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检查,而且他的治疗医师和护士都是特定的,别说是你们,就算是我想见他都进不去。”
顺着他的手指头望过去,我见到一间病房的门前,正大马金刀的杵立着两个黑西装、大皮鞋的魁梧保安,靠墙的塑料椅子上,还有三四个壮汉,看架势他们这些保镖应该也是轮班上岗的。
“我试试去。”唐欢将口罩戴正,眯眼径直走了过去。
目视唐欢远走越久,距离病房大概还有三四米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两名保镖很机敏的蹿了起来,其中一个皱着眉头喝住:“干什么的?”
“您好,方医生让我给患者送一下温度计。”唐欢马上弓腰解释。
“方医生?”两个保镖互相交换一下眼神,其中一个伸出手掌道:“温度计给我就可以。”
唐欢犹豫片刻后,从兜里掏出一支温度计递给对方。
那保镖接过去以后,并没有立即进病房,而是跟同伴先用酒精杀毒,然后又仔仔细细检查半天后才递给守在门口的一个保镖,严密程度丝毫不弱于见什么国字号的大咖。
没多会儿,唐欢又悻悻的退回来,朝我摇摇脑袋苦笑:“走正门怕是很难见到人,病房门的小窗户用的都是单向玻璃,外面根本看不到里头是个什么情况。”
我想了想后,朝着郭哥问:“走窗户行吗?”
“窗户?”郭哥惊愕的张大嘴巴,将口罩撑的鼓鼓囊囊,随即摇摇脑袋苦笑:“兄弟,这可是十九楼,你就算吊威亚也够呛,更别说医院有监控,有保安,一旦被发现的话,你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抓耳挠腮的又问:“郭哥,你跟朱文的主治医师熟悉吗?能不能让他带着我混进去?”
“我打听一下吧。”郭哥犯难的吞了口唾沫。
寒暄片刻后,郭哥帮我去想辙了,而我和唐欢则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盯着朱文病房门口怔怔发呆。
从下午五点多钟一直捱到晚上八点多,我们愣是没有找到丁点突破口。
期间,倒是也有医生和护士进去过,不过不论是进门还是出门,都必须接受保镖好几遍检查,从工作证再到每个人的长相。
我苦着脸低声咒骂:“奶奶个哨子的,这个朱文不是已经病入膏肓了嘛,为啥还这么惜命。”
“不一定是他惜命,很有可能是底下人怕谁跟他碰面。”唐欢摇摇脑袋,抿着嘴角道:“门口那几个保镖看起来像是公事公办,我估摸着他们应该是从专业保镖公司出来的,跟朱文的关系很有可能只是雇佣。”
“这都能看出来?”我意外的望向唐欢。
唐欢简练的一笔带过:“我以前也在保镖公司做过。”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跟我预测的差不多,门口那些保镖确实轮班上岗,应该是两个小时换一次,但凡负责看守门口的保镖,就像是钉在地上一般,既不会多说话也不会离开位置半步。
“这样耗下去不行呐,我得再给郭哥去个电话。”我掏出手机,掉头想要往消防通道里走。
迎头就碰上了一个穿着白色翻毛风衣的女孩,那女孩不是旁人,正是跟我们有过数面之缘的商露。
“嗯?”见到她,我微微皱起眉头。
商露表现的倒是很平淡,指了指病房门口道:“进不去?”
“妹子果然料事如神。”我笑呵呵的捧了一记臭脚,她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更不会莫名其妙问我,此刻她能出现在我面前,就说明她肯定有想法帮我。
“切。”商露白楞我一眼,阴沉着脸大步流星的朝病房门口走去。
就在我以为,她可能也会被保镖拦下的时候,几个保镖竟然动作整齐的站起来,同时朝商露问好。
商露没有没有回应,宛如进自己家似的,直接推开病房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我日。”我愕然的瞪圆眼睛:“这老朱家的关系有点乱哈,未来儿媳妇的地位明显高出来不少。”
商露能够见到朱文,我并不觉得有多意外,毕竟人家和朱文的私生子属于睡在一个被窝的战友,可能让保镖对她毕恭毕敬,这里头的猫腻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我摸了摸额头呢喃:“待会那个小妮子出来,我得让他帮我带句话,我感觉老朱要是想见我的话,门口这些保镖就是摆设。”
时间如梭,商露进入病房,足足能有一个多小时后,才慢悠悠的从里面走出来。
出来的时候,这丫头两眼通红,明显是刚刚哭过,她站在病房门口沉吟半晌后,朝着我们的方向招招手。
唐欢歪脖问我:“过去吗?那几个保镖都不是吃素的,如果一起上的话,我可能护不住你。”
我咬着嘴皮,看了看商露,又看了看几名虎背熊腰的保镖,心一横跺脚道:“去,我去!你就站在等我,如果我一个小时内没出来的话,帮我给王影去个电话,让她联系张星宇。”
唐欢没有过分坚持,拍了拍我肩膀头承诺:“行吧,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不测的话,我会把你的话带到。”
来不及思索唐欢的冷血,我整理一下衣服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病房门前。
“朱叔叔要见他。”商露面无表情的指了指我,朝着旁边几个保镖出声。
很快,几个保镖就开始轮流对我搜身,还有人往我身上“次次”喷了几下消毒液,摆弄了好一阵子后才放行,而此时商露已经再一次走回病房
3065 风烛残年的老人
片刻后,我惴惴不安的走进朱文所在的重症监护室。
刚一进门,一股子沁人心田的花香味瞬间扑鼻而来。
我迷惑的抬头观望,整个房间并不算太大,大概也有二十多平米左右,没有我想象中各种“嘀嘀嗒嗒”乱响的高端医疗器材,更没有一个风烛残年老人躺在病床上等死的画面。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很病床完全迥异的硬板床,有点类似鸡棚子和军营里那种上下铺,只不过是锯短了半截,一个原木色的床头柜,病床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四十多寸的液晶电视,门口正对面的窗台上摆着几盆怒放的鲜花,屋内的花香味正是从那里发出的。
一个头发灰白,瘦瘦巴巴的老人正坐在床沿盯着我上下打量,商露站在老人的旁边,俯身低语几句什么。
唐欢告诉我,朱文大概在七十岁左右,可看面前的这位老者好像岁数更大,虽然看起来精神很萎靡,但怎么也不像一个随时可能断气的重症患者。
他穿身草灰色的睡衣,一脸的鱼网纹,下巴颏高高地翘起,可能是因为口中没有几颗牙了,所以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不挂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