出来了,疯子那份也不能少。”
“放心,我都记着呢。”卢波波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朝我挥手道别。
他最让我舒服的地方就是什么都明白,但从来不会主动问,很多事情明明看的特别透,但总是人云亦云的装糊涂。
卢波波走后没多会儿,孟胜乐就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帮着他去给大鹏送饭,他今天要带着温婷给温婷她爸烧二七。
我寻思广场上反正也没啥事,欣然应允,往广场外走的时候,我正好又碰上了四狗手下的那个瓢头,瓢头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没吱声,神色匆忙的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也懒得搭理他,拦了台出租车,照着孟胜乐给我的地址道:“天府路上的品悦小区”
325 波波失踪了
孟胜乐给大鹏租的房子在汽车站附近,到地方以后,我先从周边的小饭馆给他要了几个小菜,完事又从超市搬了一箱子白酒和二斤玉溪的散装烟叶子。
卢波波的喜好跟当下很多年轻人不太一样,他爱喝高度酒,爱抽自己卷出来的草烟。
到地方以后,我拿脚“咣咣”踹了几下防盗门。
门“吱嘎”一下开了,没想到竟然本该躲在外省的姜林,姜林赤裸着上半身,就穿条大红色的四角裤衩,朝我眨巴两下眼睛打招呼:“老板亲自来送饭啊?”
“你怎么”我皱了皱眉头,随即看了眼左右道:“算了,先进屋再说。”
二室一厅的小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臭袜子和不知道什么东西腐烂的混合味道,一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我女人正慢条斯理的往身上套短裙,地上还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