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麻烦你不要劝我家姚少酒,他的”
“滚!”姚军旗瞬间勃然大怒。
扎喜求助似的望了我一眼,见到我微微点头后,他才如释重负的倒退着离去。
给叶小九发了通坐标后,我闲聊似的问姚军旗:“姚少,我感觉扎喜和你关系应该不似平常那种雇佣,他对你的关心貌似不掺杂水分吧。”
“他是我的家奴。”姚军旗很平淡的回应:“听过一首红歌吗,翻身农奴把歌唱?歌里的并不是故事。”
“呃”我尴尬的鼓动两下喉结,他说的这些玩意儿,完全在我的认知范围以外,我压根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茬。
“再来吃黄焖野兔吧。”姚军旗也没有再跟我多解释任何的意思,抓起菜单朝着不远处的服务员招招手。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姚军旗就那么就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他这个人的思维方式很跳跃,一会城门楼子,一会儿胯骨肘子,反正你想要踩上他的节奏,基本没可能。
跟他对话,会让我有种看见升级版的钱龙一样的感觉,只不过他不会像钱龙那么东拉西扯。
别看他总是酒不离口,实际上他喝的速度很慢,将近两个多点,总共也就喝了不到四瓶,但是整张脸已经变得通红无比。
在打开第五瓶啤酒的时候,他很突然的问我:“王朗,你想过自己的最终目的吗?”
他的问题让我为之一愣,我不止一次问过自己,究竟怎样的辉煌腾达才能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可始终都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
他像个小朋友一样摆弄着瓶盖,笑眯眯的问:“几做城市的地下王者?又或者由灰转白的另类生意人,要么就是某某大佬的脏手套?”
“你呢?”我抽声反问。
“我啊,你觉得我需要为自己未来规划吗?”姚军旗指了指自己,笑的更加灿烂,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的眼角里尽是苦涩。
我摸了摸鼻头讪笑:“确实,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爷和我们这种衔着野草的。”
说罢这句话以后,我俩仿佛一下没了话题,谁都没了动静。
“哎呀,不好意思哈,路上堵车,来晚了来晚了。”
在我们都陷入沉默的时候,叶小九一颠一颠的走了过来,人未至、声先道:“江湖规矩哈,我先自罚三杯,完事咱们再进入正题”
3562 好好斟酌
叶小九的加入,无疑为我们这顿乏味至极的酒局增添了几分色彩。
简单认识以后,姚军旗微笑着注视叶小九开口:“叶家你行九?”
“对。”叶小九点点脑袋:“前两年我去过一趟拉萨,咱俩隔着张桌子见过一面。”
姚军旗歪脖思索一下,不太确定道:“我想起来了,是魏叔叔儿子大婚那次吧?”
叶小九乐呵呵道:“没错,那次咱们只能算神交,不管怎么说,欢迎姚少到粤省做客。”
“做客?”姚军旗眨眨眼皮,随即浅声:“叶家到你这一代,虽说仍旧家大业大,但绝对算得上中落,这话如果放在早几年,你说的绝对合情合理,不过现在嘛呵呵。”
姚军旗的话语刚刚落地,叶小九的眼珠子陡然睁圆。
任由谁都听得出来,他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言外之意就是告诉叶小九,他没有资格称自己为“主人”。
唯恐两人撕巴起来,我马上端起酒杯和事:“姚少、九哥,我提一杯哈,既然咱今天是搁路边摊开怀畅饮,那大家就畅所欲言,都是玩笑话,谁都不能当成真的听。”
叶小九眯缝眼睛,上下扫视姚军旗几眼,豁嘴吐了口气:“姚少说的确实也没什么毛病,如果不是家道中落,区区一个纨绔,我可能真没太多时间搭理,不过现在嘛,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呵呵”
“九哥,来整一个。”我从桌子底下踢了叶小九脚面两下,冲他微微晃了晃脑袋。
同时又朝姚军旗道:“姚少,他来时候就喝得不少,闲扯而已,都没必要上纲上线。”
“其实吧”姚军旗似乎并未被叶小九的含沙射影所激怒,抄起酒瓶仰脖喝了一大口,随即吧咂嘴:“老祖宗说宁为鸡首、不做凤尾,也不是没道理的,人这东西爬起来难,承认自己摔倒更难,摔倒还能想着再爬起来难上难。”
叶小九愣了一下,脸上的怒火瞬间消失,抓起酒瓶跟他碰了一下,摆摆手道:“你看的比我明白。”
“你活得比我真实。”姚军旗手腕微微抖动,两人的酒瓶碰撞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接着同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瞅着两人堪比翻书一样的变脸速度,我属实有点懵圈,或许这就是同一个圈子里的默契吧。
同样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二人,或多或少有着不少共同之处,而那份默契,根本不是我这种趴在圈子外的人所能够想想和理解的。
一瓶啤酒下肚,姚军旗指了指我,朝着叶小九道:“你的宝押在他身上?”
“我们是哥们。”叶小九略微思索一下回答:“抛弃任何利益杂念,还能坐在一起喝酒的人,我统统称之为哥们,这样的哥们,到目前为止我只有两个,一个是他,还有一个早逝。”
我斜眼哼唧:“我特么咋听着不像啥好话呢。”
“挺好的,这样的哥们我目前一个都没有。”姚军旗抽了口气道:“你和鹿咀码头的林梓关系不错吧?”
叶小九轻轻挑眉,接着点头道:“马马虎虎,我们当初念得同一所高中,还坐过几天前后桌。”
“我们是合作伙伴。”姚军旗莫名其妙道:“随时可以改变关系的那种伙伴。”
叶小九审视的来回看了看姚军旗,接着很自然的岔开话题:“来,我再敬你一杯,不管怎么样,感谢你大手一挥,没有难为我这哥们。”
“哈哈,干杯。”姚军旗很大声的笑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姚军旗和叶小九似乎真的变成了好朋友,两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很多我根本听不明白的奇闻趣事,基本都是关于某某公子、某某少爷,当然其中不乏有些我感觉很熟悉的名字。
而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来到午夜。
眼瞅着周围的食客们越来越少,他俩却越说越起劲,瓶装的啤酒干完了,又换成灌啤,我们脚边被捏瘪的易拉罐越堆越多,被风吹的在地上乱跑,泛起叮铃咣当的声响。
终于,最后一罐啤酒被叶小九捏瘪后,酒局总算结束。
两人脸红脖子粗的勾肩搭背,就差当场拜把子,眼看他们这状态,十有八九是喝大发了,我忙不迭招呼黄水生把他们一块往车里扶。
片刻后,我们先将大吐特吐的姚军旗送到“君悦酒店”提前订好的房间,留下黄水生照顾他以后,我又马上驱车准备送叶小九回去。
一边拨动方向盘,我一边透过后视镜瞟了眼不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