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目前的位置?”
“他呀?枪响的时候,宁伟应该正好火化,他大概率守在旁边,送最后一程,至于现在去哪了,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已经离开鹏城,也可能就躲在附近,正用望远镜在观察你们。”侯楠从我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叼在嘴边,皮笑肉不笑道:“王总啊,我之前跟你说过,找金光,你在我身上使劲,完全是徒劳,我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也就罢了,既然知道,那肯定得竭尽全力保护他。”
钱龙横着脸颊咒骂:“死瘸子,你信不信我特么现在就送你上路!你走快点,保不齐还能撵的上宁伟!”
“信呐,但我更相信王总不会因为我的这条贱命,搭上他最好的兄弟。”侯楠面不改色的抬起胳膊,指了指墙角冒着蓝光一闪一闪的摄像头,接着又看向我道:“王总,我一直认为,我的生命,有一半儿活在朋友中的,而巧的是我这辈子只有一个朋友,叫金光。”
我们几个谁都没有做声。
“我知道他在外面的名声很臭,什么病态啊、垃圾啊,什么难听捡什么骂他,可那又如何?他就算是个杀人犯、抢劫犯,可他对我好啊,我就没有任何理由辜负他,就像你们说的,没有他的话,我可能现在还是个处处遭人白眼的死瘸子。”侯楠咳嗽两下道:“活了半辈子,我也算活的挺明白,比起来你们头狼、翡翠明珠,哪怕是最不济的万良,我这点小动作顶塌天也就是螳臂当车,但哪怕能为他争取一分钟,我都乐意死顶到底!”
“笃笃笃”
房间门这时候被人从外面突然敲开。
几个衣着暴露的捏脚妹怯生生的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低声打招呼:“老板,你找我们?”
“小妹、甜甜,你们几个待会去财务结算一下工资,我交代过了,多给你们结三个月的钱,如果还有兴趣做这行的话,出门就直接上李老板那里,我和他已经沟通好了。”侯楠捻动手指头,轻声道:“不过我奉劝你们还是改行吧,年纪轻轻的,不要总想着一夜暴富,别的老板可不管你们愿不愿意做那种事情。”
“老板,怎么会好好的开除我们呢?”
“是不是我们哪里干的不好。”
“对呀老板,如果是因为我们不愿意做那种生意,您可以说出来,大不了我们改”
几个姑娘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一个个眼圈透红的出声。
一个老板是否优秀,看的并不是他辉煌时候,身边有多少人捧臭脚,而是要看他落寞时候,多少员工愿意陪他哭着笑,单瞅侯楠的长相,谁也不会认为这家伙有多得人心,可是几个姑娘的只言片语,已经足够说明他平常的为人处事。
侯楠嘴角依然挂着微笑,摆摆手道:“跟你们没关系,主要是我累了,去吧,散伙酒咱们就不喝了,提前祝你们各个都能前程似锦,找到如意郎君。”
打发走几个姑娘,侯楠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堆叠的白纸,慢慢展开,平铺在桌上,朝着我道:“媳妇孩子跟我半生,临了咱总得给人留点啥,您说对不对?”
“没毛病,是个爷们的所作所为。”瞄了眼纸上醒目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我由衷的朝他翘起大拇指。
“这卡里有不到二百万,再算上我这家店和卖出去一栋房子,大概能凑够五六百个。”侯楠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和一双白手套道:“王总,我设圈套坑你们,不是要证明自己有多了不起,只是单纯的想替我兄弟求份活路。”
“嗯?”听到他的话,我禁不住愣了一下。
“我知道你们这两天一直安排人在盯梢我,也知道我看到的全是明面,肯定还有更厉害的人躲在暗处,我根本没可能避开你们的监控。”侯楠鼓着腮帮子吹了口气,谩骂站起来,接着猝不及防的“噗通”一下跪倒在我面前,脑门冲下“嘭”的咳了个响头,咬着嘴皮道:“我整这一出,只不过是想掐住你们一点把柄,然后用来交换,求你们放金光一条生路,我能拿出来的钱可以全给你们,我也愿意自首承认杀人的是我,只希望王总能够抬抬手,帮助我说服黄安。”
盯着匍匐在地上的侯楠,我刹那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透过他敞开的领口,我这才看清楚,他的胸口处的刺青。
靠近他心脏的位置,纹着一个粗线粗犷的“義”字,字是个石头造型,一头呲牙瞪眼的上山猛虎不偏不倚的伏在“義”字的上方。
纹身有讲究,刺虎大致分两种:下山虎和上山虎。
“下山虎”寓意肌肠辘辘,下山觅食,所以一定要伤害人;而“上山虎”则是下山找食儿归来的,多为吃饱,不再伤人,据说八九十年代,很多金盆洗手的社会大哥在退出以后,都会在手臂或者一些显眼的地方刺出“上山虎”的图样。
当然,这些都是老辈江湖人以话传话的,现在的年轻人基本不会讲究这些,毕竟这是一个美感至上,没什么规则的年代。
不过也可以看得出来,这侯楠的真实想法。
“我曾经找黄安接触过,黄安没有丁点要松口的意思,我能够理解他的感受,毕竟自己亲人被灭门。”侯楠低垂着脑袋,瓮声瓮气道:“可是王总,金光并没有对你造成任何实质伤害啊,尽管他几次想要置你于死地,但毕竟没有落实,只要你愿意给他个活口,我会想办法劝说他远离鹏城,这辈子都不再出现,拜托你了”
3356 金光不能留
一边恳求,侯楠一边脑壳冲地“咣咣”的猛烈撞击。
钱龙马上往旁边一闪,朝着侯楠低喝:“诶哥们,你搞这一出是干啥,整的好像我们组团欺负你似的,能拼咱就拼,拼不过一拍两散就得了,挺大个老爷们,能不能给自己留点脸!”
别看这货平常一副凶神恶煞,瞅谁都想捅两刀的狠模样,实际上我们这帮哥们里面,就属他最善良,他这种人属于你要是给他耍横,他就能豁出去命跟你熬到底,甭管你是谁,背后仰仗谁。
可如果你一旦对他稍加善良,他马上又能化作个比木瓜还老实的憨憨。
此刻他嘴上表现的不依不饶,实际上心里面早已经开始于心不忍。
“王总,我调查过你,知道你是个什么为人。”侯楠抿着嘴角,昂头仰视我:“金光确实有错,可他何尝不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所谓人走茶凉、事过境迁,他不懂事的地方,我这个当哥的愿意一力承担到底,希望你能网开一面。”
我和张星宇对视一眼,他紧绷着脸道:“你起来吧,这样挺没意思的。”
侯楠匍匐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意思,昂头望着我继续道:“王总,您说我赖皮也行,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