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身份暴露了,届时我同样可以攥着“肉票”大大方方的离开惠州。
片刻后,魏臣放下方便面,胡乱抹擦一下嘴角咧嘴憨笑:“我吃饱了,去找那个段子豪聊会儿西游记去。”
“悠着点,那小子现在可是咱们的保命砝码。”我不放心的叮嘱一句。
魏臣不耐烦的摆摆手:“哦机八k啦,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啰嗦。”
“我以前很利索的吗?”我顺势反问一句。
魏臣愣了一下,接着揉搓一下鼻梁骨,嘿嘿傻笑两声:“嗯,比现在干脆,至少杀伐果断,不管多好的关系,一旦决定翻脸,九头马也拉不住。”
“可能以前太年轻吧。”我心窝着陡然一颤,沉声道:“很多时候,我会去回忆一些过往,也会扪心自问,如果能够重来,我会不会还那么固执。”
“有结果没?”他站起身子,脑袋微微前倾,鼻梁骨几乎快要贴到我的脸上,那一刻给我的感觉分外的熟悉。
我一动不动的注视他,大概八九秒后,摇了摇脑袋:“没有,但我保证,如果可以重来,我绝对不会再像当初那样固执的认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更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叩响扳机。”
“他”魏臣瞳孔放大,很快又眯了起来,摆摆手,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一会儿他,一会儿你的,人嘛,别老回忆过去,应该珍惜眼下。”
直到房门“咣当”一声合上,我才苦笑出声。
刚刚我俩的对话完全可以说是露骨,可他仍旧表现的若隐若现,我不知道是自己的猜测有误,还是他始终不愿意正面和我对视。
董曼一边收拾,一边冲我发问:“我也吃饱了,现在去帮你们买东西吗?”
“去吧,自己注意安全,认识熟人尽可能不要打招呼,我现在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咱们的位置。”我点燃一支烟,冲她轻笑:“挺对不住你的,本来还答应多给你拿点钱,结果让你垫付了不少,如果咱们有缘,将来还能碰上的话,我十倍给你。”
“不用呀。”董曼赶忙摆手:“其实我应该感谢你的,从去年开始,我就在犹豫要不要脱离那个圈子,可总也下不定决心,是你逼了我一把。”
我好奇的多问一句:“为什么舍不得离开?难道你就喜欢被人当个货物似的买卖吗?”
“赚钱容易,机会也多,万一哪个老板看上我,说不定我下半辈子都有着落啦。”董曼将几个泡面桶摞起来,笑盈盈道:“我们这种人既没学历,也没什么高超的智商,上班嫌钱少,做生意又没经验,除了仗着爸妈给的这幅身体吃几年青春饭,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
“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沉默一下后,冲她抱拳道:“那就提前预祝你有个美好的未来吧。”
成年人要懂得一个非常重要的自律:尽可能克制自己去纠正别人的欲望。
就好比你认为玫瑰代表爱情,可有的人觉得玫瑰满身是刺,太过扎手一个道理。
“谢谢。”董曼温婉的一笑,径直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候,她又回过头看向我道:“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像跟人跑码头的小弟,反而像个隐忍的大哥,很多时候你眼神里迸发出的锐气比我见过的许多大老板还要吓人。”
“有吗?”我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
董曼点点头,犹豫片刻道:“其实其实蚊子和武绍斌都找过我,他们问了很多我关于你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还让我监视你,说给我钱,我表面答应,但一次都没有出卖过你,因为比起来他们,我不知道没什么更害怕你。”
“怕我?”我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
董曼再次点头:“对,很怕,最开始是怕,后来又很感兴趣,之前在你房间里,你抱我的时候,跟蚊子和老a说我是你女朋友时候,还有因为老a说话难听,你打他时候,我都特别特别有安全感。”
“别介了,都是假象。”我马上吞了口唾沫道:“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哄女孩子倍儿擅长。”
董曼眨动两下眼眸,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嫌我脏,我也没有非分之想,算啦,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表达什么,我去帮你们买东西了。”
看她逃也似的满脸窘迫的出门,我又给自己续上一支烟,依靠着房间里用几块木板搭建成的简易小床开始琢磨接下来应该如何见招拆招。
“良哥,快跑!”
就在这时候,院外突然传来董曼尖锐的喊叫声
3521 苦战
董曼的尖叫声瞬间引起我的注意,我条件反射的蹿起,随手抓起提前准备好的片砍,径直冲门外走去。
同一时间,院子里传来魏臣的暴喝声和一阵嘈杂的叫喊,听架势人数应该不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我又停驻脚步,透过门缝偷偷观察。
院子里,十多个青年正围着魏臣吵吵把火的拳打脚踢,领头的是个穿毛料中山装的小伙,门口处还堵着一大群人,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保守估计怎么也得二三十口子。
小伙两手握着一根棒球棍,棱着眼睛操一口本地方言咒骂,魏臣在人堆里左突右闪,可根本架不住对方人多,三两下的功夫就被砸的满脑袋全是血,但他有股子韧劲,即便知道自己吃亏,仍旧毫不退让的挥舞着半根拖布杆阻挡对方。
“别打了,不要再打了,不然我马上报警”
另外一边,董曼坐在地上,声音尖锐的喊叫。
“小婊砸,给你机会报警,来!知道110应该怎么按不?”领头穿毛料中山装的青年回过去身子,一脚“咣”的重重踹在董曼的身上,手持棒球棍作势要往下砸。
董曼当即吓得两手抱住脑袋。
“我特么吓死你!”青年并没有真挥出去棒球棍,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
看到这一幕,我沸腾的热血反倒冷了下来,脑海中迅速出现几个应对方案,选出一条最合理的后,我抻手拽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朋友们,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我兄弟但凡少根头发,我就把段子豪剃个光头,他要是折根骨头,那段子豪可能就得丢条胳膊!”
听见我的声音,吵吵把火的一众人下意识的全望了过来。
我趁势走到魏臣跟前,一把将他拉到我身后,接着昂头道:“来,谁主事儿,向前一步!”
对方领头那个穿件毛料中山装的青年将棒球棍扛到自己肩膀头上,皮笑肉不笑的站出来:“王良是吧,我叫”
“你爱几把叫啥叫啥,我没兴趣认识你。”我直接打断,眯缝眼睛笑问:“我就问一遍,是冲段子豪来的不?”
“是!”青年顿了顿,嗓门骤然提高。
“是就好办,让你的狗犊子们给我集体往后稍,不然我不敢保证段子豪这会儿会被扎几刀。”我吐了口唾沫,冲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