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我陡然产生怀疑。
是啊,我被人俘虏可以说是实力不济,江静雅又是如何被抓的?我们到这边差不多抛弃天了,为什么前面平安无恙,偏偏今天江静雅来了,就出事了,这里头的蹊跷确实挺多。
“我走不了了,就算第九处答应,小武也不会同意的,他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他,我害怕他出卖,他害怕我报复,所以我俩必须倒下一个。”王春杰揉搓两下胖墩墩的脸蛋,又给自己夹了口菜:“说实话,我逃到惠州就是为了看一眼我前妻,给她留一部分足够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费,屠户不是我通知的,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给他打电话的人是谁,我最后再给小武上一课,告诉他,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真正的算无遗策。”
“嚯”我惊呼一声:“那你没什么刚刚还跟我谈条件?是为了给屠户腾出来逃走的时间?”
“哈哈,你真是个聪明的家伙,小武将来跟你,怕是也得继续压着性子做事。”王春杰大笑着跟我碰了下酒杯,随即又道:“不过他这个人可以放心用,你和我不同,在我这里他是个听令办事的,跟你一起,他又决策权和风光的地位,这一点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不过我还是想劝你一句,想要从事洗金行当,你得多学学,平等才能对话,你什么都不懂,怎么跟他沟通?不想骑虎难下,就得琢磨好如何驱狼赶虎,咳咳咳”
话说到一半,他骤然咳嗽起来,夹杂着块状的血沫子顺着他嘴角往外蔓延。
“酒这东西真的好,如果人能和酒一样,时间越久就越醇,那该有多好。”王春杰又抓起酒杯仰脖灌了一大口,杯壁当即被染的红艳艳的。
“不过我也挺自自豪的,教出来一个能逃过第九处法眼的弟子,我常常自诩,连通庙堂江湖,精通人情世故,临了却连眼前的人和事都没有看清,累了,真的太累了,咳咳”他再次剧烈咳嗽几声,背靠椅子,目光开始慢慢变得涣散,嘴角无力的抽搐呢喃:“多少人提剑纵马,说诗酒趁年华,可芳华只是弹指一刹那,归去来兮”
同样的词,我曾在武绍斌口中听过,只不过此刻王春杰念出,却没有他那份遗憾,更多的是世态炎凉的凄惨
3543 还望赐教
虎豹终难骑,人心他妈的隔肚皮!
这是王春杰临咽气时候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我不知道算他的遗言还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忠告。
当巡捕破门而入时候,我就那么呆滞的坐在王春杰的对面,盯盯注视着他耷拉下去的手臂。
两个小时后,我被刘博生从巡捕局带出来。
递给我一瓶矿泉水,他笑呵呵的出声:“吓坏了吧?刚刚我听里面的伙计说,王春杰服用的是慢性毒药,大概在两小时前就提前吃了,看来这老王八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离开,所以他跑到佛山,真有可能只是想见一面他前妻。”
“或许吧。”我木讷的缩了缩脖颈,声音沙哑的问他:“我媳妇没事吧?”
刘博生点点脑袋道:“王春杰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难为小雅,能抓到小雅也是因为她关心则乱,狗日的屠户给她打电话,说是想保你平安,就一个人去酒店,小雅瞒着所有人去的。”
“真是个傻妮子啊。”我叹息一口,摇了摇脑袋。
思索一下后,我看向刘博生轻问:“事情搞这么大,你们的计划算是彻底流产了吧?”
“尽人事、安天命。”刘博生咬着牙豁子道:“事情经过所有人都知道,并不是你的问题。”
“唉”我叹了口气,盯着鞋面注视几秒后,又问他:“那谁呢,武绍斌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刘博生运了口气回答:“昆爷的意思是决定权交给你,他相信你有最合适的处理方式。”
见我没有马上接茬,他又补充一句:“小朗,有些事儿没必要弄得太透彻,半梦半醒最怡然。”
“嗯。”我闷着脑袋点点头。
刘博生拍了拍我肩膀头浅笑:“好好的,我相信甭管什么青面獠牙在你这儿都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快别捧着我了,你见过动不动就被人连锅端的社会大拿嘛。”我抓了抓后脑勺,自嘲的撇嘴:“你说我大大小小经历的也不算少,因为啥那么废,回回干仗,回回被人薅头发当俘虏。”
“就像你之前说的,人和人不一样,天赋这玩意儿真实存在。”刘博生安抚的勾住我脖颈道:“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勤能补拙,比如爱情,真不用那么在意,走吧感觉回去,一家人全等着你呢,害怕他们担心,我特意交代谁也不准过来。”
“诶,卧槽特爹的,憋屈!”我跺了跺脚臭骂一句。
“憋屈就就练!”
就在这时候,我脑后突然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回头看了一眼,竟是朱厌,这家伙穿身迷彩的休闲装,走路完全没有动静,要不是他出声,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
我被吓了个激灵,拧着眉头咒骂:“诶卧槽,你有病啊。”
“哗”
他一语不发的抡起拳头就朝我脑袋砸了过来,我马上条件反射的抬起胳膊抵挡,另外一只手肘同时下意识往他胸脯上撞去。
手肘磕到他身上,仿佛撞在一块大石板,人一动没动,我反倒被震的往后踉跄两三步才停下。
“这这就是就是肌肉记忆。”朱厌歪脖朝我努努嘴,没什么表情的眸子出现一抹满意,接着又磕磕巴巴道:“啊就啊就,常练多练,保保命没有问题,这招叫叫猿臂肘击,我我送给你了。”
“呃”我立即愣在当场。
刘博生凑过来解释:“别小看这招,朱哥可是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专门替你研究的,还不赶紧说声谢谢。”
“谢”我话没说完,朱厌已经转身朝停在路边的车子方向走去。
表情一如既往的又冷又酷,但在这一刹那间,我对他的怨念似乎陡然消失。
我们素不相识,他肯拿出来时间研究我,替我琢磨最有效的攻击方式,这本身就是一场大恩,尽管这里头有我师父的缘故,但人家毕竟付出了心血。
“谢谢。”我朝着他的背影深鞠一躬。
不多会儿,刘博生将我送到大军的那家小工厂门前。
我先一步跳下车,朝着他摆手招呼:“走呗,一块进去吃口饭。”
“我就不过去了。”他坐在车里没动弹,犹豫几秒钟后,递给我一支烟道:“小朗啊,这边的事情基本算是解决,咱们哥俩恐怕又得很长时间见不上面,有两句话想跟你说,但又没组织好语言。”
“关于武绍斌的?”我舔舐嘴皮轻问。
“是。”他毫不犹豫的承认:“按照昆爷写好的剧本,此间事了,他应该感恩戴德的加入头狼,但我们都低估了一个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