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个懒腰,扭动几下僵硬的身体道:“这事儿一旦发生,我担的责任微乎其微,因为我既没有参与也不存在负责,反倒是压力一下子呛到你身上,你得有个万全的心理准备。”
丁凡凡揉搓两下黑眼眶,露出一抹平常很难以见到的狰狞,顿了几秒钟道:“人,全是特么情感生物,在乎第三者的感受大过自己本尊的想法,不论是功名利禄还是他娘的锦衣玉食,说白了就是活给别人看的,我是圈中人,你也是。”
我沉默良久后,感同身受的应声:“谁又不是呢。”
早上八点半,天色彻底大亮,阴霾了一个多礼拜的yang城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和煦晴朗。
我们酒店所处的这条街上已经开始变得热闹非凡。
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后,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大街上各种豪车涌动,维护秩序的警笛声呲哇乱叫个不停。
而维多利亚酒店的门前,四五个拱形气模已然立起,数以十计的保安、服务人员衣着笔挺的工作服,满脸堆笑的杵在玻璃转门前迎来送往,几行电子礼炮错落有致的摆放附近,颇有一番别具一格的气势。
跟我并肩站在落地窗后观望了十几分钟后,丁凡凡打了个哈欠朝我摆手:“我得走了,今天我算是半个男主角,再这样熬下去,待会根本没办法见人。”
“需要我作陪不?”我笑呵呵的发问。
丁凡凡揪了揪鼻梁骨摆手道:“拉倒吧,今天如果出事,你就是第一嫌疑人,全yang城谁不知道你王朗睚眦必报,别说武旭这次抢走你们的风头,就算作为普通的竞争对手,我相信你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我可能比较难做,但是你事后肯定更难受。”
“擦,我逼事没有。”我大大咧咧的摆手道:“待会答谢会一开始,我就动身去梅州啦,叶家全家老少爷们都能给我作证。”
丁凡凡不解的问:“去梅州?咋地,叶小九要结婚了啊?”
我神秘莫测的呲牙一笑:“不告诉你,晚点你自己等通知吧。”
今天将近黎明的左右,叶小九给我发来短信,说他那家那位长辈没捱过去过世了,我也回复他,天一亮就会马上启程。
“神神叨叨。”丁凡凡白楞我一眼道:“不扯了,我得去维多利亚做自己监管应该干的事情,有啥情况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这一夜我想的很明白,董志新必除不可,不然我永无出头之日,能给他顺利拍倒,那是我的运气,拍不倒,无非是我转行从头再来过,反正有你王朗呢,我不信我还能饿死。”
“加油!”我会心的呲牙一笑。
丁凡凡重重捶打自己胸口两下低吼:“雄起!”
送走他以后,我收起脸上轻浮的笑容,恢复正经,犹豫几秒钟后拨通地藏的号码:“迪哥,董志新动身没?”
“还没,天龙在他家楼口盯梢呢,不过应该就快了。”地藏思路清晰道:“不过很奇怪,按照时间计算,平常这个时候,董志新的老婆应该去上班啦,孩子也早该送去副统领车,但是今天他们一家却没有任何动静诶等等朗朗,天龙给我来信息,说董志新出来啦。”
我深呼吸两口道:“盯着他,看他是不是上了自己的那台破福特轿车里。”
“好”地藏回应一声,接着电话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听起来像是他在跑动。
足足能了能有半根烟的功夫后,地藏回应道:“他上了自己那台福特车里,不过他老婆和孩子仍旧没有下楼。”
“你负责跟上他,让天龙继续蹲在楼口等待。”我想了想后叮嘱:“哦对了,那个谁的尸体”
“小朱的尸体已经被我们安置到他的后备箱里了。”地藏心领神会的回答:“放心吧,我们做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唉”我叹了口气道:“那个倒霉蛋也是命数所致,本来没想要他死,结果自己碰到闸门上,回头你和天龙记得多烧点纸钱吧,从现在开始给我一眼不眨的盯着董志新,如果他是去单位,马上给我打电话,如果他是来维多利亚,就把他停车的地方告诉我,”
结束通话以后,我又拨通张星宇的号码。
“嘟嘟嘟”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后,张星宇才迷迷瞪瞪的接起:“什么事啊朗朗。”
“你特么这两天死哪去了?”我烦躁的咒骂:“知不知道家里现在一屁股糟心事?”
“啊!”张星宇低啸一句,接着马上道:“我和琪琪报了个周边三日游,这会儿在鹏城这边呢,要不我马上赶回去。”
“服!”我拍了拍脑门子道:“别特么赶了,你现在就去梅州,准备点花圈、纸人纸马送到叶家,我预计傍晚左右就到,叶小九家里一个长辈去世了,另外找找你们所在的旅行社,花点钱再多出示一张票根,就说这两天咱们在一块。”
张星宇磕巴道:“这不合适吧,我和我对象一块出来玩,带儿子似的领着你,万一传出去的话”
“不合适你爹个篮子,老子要是被定成重大刑事案的嫌疑人你觉得合适不?”我烦躁的训斥:“怎么特么搞个对象还给你脑子搞残缺了呢,按我说的整,麻溜的。”
挂断电话后,又瞄了眼对面张灯结彩的“维多利亚”酒店前门,我自言自语的呢喃:“开始啦,今年的最后一仗、新年的第一枪,我头狼正式盘踞雄起”
3042 乱,再乱一点!
半小时后,坐在酒店餐厅的桌旁,一边慢条斯理的喝着白饭粥,一边听着临街电子礼炮的轰鸣声,我的心境出奇的宁静,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我既没有太多的感春悲秋,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可能真的是年纪越大越不懂得什么叫悲欢离合吧。
诚然,董志新对我而言,素未平生,我们之间没有丁点的交集,就算他可能对我产生威胁,那也是未来某一天的事情,而那个小朱虽说面目可憎,但绝对罪不至死,最起码不应该死在我手里,可是对于他们的去留,我竟然没有丁点的感慨。
我知道这对于我来说绝对不是个好现象,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如果真的能做到“四大皆空”,其实并不是功德圆满,而是苦涩的开始。
哲学家说过: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人有理智和情感。
而此时此刻的我,好像仅存的就是理智,情感那玩意儿几乎可有可无,尤其是对陌生人,我竟然真的可以做到到无波无澜。
“嗡嗡”
这时候,我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兀震动,看了眼是高利松的号码,我撇撇嘴巴继续端着碗“滋溜滋溜”的喝粥。
电话响了响了二十多秒钟才挂断,我夹了口咸菜,漫不经心的又瞟了眼窗外。
我们餐厅的角度角度看对面的“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