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洗发水泡沫涂抹在脸上,沉声驱赶:“把门替我带上,老子洗澡呢,不想现场直播。”
两三分钟后,世界完全清净,我紧闭着眼睛,享受着温热的水流自脑袋往下流淌的惬意。
卢和钱龙当我面演戏,无非是想提醒我,不要跟王影贴的太近,万一哪天我俩旧情复燃,到时候可能伤害的就不止对方,还有一直躲在国外默默为我付出的江静雅和孩子。
对于弟兄们的苦心,我理解也感动,但换句话说,我毕竟是个吃五谷杂粮的凡人,如果真能完全把控好自己的情绪和念想,我想这个星球上恐怕也再没有能让我产生兴趣的事情了。
王莽说过,野心就是克制,克住自己的贪,制约他人的欲,这话听起来毫无瑕疵,但要是做起来绝对难于上青天,至少现在的我无能为力。
半个小时后,我披着浴袍踉踉跄跄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卢和钱龙也早已经消停,俩人老神在在的手捧冒着热气的香茗,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球赛。
“你准备啥时候回山城啊?”我抹擦一下湿漉漉的头发,朝卢轻问:“那边就剩下三眼哥一个人,能不能扛得住?”
“山城基本稳定,再说还有秀秀姐那样的秀外慧中的贤内助,三眼哥没问题的。”卢“滋溜”嘬一口茶杯,歪脖道:“胖砸没出来以前,我打算一直呆在yang城,另外有个想法想跟你聊聊,咱们和洛叶这么明争暗斗没什么意思,我觉得要么咱直接开打,谁特么趴下谁儿砸,要么就暂时停火,他需要喘口气,咱们也需要稳固一下内部。”
“稳固内部,啥意思?”我吊着眉梢发问。
“还是郑清树和高氏集团的矛盾。”钱龙咬着腮帮子道:“前两天,你不是让小哥几个去挑衅一下高利松嘛,按照正常的轨迹,这么好的机会,郑清树是不是得配合演一下?结果你猜怎么着?他非但纹丝不动,还特么找借口跑外地去了,那意思不就是告诉yang城的各个方面的大哥二哥们,咱头狼是头狼,他是他自己嘛。”
“嗯,继续往下说。”我表情不变的点点脑袋。
“从咱们跟天弃开始撕逼起,郑清树没有打过一个电话问候,没有派出一个兄弟参与,这还不够明显吗?”卢梗着脖颈冷笑:“好的时候,哥长哥短,哥出事的时候,谁特么也不管,如果这个口子开出来,往后人心还怎么带?你还敢不敢让人自己出去发展。”
“呼”我吹了口气,朝着小怨妇似的哥俩微笑道:“他本身就不是咱们丢出去开分公司的,说白了人家无非是在咱家吃了几天饭,完事又自己单干,就好比咱们酒店的大堂经理将来要是自己创业一个道理,论个人感情,他这态度确实有够操蛋,但要是就事论事,他怎么干都没毛病,何必去纠结。”
“朗哥,他有今天的实力是咱们给的,别的不说,老熊的外甥贾东为啥跟他混一起,不就是咱们甩给他的人脉嘛,还有他开公司的初始资金,也是磊哥从财务上批的条。”钱龙气呼呼的瞪眼:“就算出去单干,头狼家的这帮兄弟哪个少帮过他?周德跟他关系匪浅,周德没了,他吱应过一声不?刚进咱家门时候,白七哥天天带着他,结果七哥走了,他有问过一句吗。”
“所以你们所谓的稳定内部是让我先处理掉郑清树吗?”我捻动手指头,轻声反问:“没错,他拥有的一切是咱们给的,可也是他自己赚来的,贾东的关系就摆在那儿,他可以接触,旁人也可以,但为啥贾东偏偏选择跟他合伙,贾东是傻逼吗?只是因为他身上有吸引贾东的品质,至于开公司用得钱,同样是他几次卖命换来的,真要是论起来,公司给他,绝对比他付出的还要少。”
卢闷着脑袋,赌气似的望向我:“那你意思就当不知道这事儿呗?”
“知道与否又有什么区别?”我深呼吸两下道:“他确实没有帮我们,可同样没有害咱们,你们信不信,天弃也好、辉煌公司也罢,肯定有人找过他,甚至不惜许以重诺,但他没有调转枪口,对于一个视财如命、恨不得踩着飞机往高跳的人来说,拒绝利诱已经比他做点什么更有价值,生而为人,都不容易,何必再苦苦相逼呢”
2802 破镜,重圆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对于郑清树的所作所为,我确实也很气愤,但做人有时候就这样,凡事太过较真,除了伤财就是伤人,对于yang城现在的动荡局面,我巴不得多出现几个郑清树、贾东这号遮人眼球的选手,一家独大,可能往往意味着毁灭也将同时到来。
瞟了眼坐在沙发上气得脸色都泛白的哥俩,我微笑着摆摆手道:“好啦,你俩也别气鼓鼓的了,不是啥大问题,晚点我让郑清树请咱们吃顿饭,有啥问题当面谈。”
卢斜楞眼睛来回打量我:“你准备干啥呀?听这意思好像准备下逐客令。”
我一屁股崴坐在他俩中间,豁嘴笑道:“老子做个面膜,再补个水行不行,没看我这两天面皮干的都快跟你舅老爷有一拼了嘛,波姐、皇上,过去咱几个穷的叮当响,感觉各种不快乐,现在张张嘴就能买到自己想要的,为啥还是不快乐呢?你们有没有反思过原因。”
“还不是因为总有对手想害朕。”钱龙呲牙哼唧。
卢抿了抿嘴角干笑:“主要还是因为野心吧。”
“对啊,和对手同行,咱们野心越来越大,同样的对手也越来越强。”我昂起脑袋,目视天花板低声道:“今天胖砸和小九都劝过我,消停一阵子吧,其实仔细想想,天弃的咄咄逼人,还不是因为我没有站队,郑清树没敢随意表态,同样因为我没有站队,朋友离咱们越来越远,咱得先问问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
树叶不是一天黄的,人心同样不会是一天凉的,郑清树之所以选择不参与,可能有他自己的原因,但同样也说明我们这帮人身上存在毛病,当然这是后话,需要等我和郑清树见完面以后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卢吸溜两下鼻子问:“所以你现在啥打算,站队第九处、站队昆爷吗?”
“他是我师父,我绝对死挺到底,但我绝对不会站队第九处,第一,神仙打架,我不想被殃及池鱼,第二,第九处似乎也没给我过什么优厚待遇,我凭啥要为他们卖命、充当炮灰。”我直接摇摇头道:“我就算站队,也是站自己的队,拢头狼的圈。”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仍在茶几上的手机突兀震动,钱龙拿起来一看竟是叶小九的号码,马上替我接起:“嗨九爷,