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驼哥,这事儿你掺和不起。”
“多大的局儿啊,我掺和不起?”驼子佝偻着后背,一手夹着烟卷,另外一只手攥着手机,大大咧咧的笑问:“你叫张星宇是吧?马克没给你介绍过我吗?我这个人向来不讲规矩,只谈利益,谁给我的利更大,我就认为谁是一家人,警察同志,我作证昂,今天王朗肯定没打人。”
“驼哥”我嘴唇蠕动,低声打了声招呼。
驼子摆摆手道:“我既然来了,你就什么话都不用说,有问题我替你搞定。”
对于驼子上次摆了我一道的事儿,我还耿耿于怀,有意无意的轻笑道:“哥,你这么热情,我突然有点不适应,说实话,我有被坑恐惧症。”
驼子意味深长的瞄了我一眼道:“滚蛋,老实从边上听着,你叔给我打过电话了,前面的事儿谁是谁非,我不跟你理论,等这次处理完你需要叔摆酒席还是需要叔给你赔不是,咱们再慢慢论,ok不?”
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我提了口气点点脑袋应承:“长兄为大,听驼哥安排。”
驼子歪着脖颈看向黄毛青年狞笑:“小兄弟,你刚才说王朗打伤你的,有证据没?这年头广场上老太太抓随地乱吐痰都得开发票,没证据千万别乱说昂,我叫驼子,北郊开屠宰场的,认识我吧?”
黄毛小伙蠕动两下嘴唇没往下接话,但坐在车里的张星宇憋不住了,蹭一下蹿了下来,脸色铁青的指着驼子嘶吼:“驼哥,你什么意思?”
王志梅特别给面子的看向黄毛小伙追问一句:“你确定要报警吗?”
黄毛犹豫不决的望了我一眼,随即直接把目光对准张星宇。
驼子直接把手里的烟卷抛飞,拍了拍手掌冷笑道:“没啥意思,就是单纯的告诉你一声,这孩子不是没根儿的苦哈哈,不是谁想碰就能碰。”
张星宇眉梢挑动,清冷的出声:“就凭你?”
驼子倚靠在自己的奥迪车旁边,大大咧咧的笑道:“光我一个出来扛雷肯定不好使,如果我告诉你再加上西北城的齐恒呢?我们两家好使不?”
张星宇的脸颊顿时变得刷白一片,满脸不可思议的轻喃:“齐恒?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驼子粗鄙的抓了一把胳肢窝,乐呵呵的笑道:“人口失踪局跟你汇报过他死了啊?老弟,别特么天真,没他妈点好处的事儿,我能跟着瞎掺和吗?”
张星宇表情凝重的深思半晌,紧跟着乐呵呵的朝驼子抱拳道:“行,我明白啥意思了,驼哥,谢谢你昂!这种时候,你还能想着给我和克哥通气,我信你是真朋友。”
驼子恨恨的咒骂一句:“草泥马,小逼崽子,你是真会玩,临了还特么摆我一道!”
张星宇格外开怀的咧嘴一笑道:“驼哥,你放心,江君答应你的事儿肯定不会耽搁。”
说罢话,他直接钻进奥迪车里,车子随即掉头朝医院外面开去。
目送张星宇离去,王志梅特别较真的看向我出声:“王朗,不管对方是否告你,你故意伤害已经形成事实,我们有权利对你提出诉讼,跟我回去做下口供吧。”
我贱嗖嗖的憨笑:“小姐姐,咱都实在朋友,没这个必要了吧。”
王志梅捂着小嘴,出人意料的轻笑一下道:“尊重法律,也是尊重你自己,我们有权对你提出诉讼,但不一定非要诉讼,终归还是要取决你的认罪态度,走吧,别墨迹了”
272 祸福相依
六月份的天,就像女人的脸,说变马上变。
我交代孟胜乐两声后,就和王志梅钻进警车里,屁股还没坐稳,刚刚还晴空万里的湛蓝天空,转眼间变得乌云密布,天边隐隐传来闷雷声,瞅着是要下雨。
我把脑袋抻车车窗外,朝着聚在太平间门口还没散去的那帮“债主”吆喝:“千万要找个有避雷针的地方躲好了,不然容易劈烂你们这群畜生。”
驼子心领神会的抓起随身夹着的手包高呼一声:“来来来,都欠谁钱的,到我这儿报个到,数目不大的,我先替温安还了,谁要是拿假欠单糊弄老子,别怪老子翻脸昂!”
孟胜乐走到温婷和江静雅旁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两个姑娘马上感激的朝着我望了过来,我咧嘴一笑,比划了个ok的手势,开车的警车不耐烦的熊了我一句:“把头缩回来,你当你是来慰问演出的啊。”
“好嘞。”我乐呵呵的坐正身子,低头打量手腕上戴着的铁铐子,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戴这玩意儿了,但说实话,这次我戴的分外轻松,没有一丝的压力。
对温婷我其实一直怀揣内疚,因为她大伯就是被我亲手送给林昆的,照林昆之前跟齐叔的对话,老温肯定凉了,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强行搅局,温家不会倒,最起码不会倒的这么快,温婷这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至少还能再当一段时间。
我感慨的摇了摇脑袋嘀咕:“唉,这就是命!”
老祖宗有言在先,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句话翻译成大白话的意思就是,该你的财,防盗门也挡不住,该你的祸,中南海也给消不了。
尽管从踏进市区那一刻开始,霉运就像影子似的常伴我左右,但静下心来琢磨,我惊奇的发现每次倒完霉之后,我好像都能往前迈开一小步,从最开始的单枪匹马,到现在的虎狼成群,不止是我,我们这个小队伍都在行动缓慢却又不停歇的成长着。
一个月前的孟胜乐绝对不敢指着孙马克鼻子骂“卧槽!”
一个月前的我和卢波波也根本不敢想象,我们有朝一日过手的钞票能以万为单位计算,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和洗礼,我们这支摇摇欲坠的小团队在人际复杂的市里混子圈里,开始慢慢崭露头角。
十多分钟后,我被王志梅带到大案组,出人意料的是这次她没把我扔进审讯室,而是带到了她的办公室里。
她坐在办公桌后面捧着一个大号的茶叶缸子,面带微笑的冲我努努嘴:“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挺有正义感的热血小青年嘛。”
盯着她茶缸子上的“警队尖刀”的字样,我没正经的吧唧嘴:“我当成是你在夸奖我了昂,对啦,被我捅那小子咋样了?”
王志梅捧着比她脸还大的大茶缸“滋溜”嘬了一口,然后很不淑女的“呸呸”吐了几口茶叶沫子,表情正经的说:“不知道,刚才没找到他,我透过他朋友给他打了一通电话,他告诉我自己的伤是摔的,跟你无关,我们身为执法者能做到的只是帮扶,总不能强迫人家告你吧。”
可能是熟络了,我跟她说话也轻松很多,抽了抽鼻子抻着下巴颏说:“这茶缸属实不符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